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置办结婚用的东西了,他能不开心吗?
怕她走丢,余阎山一直攥着她的手,她的手小小软软的,他都不敢用力握。
江年年手心全是汗,被他牵着很安心。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大手,他的手很粗糙,手中皴裂了,还有几道口子。
她有些心疼,这口子看着就疼,他最近没日没夜地打柜子,还来回奔波买材料做四大件。
不成,她的男人,她不心疼就没人心疼了,等下她要给他买一盒雪花膏。
就这样想着想着,余阎山带着她来到一个服装店,店外没有牌匾,要是上面的人来了,直接关门就好了。
店里卖衣服也卖布匹,两人一进来,营业员就跟了过来。
衣服和布匹虽然不愁卖,但也算是高消费商品,一年上头来买的人也不算多,所以这营业员的态度倒是比外面的小贩好得多。
“两位同志是好事将近了?”
营业员是个见过世面的,看到这两人那眼神中浓浓的爱意,心中明了,
“刚上了一批好料子,不管是做衣裳还是做床单被褥都很合适。”
余阎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营业员,你看得出我们在搞对象?”
营业员笑了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看你们那眼神,就知道你们正在热恋中,你对象长得好看,你长得帅气,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谢谢,谢谢。”余阎山连说了几声谢谢,心中的开心溢于言表,“把你刚才说的料子拿出来,我全要了。”
江年年扯了扯他的衣角,瞪了他一眼:“傻子,要那么多干嘛?”
“没事,可以让你妈妈给你多做几件衣裳,然后给她自己也做几件,剩下的我们整几套床单被褥,结婚嘛,一辈子就这一次,肯定得整庄重一点。”
“还叫‘你妈妈’?不是咱妈吗?”江年年挑了挑眉,“余阎山,你怎么当人女婿的?”
余阎山看着江年年,眼底全是笑意,他抿了抿唇,微微颔首。
江年年看向营业员,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对象刚刚在说胡话,我们不要那么多,就两件新人穿的衣裳,一件妈妈辈的衣裳,还有两件兄长辈的衣裳,然后一套床单被褥。我两个哥哥都很壮实,您帮我们看看做这些要多少布料,买多不买少,多点也没关系,您算好了我们付钱给您。”
“还给你两个哥哥买?是我们结婚又不是他俩结婚!”余阎山的笑容消失了,一脸严肃的样子,“不成,我的钱只能花在你身上!不对不对,只能花在你和咱妈身上!”
“那你先帮我付,我回家了再还给你。都快过年了,怎么着也得给哥哥们整件新衣裳。”
“江年年,他们两个大男人,穿什么新衣服,不嫌害臊吗?”
“余阎山,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江年年佯装生气地看着他,“你一个大男人,吃我哥哥们什么醋?”
一看到小妮子生气的脸,余阎山瞬间泄了气。
他委屈兮兮地瘪着嘴:“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年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男人太可爱了!
余阎山倔强地移开自己的脸。
“再给你买几件衣服。”
“不用了,给你省点钱。”
“老子不差这点钱!”
“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营业员笑着看两个小年轻拌嘴,心中那甜蜜美好初恋的回忆也被勾了起来:“看好了我给你包起来,给你们算便宜点,当我随你们的份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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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回去了还得让媳妇儿帮他擦雪花膏
带着东西逛黑市不方便,他们将衣裳和布料寄存在服装店,和营业员说好买完其他东西再过来带走。
刚才选衣裳的时候,江年年怕不合身,所以试了试。
余阎山还闹着小情绪,虽然心里很想瞅瞅自家媳妇儿穿新衣服的样子,但是却表现得一脸淡漠,时不时看着房顶,时不时看着地面。
有几次实在忍不住了,他将余光瞥向了她,她穿上新衣服就像小仙女一样,好看极了。
可是,碍于面子,一察觉她可能会发现他瞅她,他便立刻收回目光,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背在身后,用脚尖捻着地。
谁还没点脾气呢?
两人走在路上,中间隔得老远。
江年年放慢了步伐,余阎山也同时放慢了步伐。
两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余阎山心乱如麻,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侧头看她。
没想到,江年年也看着他。
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朝他走了过来,一把将他的胳膊挽住了。
“余阎山,挺能耐的啊?还晓得对我发脾气了?”
被她抱住胳膊的那一刻,余阎山的心脏狂跳,整个人如沐春风。
她小小一个人儿,好像挂在他身上一样,娇娇柔柔的,他都不敢大步走路了。
余阎山干咳了两声,强忍着心中的欣喜,让语气尽量平静:“我没有对你发脾气。”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板着一张脸干啥!”江年年瘪了瘪嘴,数落他,“臭男人,还说会一直对我好,结果现在竟然对我使用冷暴力!”
“什么叫冷暴力?”余阎山卸掉故作的冷漠,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我的脸天生凶相,我没有故意板着脸。”
“哼!故意不理我,就叫做冷暴力,我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
江年年松开他的胳膊,脸色沉了沉,一副炸毛小猫咪的样子。
她以前工作的时候有个女同事,那女同事和男朋友谈了很久之后,可能男生就腻了,不过男生也不提分手,就一直对女同事爱搭不理,回消息的速度慢了很多,态度和追她时大相径庭。最后女同事忍受不了,就主动和男生提了分手,男生答应得很爽快,过了还不到一个星期,那男生就在朋友圈里和别的女人官宣了。
江年年知道余阎山不是这种人,但是自己的发散性思维很强。
这种时候,就得故意说得严重一点,让他以后不敢故意不搭理她。
“我错了……”余阎山急促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就感觉心里酸酸的,胸口拧着疼……我不是故意不理你……”
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天知道他有多怕她会生气。
从刚才的生闷气,到现在的担心和自责,余阎山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为什么要对媳妇儿生气?不能收好自己的烂脾气?好不容易讨到的媳妇儿,弄丢了怎么办?
要不是现在是在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一定给自己来几拳。
意识到余阎山的自责,江年年连忙握住了他的大手,她就是故意装生气,没想到他会这么自责。
惨了惨了,余阎山坠入爱河了!
完了完了,她怎么能伤害一个纯情大男孩的心呢?
“好啦好啦,我没生气,你别自责。”江年年摩挲着他粗糙的手,转了话题,“走,我带你去买雪花膏给你擦手。”
“我不用。”余阎山杵在那儿,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你真的没生气吗?”
“我没生气。”江年年笑得一脸灿烂,“你看我笑得这么开心,哪里像生气的样子?”
余阎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那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江年年笑着:“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听到她的话,余阎山终于露出了笑容,心中的担心和自责一扫而尽。
“我也喜欢你。”余阎山笑容灿烂的像个大傻子一样。
江年年再次挽着他的胳膊,语气轻柔地说道:“嘿嘿,我们去买雪花膏。”
“嗯,我不需要,买回家你用就好,再看看有什么其他的擦脸的东西,全部买给你。”
江年年最后只买了一盒雪花膏,毕竟这时候的雪花膏其实还有点小贵,她舍不得,想给他省点钱。
到时候日用品区能进去了,她就可以拥有数不尽的护肤品了!
江年年把他拉到一棵杨树下,然后打开雪花膏,对他说道:“余阎山,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余阎山摇了摇头,面露抗拒神情,“不成,我不涂,哪个大老爷们擦雪花膏?”
“再说一遍,把手伸过来,”江年年一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道,“不然我今晚回去就用纸糊住窗户,让你进不来。”
余阎山蔫了,不情愿地伸出手:“涂了这玩意儿娘们唧唧的,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江年年没说话,用手指掏了一些出来,放在他的手心里,温柔地帮他擦着皴裂的手。
她擦得极其认真,生怕碰到了他手上的那几道口子。
额前的碎发倾泻而下,他用另一只手将她的碎发别在她小巧的耳后。
软软的小手在大手上摩挲着,印入肌理的温暖在两人手中传递着,余阎山感觉很开心,幸福的小泡泡在他的心里不断升起。
嘿嘿,真香!
回去了还得让媳妇儿帮他擦雪花膏!
“另一只手伸过来。”
余阎山乖乖照做。
擦完香香,江年年依旧攥着他的手。
“余阎山,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许让自己受伤,就算是冻伤也不行!”
江年年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会很心疼?”
余阎山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和欣喜一起来的,还有心中的感动。
他开心地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都没发现手上的口子,她却发现了。
养父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关心过他,他早已经忘了被人心疼是什么滋味。
江年年看他深邃的瞳孔中蓄着一丝凝重,心中更加深了以后要对他好一点的想法。
男人也是需要关心和爱护的!
她突然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覆在了他的唇上,尔后立马离开他的唇,浅尝辄止。
“余阎山,这辈子我会好好对你的。”
第56章 会不会已经有一颗小种子在慢慢发芽了呢?
被亲了之后的余阎山,一路上都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看到摊子旁被系着绳子守着摊的大黄狗,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前,他非要给江年年买两串糖葫芦,还要给江家人再带三串回去。
心情好,就是这么豪横!
江年年不想吃,他买了直接喂到她嘴边,她不得不吃。
她咬过一口后,他又接着被咬的地方咬。
江年年嫌弃的很,不想吃他的口水,可是受不了他软磨硬泡,继续接着吃。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两串糖葫芦让他们干完了。
遇到买零嘴的小摊,余阎山非得给她买,她不想要,空间里那么多好吃的零食她都没怎么吃,吃这些小朋友才喜欢的小玩意儿干啥。
结果她不要他就站在那儿不走,闹得江年年不得不同意他买给她。
也成,带回家里去给家人们吃,可以当年货了。
两人又买了一些红蜡烛红灯笼红纸,还有一些结婚要用的东西,终于可以打道回家了。
坐上拖拉机,风风火火地满载而归。
回到村里时,被人看到,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有为他们开心的,自然也有背地里骂他们的。
江年年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名声哪能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重要?
只是——
路过郑家门口的时候,郑天明一下子跑了出来,还拦在了拖拉机前。
余阎山有点儿想就这样撞上去,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踩了刹车。
“滚开!别他妈挡路!”
余阎山脸色阴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不走!”
郑天明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对坐在后座的江年年喊道,
“江年年,你真和这男人搞在一起了?”
出院后他也听到了村里人的风言风语,都说余阎山要和江年年结婚了,他不信,江年年还喜欢他,怎么可能同意和余阎山在一起?
“关你什么事情?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现在已经让他和杨琴琴名声扫地了,自然也不用在他面前装模做样了,
“快滚,好狗不挡道!”
郑天明瞪大了眼睛:“江年年,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平时她一口一个天明哥,今天怎么会如此粗鲁?
江年年朝他翻着白眼:“你管我?我爱咋样咋样,别逼逼。”
“江年年,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郑天明握紧了拳头,看到余阎山危险地眯着眼,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闲不闲?你是没事做了吗?我要结婚了,你别骚扰我成吗?”
江年年睥睨着他,嘲讽地说道,
“今天好像是工作日吧,不用去学校吗?哎呀!不会是因为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被开除了吧!”
说完,江年年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笑容落在郑天明的眼里,格外刺眼。
他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直直地站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
江年年猜的没错,今天早上辞退信刚捎过来,信上写着因为作风问题,他被开除了,终身不能再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