正想丢了□□说不玩了,沈放的双臂已经将她圈住,这回比方才靠得还要近,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前,他垂落的长发就勾在她的耳边。
林湘珺愣了愣,微微抬头正好可以看见他的面具。
其实这个面具看久了也不觉得可怖了,若是上头不染上鲜血就更好了。
“看前面,看我做什么。”
偷看被发现了,林湘珺乖乖地哦了声,不敢再走神,认真地看向面前的草靶,他的手掌将她的手指紧紧包裹着,他勒她也勒,他松开她也松开。
箭矢再次离弦,直直地扎进了草靶之中。
“中了!”
林湘珺瞬间欢喜了起来,即便是沈放抓着她的手射的箭,那也有她的一份力啊。
沈放就要松开手,可她却品到了其中的喜悦,紧紧地反抓住了沈放的手。
“我还没学会,五哥哥再教一遍。”
沈放的手指有些发烫,愣了愣才从喉间滚出一句闷声。
说是一箭,却是一箭接着一箭,等到林湘珺的手臂酸了,才肯罢休。
林湘珺是来送东西的,又赖了这么半日也得回去了,与他道了别,后日清早皇后的仪驾会接她从林家启程,到时只能香山再见了。
夜里,杨意将萧太傅的书信送了进来,看沈放还坐在书案前看卷宗,上前轻声道:“郎君,太傅说后日围猎,定会为您想办法与陛下见上一面。”
沈放却并不在意,淡淡地嗯了一声,这些事他心中早有盘算,见与不见早与晚并非关键。
“太傅还说,让郎君莫要心急,陛下疑心重,与其他将您的事禀明,还不如叫陛下自己发现调查,对您回宫更加有利。”
看他还是神色不改,杨意思虑了会,又小声地道:“林娘子与郎君交好,只怕目的不纯,郎君还要千万当心。”
“一张白纸罢了,有何不纯。”
“但林家到底是太子党羽,奴才是怕对郎君不利。”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杨意立即住了嘴,他在沈放身边伺候了一个多月,也算摸清了他的脾性,见他处事狠辣果决,脾气也很是冷戾,甚有陛下当年夺嫡时的气魄。
知道自己失言,给他沏上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等到屋内没了人,沈放才打开了桌上的书信,一目十行地看过。
与杨意说的差不多,萧太傅通篇皆是嘱咐他谨慎行事,切勿漏了马脚反倒让太子等人起疑。
他冷笑了声,随手将书信连同手中的邸报一道放进了烛火中,待到燃尽才起身。
路过窗牖时他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月明星稀,想来接下去几日都会是个好天气。
临睡前,他从枕下拿出了一朵珠花,在手心细细摩挲着,许久后方能安然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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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之前咬了口沈放真的管用,总之林湘珺近来气色好了许多,早起也没犯困,坐在马车里陪皇后说话解闷。
从宫里去香山还要走好远的路,围猎乃三日为期,今夜是要歇在香山行宫的。
路上无聊,春喜拿了彩绳给她编络子玩。
“姨母有许久没出宫了吧?”
“好似还是年初封山祭祀时出来过。我得料理后宫琐事,陛下身边也离不得我,况且我也属实不喜欢坐马车。”
她贵为皇后,却比她这个小姑娘还要受约束。
“你这没良心的小坏蛋,近来也不进宫陪我说话,实在是无聊烦闷的很。”
“太子哥哥呢?他不是每日都会陪姨母用膳。”
说到太子,周皇后长叹了声气,“他是孝顺,可到底是成年了,不好总在后宫走动,免不得要被人传闲话。”
“什么人啊这般碎嘴,姨母与太子哥哥母子情深,哪来的闲话可以说。对了,姨母不是在为他相看太子妃吗,等到大婚之后,就有新嫂嫂来陪姨母了。”
周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是了,连你都懂的道理,你太子哥哥却不懂,实在是叫人生气。”
林湘珺眼珠子转了转,“我觉得太子哥哥是有喜欢的人了。”
“哦?他是不是私下与你说了什么,快说来听听。”
林湘珺向来把周皇后当做自己半个母亲看待,有什么事都不瞒着她,且还是和太子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