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我猜累了。”鹤灵伏在桌案上,有气无力地嚼着水晶糕。
她的真身。
白娇娇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确定我是妖兽飞升,万一是人呢。”
鹤灵白眼一翻,“我又不傻,掌管功德名录的可是我师父天玑仙人,平日里由我代管时无聊便翻了翻,往前五届大朝会加立地飞升的名单里,没有一个人是叫白娇娇的。”
他的笃定让白娇娇自己也疑惑了几分,她从一开始就奇怪,为何自己继承了白娇娇的记忆,却唯独缺失飞升那段,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思虑间,脑部一阵刺痛。
她将掌心摁在太阳穴处缓解疼痛,鹤灵见状也怔愣地扶住她,关切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放手!”
清冷的声线从身后传来,让鹤灵毫不犹豫地撤回搭在白娇娇肩上的手,起身恭敬地站好:“仙君。”
“出去。”
鹤灵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匆忙之下最后往客房里瞥了一眼,看见言岚搂住白娇娇,指尖在她眉心一点,白娇娇立刻失去了知觉。
“睡一会就好。”言岚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拦腰抱起昏睡的白娇娇放在床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比先前更苍白了几分,言岚心疼地摸过她的脸颊,又将她的外衫和鞋子脱下,让她睡得更舒服些,给她盖上被子后静静地凝视她的睡颜。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这辈子都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下去,仅仅只是……活下去。
言岚呆坐在床边,缓过神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靠在床头,闭眸静思,熟练地像是每日都做的动作一般。
虫鸣鸟叫,一夜无梦。
白娇娇的睫毛轻颤,抬手挡住刺眼的晨光,看到一侧的言岚无奈地说道:“师尊。”
“你醒了,头还疼吗?”
“不疼了。”
“师尊你怎么不回房睡觉,这样坐着不累吗?”
言岚摇头,“我的房间就是这呀。”
白娇娇疑问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对面的床,原来‘标间’的另一位主人就是他。
“师尊,昨日我就想问,可惜你不在,这间客房住一晚应该不便宜,我们的银子够付房费吗?为什么不与鹤灵他们住一起呢?”
言岚微微叹气,苦涩一笑:“娇娇有所不知,这间房虽然贵,却能睡两个人,一般都是带着贴身侍女或小厮的贵族公子哥和小姐才会住,起夜能方便唤人。”
哦~原来还是古代版‘总统套房’,白娇娇如是想到。
“两间普通的单房加起来还没有这间便宜,店家也毫不相让,墨淮和鹤灵还是小辈,定是不能吃苦的,我作为长辈当然要照顾他们,给他们最好的。”
不愧是上三界的仙君大人,以身作则,这个鹤灵还如此不知好歹,该打。
“师尊,辛苦你了。”
“不辛苦。”言岚笑得灿烂。
白娇娇:舍己为人还能笑出来,果然境界不一般。
“银子的事无需担心,昨日我已经凑齐,足够买下一处宅院供我们在燕京城住一阵,直到找出魔将的踪迹。”
靠谱!
白娇娇刚想起身,便看到自己的外衫挂在衣架上,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帮她脱得,红着脸弱弱地说道:“师尊……虽然我们有那什么约定结契,可到底还未办大典,你怎么可以随便脱人衣服呢?”
就怪言岚这种没有边界感,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行为,估计那些胡说八道的仙子大半是因为嫉妒她才到处摸黑她的。
言岚一脸惊慌,解释道:“我怎么会做这种无耻的事呢,昨日你贪杯,多喝了几盏茶酒,头疼的直叫唤。”
他停顿了一下,“若不是我阻拦,娇娇你怕是……早已脱得精光。”
!
白娇娇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喝断片了?不对啊,她喝的明明就是普洱。
她不信邪的跑下床,掀起桌案上的茶壶盖,壶里的液体清澈透明完全没有茶叶的痕迹,却透露着浓浓的普洱香,她伸出指尖蘸取一滴尝于舌尖,和她昨天喝的普洱茶一般无二。
“那是燕曲国有名的茶酒,似茶非茶,喝时无感,后劲却很强。”言岚为她说明。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纯情的言岚仙君?仔细想想也对,对她的那些无端示好是因为情蛊作祟,不怪他,抛开这点,书中那么清隽无双的上仙,怎么可能扒人衣服呢!
白娇娇半信半疑后一番挣扎,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