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郑天明勾了勾唇,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猜是的。”孙雪梅脸上漾起笑容,“我猜的对不对?我是不是你第一个带进房间的女人?”
郑天明点了点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算得上是他第一个带进房间的女人。
以前的江年年就是个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好多次他暗示她想和她发生些什么,都让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无趣的很!就别提带她进他房间了,她连手都不让他摸一下。
后来杨琴琴勾上了他,他们平时都在草丛里,玉米地里,倒还真没在房间里过。
这样一想,郑天明心中对孙雪梅的兴趣更浓了。
“不说这些了,你快进去换洗吧,水我已经烧好了,在卫生间的暖壶里。”
孙雪梅点了点头,“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穿我的吧。”郑天明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衬衫,递给她,“可以当裙子穿了。”
孙雪梅红着脸接过他的衬衫,走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她便穿着衬衫出来了,虽然不算绝顶的美女,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头发上还沾着水滴,滴入锁骨上,再往下滑。
郑天明贪婪的目光落在她笔直而修长的腿上。
“咳咳,郑同志……”孙雪梅唤了他一声,“怎么了?怎么呆呆的?”
“你太美了,我被你迷住了。”
听到他对她的赞赏,孙雪梅的脸又红了起来。
郑天明知道,这女人对他有意思,县城里来的小姑娘,果然好骗。
“我的裤子对你来说可能太大了,你凑合凑合吧,我先去换洗了,就不送你回宿舍了,免得送到一半后悔了。”
说着,郑天明便立马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孙雪梅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打量着他的房间。
一看就是一个单身男青年的房间,没有任何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衣柜里的衣服也干净整洁,看上去就是一个讲卫生的男人。
对她来说,这一点很加分。
孙雪梅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摆了几本书,桌上还有一个笔记本。
她打开笔记本,只见扉页上写着一句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往后翻,发现他摘抄了一些优美的句子和诗词,她随口读了一句,又接着往下读。
郑天明出来的时候,见她还在认真地看着他的笔记本。
他算的不错,她果真没走。
他该说这女人蠢,还是说她太单纯呢?
孙雪梅正看的入神,被郑天明一下子环住了腰。
她大惊一声,手中的笔记本掉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吓到了吗?”
“嗯。”孙雪梅点了点头,感觉身体变得滚烫起来。
“让你走,你怎么不走?”
“我……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为什么要了解我?”
“因为……”
“你喜欢我?”郑天明笑着逼问她,“说不出我就当你默认了。”
孙雪梅果真没说话。
“看到扉页上的那句话了吗?写给你的。”
孙雪梅有些惊讶。
“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吗?”
孙雪梅转身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以为我为什么大晚上出现在你们院子里?都是为了制造机会和你偶遇。梅梅,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你了。”
“真的吗?”
“你不相信吗?”郑天明装作伤感地说道,“如果你不相信,那你现在就离开吧,我说过,我不会对你怎样。”
“我相信你!”孙雪梅回抱住他,沉溺在他的糖衣炮弹里,“或许,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
她相信他,他是正人君子,他真的喜欢她,不然他怎么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出现呢?
他长得帅,为人温柔,对她也好,还是村长的儿子,这么好的条件,她怎么可能放过呢?
和他在一起之后,她就不用接受劳动改造了,就不用干苦力活了!
郑天明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孙雪梅没有抗拒他。
两人双双滚落在床上。
不一会儿,床板咯吱咯吱作响,煤油灯里的火焰也跳跃起来。
三分钟后,郑天明满头是汗的靠在床头,孙雪梅则满脸通红地躺在他的怀里。
“天明……”孙雪梅扭头看他,一脸娇羞,“以后你会对我好的,是吗?”
“那是当然。”郑天明在她腰上掐了一下,“我疼你都来不及。”
孙雪梅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没想到这事这么快活,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已经够她回味一整晚了。
“天明……我……我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
“嗯。”
“那你要告诉大家,我是你的对象吗?”
“梅梅,我们才刚见一面,就开始搞对象,别人会怎么议论我们?我不要紧,我在乎的是你的名声。”
“可是……”
“你放心,等你返城之前,我一定会告诉大家,然后去你家提亲。”
“好,我等着。”孙雪梅开心极了,“天明……我们还要不要……”
郑天明脸色沉了沉:“今天太累了,梅梅,要不你先回你宿舍吧。”
孙雪梅感觉头顶被浇了一盆凉水:“现在吗?这么晚了怎么回去?室友们都睡了,谁会给我开门?”
“那现在就休息吧,明天你早点起来就立马回宿舍,免得让别人看见了。”
第72章 大婚之日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晃到了江年年和余阎山的婚礼。
江家,所有的柱子上缠满了红色绸缎,房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灯笼,门上,窗上,贴上了喜字,就连门外的大树上,也系上了红色的布带,喜气洋洋。
酒席是在江家摆的,足足摆了二十桌,院子里摆了四桌,院子外围着房子摆了足足十六桌,除了杨家和郑家,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家庭条件不好的,随了一块钱的礼,家境稍好一点的,随了五块钱,来者不拒,图个热闹嘛。
当菜上来的时候,看着满桌丰盛的菜,那些随了五块钱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随的太少了,江家这次办酒席可真气派,比上次郑家气派多了!
这个酒席一办,村子里的嫂子们大妈们就更欢喜余阎山了,她们知道江家没钱办酒席,觉得这次办酒席的钱都是余阎山出的,同时也更羡慕江年年了。
郑天明是村长儿子又怎样?办个婚礼还没余阎山的威风!
这糙汉虽然脾气不好,时常板着个脸,但是对媳妇儿是真的好,这么舍得花钱,给足了媳妇娘家人的面子。
村里的汉子们也酸了,没想到这余阎山是真有钱,这家伙养父生前肯定给他留了一大笔钱娶媳妇,不然咋可能这么大手笔,这满桌的肉,都得好几十块了。
众人甚至还议论着余阎山的彩礼,听说是三转一响和五百块,啧啧啧,那叫一个眼红啊!
农村人结个婚平时也没多大讲究,一般来说就是一起吃个饭就成了,今天这个婚礼,属实是太过张扬了。
宾客们吃的很满意,可以说是这辈子吃的最痛快的一次了!
很多人临走前,还打包了很多好菜回去,回家了热一热,还能吃个两三餐。
张迎凤带了好几个大碗,在酒席快结束的时候,每桌的跑,把剩菜全部赶在了自己带来的大碗里,当时还有宾客没走,她却不管不顾,十分贪婪。
江家两兄弟想上去制止她,被江晓萍拦住了。
江晓萍是江海川的妹妹,排行最小。
江远帆气结:“小姑,宾客还没走呢,她把菜都装走了,宾客吃什么?”
“今天是年年婚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大伯母喜欢占便宜,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你们拦她让她撒起泼来,太不吉利了。”江晓萍也是个能忍的,不忍也不成,谁让她摊上了这么个大嫂。
江尘武也叹了一口气:“如果她能好好照顾堂嫂坐月子,占点小便宜没什么,关键是她又不好好照顾堂嫂,还在年年婚礼搞这种掉胃的事情!”
“你们消消气,不管她了,你们去了她又要撒泼,我去问候一下宾客们,这样确实很不好。”
说着,江晓萍就走了。
“对了,咱妈呢?”江晓萍走后,江远帆问江尘武。
“我也没看到呢,我们去找找。”
“成。”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外面灯笼照进来的朦胧光芒。
叶小秀坐在梳妆台前,抚摸着江海川的照片。
泛黄的照片,英俊帅气的江海川笑得一脸阳光。
她喃喃自语道:“海川,你知道吗?年年结婚了。”
叶小秀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她将照片贴在胸口。
“海川,新郎不是郑天明,郑天明是个人渣,他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年年现在的丈夫很好,和你一样,对年年很好,对我们也很好。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上次我住院,他拼了命地献血,救了我一命。”
没有人回应,她却说的很认真。
“海川,还有哦,咱们家远帆当了老师,尘武也马上去机械厂上班了,孩子们都很懂事,很听话。”
隔着十年的辛苦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有一些凄凉。
“海川,你怎么还不回来呢?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
一滴滴清冷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叶小秀用手擦掉眼泪,笑了起来:“哈哈,海川,今天是年年结婚的大喜日子,我哭什么哭?我应该笑才对,哈哈哈哈,要是你在,你肯定又要笑话我了……”
江尘武和江远帆在门口,听到她的声音,没有进去打扰她。
他们站了一会儿,两兄弟相视一笑,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接着去送宾客了。
……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正是春风得意时。
江年年坐在床檐上,仔细地打量着余阎山的房间。
不对,打量着他们的婚房。
柜子是新打的,上面贴着红色的喜字,被虫蛀的房梁也修不好了,悬着红灯笼。破旧的窗户重新用纸糊住了,上面同样贴着喜字。
红蜡烛,盘子里象征早生贵子,多子多福的红枣和花生,还有满目的红色绸带。
嗯,挺喜庆。
江年年刚收回目光,门就被推开了,余阎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他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嘴就没合拢过。
“咳咳,江年年,来洗脚。”
他走到她面前,放下水盆,半跪在地上,脱掉她的鞋子,将她的脚塞进了水盆。
今天的她很美,穿着红色的新衣服,白皙小巧的脸蛋红扑扑的,嘴唇上像是涂了口红,唇红齿白的,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让他一下子就陷进去了,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余阎山低着头,认真地帮她洗着脚,不敢再看她。
这小妮子的眼神能勾人魂魄。
“余阎山,你什么意思?”
江年年今天好好地收拾了一番,用红纸涂了口红,还在脸上涂了脂粉,让叶小秀帮她盘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这男人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什么什么意思?”余阎山抬起头,看到她漂亮的脸蛋,脸一红,“我怎么了。”
“没什么。”
江年年瘪了瘪嘴,新婚夜就要吵架是吧?
臭男人,注孤生!
“江年年,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余阎山心急了,他连忙站了起来,将手背在后面,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如果我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会改。”
他奶奶的,不管错没错,直接认错就是王道!
真男人从不和媳妇儿讲道理!
“余阎山,我们今天就结婚了,你还连名带姓地喊我?”
第73章 叫声老公来听听?
余阎山心中一窒,脑海里飞速寻找那两个字。
“媳……媳妇……”
他像是烫嘴一样吐出这两个字,尔后,俊脸瞬间爆红。
他自己都能想象到,自己那害羞的怂包样子。
该死的,明明“媳妇儿”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出现过好多次了,他也曾幻想过很多次他唤她媳妇儿的场景,可到了这个关头,他却像是哑巴了一样。
江年年咯咯地笑个不停,这男人真的傻呼呼的。
“笑什么?”
“笑你很可爱……”江年年朝他挥了挥手,“过来,离我近一点。”
余阎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的脸不要那么滚烫。
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媳妇儿面前脸红,真的太丢人了!
正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江年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将他往她面前拉。
余阎山猝不及防地倒下,一不小心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两人眼对眼唇对唇。
江年年的香味调皮地滑进他的鼻腔,他阳刚的男性气息同样在她鼻尖环绕。
两人的气息在空中交汇,挠得对方痒痒的。
“媳……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