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温宣鱼眼里都是喜悦,道:“那小女子为两位点筹。”
慕容钧转动了一下拇指的扳指,道:“一心不可二用。公平起见,我想请一位点筹的助手。”他看向温二,“不如,那位新回来的四小姐如何?”
早前慕容钧和万淼两人已经温二的书房提前交换了筹码,承诺了给对方的利益。
慕容和万家互不相融,但并不影响慕容钧和万淼都有共同的目的,成为家族下一任家主。
慕容钧手上握着的关于孟家倾覆的秘密足以让万淼巩固地位达到目的。同样,万淼手上也有慕容钧想要的东西。
而关于温家这个小小的四小姐进宫之事,不过是彼此合作中一个小小无足轻重的添头。
甚至,在一开始并没有人提起要见一见这位四小姐。
但现在,在此时此刻,突然由慕容钧提出,温二有些意外,却立刻误会了,他只以为是对方见了温宣珠容貌可人,担心那位乡下来的不成样子,当下便打了包票:“我这个四女儿,一样是性格贤淑,品貌端庄,最是不会作假。”当下,便要长随去请人。
温宣珠听得父亲此言,面色微微一变,手指无声收紧。
只恨爹爹糊涂,到底谁才是他的嫡亲女儿。
此刻,荼蘼轩中。温宣鱼抱着汤婆子,又吃了一味安神药,在抽痛中迷迷糊糊着,心中暗暗恼恨自己傻,怎不知装装就行,真的喝了半碗冰水。
她困倦中,隐隐听得外间门口有人说话,很快,桂嬷嬷便有些为难进来。
“小姐,老爷派人过来叫你去见客呢。”
承袭前朝风气,大雍对男女大防并不绝对严苛。长安更是如此。
性情伶俐的小姐在年节便是女扮男装出去踏雪寻梅纵马长街也是有的。
若是家中有贵客,过了前面的正宴,在清谈时有女眷登场算不得突兀,况且她还未及笄。
温宣鱼转过苍白的脸,眼睛也不睁,只嘤咛一声,表示自己实在难受。
桂嬷嬷看她模样实在起不来,又出去和温二的长随如此这般说了一道。
那长随知这四小姐是个老实人,当下迟疑了一下便准备回去复命。
结果刚刚走到了荼蘼轩门口,便撞上了温瑾,他问了那长随话后,冷笑一声,道:“可真是娇贵。昨儿好着、前儿好着,偏偏今天要见贵客就病了?”这分明就是故意在给温府惹事,亦或者是故意这样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眼眸一暗,想起温宣珠交办给他的话,哼了一声:“既是病了,我倒是有药。”
他说罢真走到了荼蘼院中,此刻桂嬷嬷在小厨房烧水,另一个婆子去了大厨房熬药,只有几个小丫头,见了温瑾一个个说不出话,战战兢兢站到旁边,温伟问什么就答什么。
“你们小姐呢?”温瑾问。
一个小丫头看向内闱,温瑾便走了进去,果见温宣鱼正和衣躺在床上,脸色也确实十分苍白,似乎真的病了。
他心里只不信,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来葵水,可谁便是她这样了,矫情。
他左右一看,见了桌上水杯,便到了一杯水,将手里的药点了点在里面,然后端着走向温宣鱼:“这可是活血的药,四妹妹吃一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他端起水送到温宣鱼唇边,一般落在了枕头旁。
温宣鱼痛得厉害,被他竟然真的喂了一小口进去,呛得咳嗽起来。
温瑾见她咳得厉害,那脸色越发白,心里有些发慌,不敢再喂,有些迟疑正要找话开脱,就在这时,忽听砰的一声,温瑾便觉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他重重倒在地上,后面就露出小令的脸。
小令用脚将他一脚踢开,这才假装惊讶呼了一声:“啊,这竟然是二公子,我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呢。”
在后面紧跟进来的桂嬷嬷看着她那拙劣的演技,眼角抽了抽。
小令装模作样说完,也不管温瑾,连忙叫身后的大夫上前,大夫为温宣鱼把脉看完,为她开了几样安神益坤的药物。
“倒是不打紧。只是小姐需得注意勿要碰凉水。”
说来也奇怪,待大夫看完,温宣鱼方才腹中的阴寒刺痛却不知怎么,现在缓解了许多。
难道是那药真的有用?
趁着大夫出去和外院等待的管家说话,温宣鱼叫了小令让她去看看温瑾怀里的药。
那是一方小小秋香色的瓷瓶,打开来,只需用手扇一扇,便是幽香扑鼻。
小令没有看出所以,温宣鱼却一下嗅出了端倪,她脸上顿时猛然一变。
这样的东西,她曾经看到过。
“这是什么药?好香啊。”小令又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