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明,我不会走的!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杨琴琴从地上站起来,她再次爬上了床,用脚踢了踢他,“往里面去。”
这一次,她倒是收敛了一些,没用太大的力气踢他,因为真正打起架来,她不会是他的对手。
她确定了,郑天明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孩子是死是活和他都没关系,她怕他发起狠来,连这孩子都会狠心地伤害。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郑大军和李彩霞肯定要和她大闹一场,她还怎么拿捏他俩?
郑天明看到她就心烦,往里靠,背对着她。
杨琴琴也没再自讨没趣,安静地躺下了。
两人躺在床上,各有所思。
郑天明越想越气,翻了个身将她拉过来,扯开她的裤子。
“郑天明,你干什么?”
杨琴琴大叫一声,
“你是不是有病?”
郑天明咬着牙,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
翌日,初晴。
地上泥泞还未干,大家依旧在家里休息。
过了腊八就是年,也是该准备年货了。
之前叶小秀看病花了很多钱,现在还欠着外债,更别提花钱添置年货还有新衣服那些了,江年年犹豫了很久,将余阎山陆陆续续给她的两百块交给了叶小秀。
这些钱就相当于她向他借的,等到时候她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卖钱了就还给他。
叶小秀和江家两兄弟都惊讶极了,尤其是江远帆,听到这两百块钱是余阎山给的,嘴震惊地合不拢了。
一家人正在院里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在外面敲着门,江尘武问是谁在敲门,外面那人硬是不吭声。
没办法,他还是耐着性子去开了个门。
一打开门,杨琴琴穿着大红色的新衣服,脚上蹬着一双皮鞋,趾高气昂地推开江尘武走了进来。
她脚上沾着泥,和那双崭新的皮鞋显得十分不搭。
一进来,她就打量着院子。
要不是江尘武和江远帆拦着,她就要去房间里溜一圈了。
“哟,江年年,听说你要和余阎山结婚了?”
杨琴琴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捂着嘴鄙夷地笑着,
“怎么样?都要结婚了怎么还这副穷酸样?对了,他不会连聘礼都给不起吧。”
“杨琴琴,别逼我扇你,哪凉快哪里呆着去!”
江年年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积一点德,别到时候祸害孩子没屁眼!”
“你!”杨琴琴握紧了拳头,“你孩子才没屁眼!”
江年年变了,变得很彻底,以前的她不会这么伶牙利齿。
“还不走?是不是要我用水泼你?”江年年朝江远帆使了一个眼色,江远帆立刻从井里打了一盆水。
看那架势,似乎她在这里再呆一会儿,他们就真的往她身上泼冷水了。
这大冬天,一盆冷水浇到身上,可是刺骨凉啊!
“江年年,看到你过得没我好,我就放心了,哈哈哈!”
说着,她转了个身,扭着屁股往外走。
还没走出去,余阎山便骑着自行车进到了院子里。
他手上带着一块洋表,自行车的后座还用绳子绑着一个收音机。
“大舅子,小舅子,家里还有缝纫机和我自己打的衣柜,你们等下和我一起去搬过来。”
江尘武和江远帆连连点头。
叶小秀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江年年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欣喜。
这男人带着四大件来啦,他要来娶她啦!
他像是没看到杨琴琴一样,加了下速,自行车轮胎上的泥便往她身上飞溅。
就那一瞬间,她的大红色新衣裳沾上了很多泥。
杨琴琴气得直跺脚:“余阎山,你干什么?!”
余阎山猛然捏刹,然后翻身下车,用脚踩下自从车的脚撑。
“哎呀,这自行车的脚撑怎么这么不灵活啊!怪难停的!”
他说着,脚故意往后抬,脚上的灰和泥土全甩到了杨琴琴身上。
“余阎山!”皮鞋的主人气急败坏地蹬着地。
听到这声愤怒的吼声,余阎山这才看向杨琴琴,脸上升起一丝讽刺:“哟,这谁啊?这不是前一阵子在玉米地里偷.情的杨琴琴吗?”
一句话,杨琴琴脸色更难看了:“你闭嘴!”
余阎山懒得再搭理她,转头看向江年年时,又换上了一副开心的神情。
他走向江年年,将手腕上的表拆下来递给她。
“快戴上让我们瞅瞅好不好看!”
第53章 有妹妹就够了啊
手表冰凉的触感之中,夹杂着一丝来自余阎山手腕的温热。
江年年将手表环在手腕处,有些撒娇地说道:“我不会戴,你帮我。”
“笨蛋!”余阎山笑着将她的袖子往上掀了掀,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戴好了手表,“这样就好啦!”
她白皙的手腕暴露在空中,似白莲藕般洁白无暇。
帮她戴表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他都担心自己的手太粗糙会把她弄疼。
在手表的衬托之下,她的手显得越发小巧。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妮儿?连手都这么娇小可爱!
“谢谢你!真好看啊!我很喜欢!”江年年看着余阎山,杏眸含水,蓄着笑意。
“你喜欢就好,我挑了很久,选用的都是最精致细小的零件,没想到戴在你手上还是显得这么大。”
余阎山伸手在她鼻梁上点了点,语气间满是宠溺,
“让你多吃点饭偏不听,长得这么小一个!”
叶小秀移开眼,这两个小朋友,怎么就这么肆无忌惮呢?
江家两兄弟瘪了瘪嘴,真是没眼看!
酸酸的醋味在空中发酵……
和他们温馨和谐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是杨琴琴满目的震惊。
怎么可能?余阎山和江年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这么好?
她不是最讨厌余阎山这种胸无点墨的男人吗?!
杨琴琴站在院门口,死死地盯着江年年,看到她笑靥如花,嫉妒和愤怒一瞬间涌上心头。
江尘武和江远帆叹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难受。
没关系,他们还能忍。
妹妹爱的男人,他们要尽量尊重。
两兄弟的目光看向杨琴琴,这女人怎么还在这儿?真他妈的晦气!
一瞬间,两兄弟把心中的不爽全部发泄在了杨琴琴身上。
“杨琴琴,还不滚?打算留这儿过年?”
“哼!不过都是些破烂货,我才瞧不上!”杨琴琴看着自行车上的收音机,酸不拉几地说道。
江远帆冷眼笑了笑:“破烂货你也没有呢!别搁这儿当老酸黄瓜了!你以为江翠莲费尽心思要聘礼是为了给你体面?不都是给你那个废物弟弟娶媳妇的?”
江尘武平时也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今天却狠狠地怼道:“哦,可能是我们误会了,你那废物弟弟根本就讨不到老婆,江翠莲卖女儿得的三转一响怕是一辈子都送不出去了哦!”
叶小秀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杨琴琴,你快走吧,我们两家早已没有任何亲情可言,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会做出那么下三滥的事情,事已至此,你也已经和郑天明结婚了,今后就好好做人吧,不要再来我们江家自取其辱了!”
他们说的对,江翠莲从郑家要到三转一响和两百块之后,对她就完全变了脸色。
别提给她钱,那些东西连碰都不让她碰,说她碰了不吉利杨成刚就讨不到媳妇了。
“我呸!我才不屑来这种穷酸的地方!”杨琴琴本想着在江年年面前炫耀一番,可是却吃了瘪,心中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我倒是要看看,我们谁过的好!”
“你过得好,你过得最好。”江年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朝江远帆挥了挥手,“二哥,直接泼水吧,让她清醒清醒。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当狗!”
“好!”江远帆还没端起水盆,杨琴琴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刚跑出去没几步,皮鞋陷在了泥土里,她拼命地抬脚,结果脚出来了皮鞋还陷在里面。
袜子踩了一地的泥,她从泥土里拔出皮鞋,光着脚离开,背影十分的狼狈。
她搞不懂为什么江年年和余阎山的感情那么好,更不明白余阎山那穷小子,怎么能买得起三转一响?
吧嗒一声,江远帆关上了院子门。
以后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放进来!
“好了好了,别腻在一起了,再腻在一起,我们今晚就吃不进去饭了。”
江远帆心累地摇了摇头,自家妹妹何时与他这般亲密过?
“哈哈哈。”江年年一溜烟走到叶小秀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妈,等我们家条件好了,给大哥和二哥也说门亲事!”
“不用了!”两兄弟异口同声道,“有你这个妹妹就够了。”
要其他女人有什么用?有妹妹就够了啊!
其实两兄弟的相貌和身高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性格好又孝顺又能干,也曾有很多小姑娘暗地里喜欢过他们,不过被她们家里人知道后就打断了她们念想。
“什么?”余阎山皱了皱眉,“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江年年是我媳妇儿,有你们什么事?”
“余阎山,你什么意思?你和年年还没结婚,你就拽成二五八万了?”
“闭嘴,江年年是我的,你们要是羡慕,自己去找个媳妇儿去!”
啥哥哥啊,这么大年纪了还黏着妹妹,不害臊吗?
“余阎山,狗改不了吃屎,你的恶霸本性又暴露了!”江远帆气鼓鼓地说道,“真没素质!”
江尘武蹙眉,嗫嚅了几句,突然意识到弟弟的话有些不太对劲。
余阎山是狗,那年年呢?!
咳咳咳……这说话不过脑子的弟弟啊!
江年年和叶小秀捂着嘴笑个不停。
欢声笑语过后,余阎山想起来了正事,让江尘武和江远帆去把衣柜和缝纫机搬到拖拉机上,他开着拖拉机将东西运到江家。
缝纫机放在了叶小秀的房间,有了缝纫机,她做针织物就轻松多了,叶小秀很开心,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衣柜很大,要放在江年年房间里显得有些困难,于是他们把她房间里之前的那个小衣柜搬了出来,把余阎山做的新衣柜放了进去。
至于之前那个旧的小衣柜的去处,就成了一个问题。
江尘武认为,他是老大,参照孔融让梨,旧衣柜理应放在他的房间里。
江远帆则认为,孔融不仅让梨给哥哥,还让梨给弟弟,所以这个成语用在这儿不合适。他是弟弟,大的就要让着小的,所以妹妹的旧衣柜理应放在他的房间。
妹妹的衣柜啊,放在哪个房里不就代表妹妹更喜欢哪个哥哥吗?
两个大男人先是讲规矩地理论,接着又是互怼,争得面红耳赤。
江年年一直认为大哥比较憨厚老实,没想到他也是个铁憨憨。
关键时候,余阎山大吼一声:“都别争了,江年年的衣柜我要了!”
自己媳妇儿的衣柜不放在他房里,难道放在这两个不安好心的男人房里吗?
第54章 余阎山,你怎么当人女婿的?
江尘武和江远帆一忍再忍,忍到没脾气。
妹妹被他夺走了,现在连妹妹的衣柜也被他夺走了。
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赢他……
趁着今天天气好,又不用去上工,余阎山打算带江年年去一趟黑市。
给她买几件新衣裳,买点零嘴儿,最重要的是添置一些结婚用的器具。
等再赚三百块钱,他就可以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家啦!
得知他们要去黑市,江尘武和江远帆第一个不乐意了,黑市人多手杂,不仅有很多扒手,而且还可能有上面的人来巡逻,他们不想让宝贝妹妹遭受危险。
当然,在说完自己的反对意见后,他们又在最后加了一句话:如果非要去,那就带上他俩。
余阎山当然不可能带着这两个碍事的,能单独和媳妇儿呆在一起的时间又不多,他可不得好好珍惜。
于是乎,拖拉机载着江年年驶向远方,江尘武和江远帆则跟在他们屁股后吃了一嘴拖拉机飞驰时刮起的风。
这村里,只有余阎山能够不用介绍信就随意进出县城,托了他的福,江年年也享受了一把横冲直撞的快乐。
黑市在县城里,这次设的点在一个十字巷子里,四个方向都有人把手,上面要是有人来了,他们就立马给小贩们通风报信,使之能够尽快撤离。
现在管控的严,要是发现有私自从事个体经营的,轻则罚钱,重则牢里蹲。
巷子里的道路两边有很多小贩,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吃的喝的还有各种日用品,琳琅满目,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江年年走到一个卖菜的小摊面前,只见摊子上的菜叶子都蔫了,小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脸上好像写着‘爱买不买,不买滚蛋’几个字。
这时候的商品少,顾客多,东西不愁卖不出去,所以卖东西的人都像大爷一样。
她想了想自己空间里的那些东西,如果能搞来卖,不愁不赚钱啊。
“江年年,看着这堆烂菜叶干啥?”余阎山将她拉过来,“走,我带你去买衣裳。”
“什么衣裳?”江年年以为他只是带她来黑市逛逛,没想到他要给她买衣裳,“我没带钱耶。”
“傻不傻?男人和女人逛街,还有女人花钱的机会?”
余阎山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快走,买几件喜庆点的衣裳,结婚和过年的时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