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黑茶他飘一会儿——蒋淮琅
时间:2022-05-06 08:35:20

  “你怎么改名了,我记得你不是叫谢中元吗?”

  “谢严冬是我本名,那个是以前在地下…”

  “你多大了?”

  “二十五。”

  “哦,打了十年黑拳啊,你真的杀过人吗?”

  “不是杀,是伤重不治。”

  “呵呵,上次我把你打得也差点伤重不治了吧?”

  “……”

  韩子君哪里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美观,完备,舒适,干净,最重要是干净的训练馆里,竟然混进了这么个东西。

  一听名字他就炸了,强烈拒绝,坚决反对,理由非常充分:“俱乐部签了这样的人,以后就没人跟我们合作了,你知道他名声有多差,黑历史有多多吗?周遇!”

  周遇颠颠跑来,听说面熟的男人是谢中元,记忆也瞬间复苏。那是一场辛星魅力发散达到顶峰,令他折服,拜服,跪服,死心塌地成为忠粉的对战,他当然记得谢中元。只是留给他的记忆点是一颗凌乱的人头,糊血的五官和无力回天的溃败。具体长什么样,凭休息室里那几眼,印象还真不深刻了。

  因为谢中元打了辛星几拳,踹过她一脚,老板事后火冒三丈地让他查过底细,说要找人搞他,为辛星报仇。后来听说他半死不活住院了,就把报仇的事儿推后,结果推着推着忘记了。

  此刻老板要当众揭露此人黑历史,周遇博闻强记的大脑立刻翻动起来:“谢中元,二十四岁,西南人,家庭贫困,初中文化。十四岁在玉石矿场打工,十五岁加入黑拳组织,经常偷越国界线到边境寨子里参与暴力赌博;十七岁到二十二岁混迹J国黑拳市场,专打八角笼生死战,外号恶狗;二十二岁回国跟着一个老板从南到北开设地下拳场,前年年底老板被抓……”

  司博文在一旁听得双眼大睁,这电影似的经历是真的吗?崔明峰不可思议地看着谢严冬,刚才测试,他是故意收敛了攻击性?

  韩子君面色更是阴沉,感觉谢严冬的存在严重污染了他训练馆里的空气!

  “好了,不要说了。”辛星摆摆手,面向谢严冬:“你是逃犯吗?”

  谢严冬之前脸上的一点点鲜活表情,此刻全消失了。目光灰暗木讷,如同一潭死水,站在原地不再看任何人,声音微不可闻:“不是。”

  “以前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吗?”

  “拘留过。”

  “什么事拘留。”

  “老板犯法,配合调查。”

  “也就是说,你没犯过法。”

  韩子君高声:“你听他胡说八道,老板开设非法赌场,他就是从犯,怎么可能只是拘留那么简单!”

  “我没有。”谢严冬抬头直视韩子君,“邱志强开设赌场,非法禁锢他人人身自由一案,网上可以查到。我没有赌博,没有犯法,我是受害人。”

  然后他向辛星点了点头:“谢谢,再见。”

  说完他径直朝门口走去,辛星上步想拦,韩子君倏地横跨过去拦住她,瞪眼龇牙:“星星,让他走。”

  她推开他又横他一眼,发出赶狗般的声音:“去!”

  韩子君:……

  “谢中元!谢严冬!”

  那人不但没停顿,反而脚步更快,辛星不得不跑了几步追上他:“加个微信再走。”

  “算了。”

  “少废话!”

  “……”

  对于谢严冬的黑历史,要不是其中牵涉到“非法”,辛星听着毫无感觉。贫困怎么了,暴力怎么了,黑拳怎么了?这三个词就是她以前生活的常态,穷得要死,她暴起来比谁都暴,黑起来比谁都黑。

  谢严冬现在能自由的行走,说明他没有触犯法律,这不就妥了吗?他相当能打,是辛星都觉得厉害的程度,签拳手不就要签厉害的嘛!

  可是,她既不是法人,也不是老板,只能算技术合资者,从共同利益出发,她不可以独断专行。何况从一众人的神态里,她也看出他们对谢严冬的排斥。

  周遇:活了二十五年就没干过什么正事,一直沦为地下拳场的赚钱机器。

  崔明峰:我就说这小子攻防不协调呢,原来是怕我看出他凶残的路数。

  司博文:这种人比重刑犯还可怕,打死人不偿命,长此以往道德感就淡化了。

  韩子君:叫清洁阿姨来把卫生打扫一下,喷点空气清新剂!

  说到底,经纪公司也好,俱乐部也好,都是一门生意,以创造利益为基本原则。签下的拳手要投资,要培养,要给付平台资源,要烙上特定的标签在外行走,期盼的则是拳手回报给俱乐部名利收益。双方影响都是应该是正面积极,共同进步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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