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很想问他,怎么不去自己的住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轻轻唤了一声秋月,让她和夏荷再次备了水。
水备好后,裴邢便沐浴去了,钟璃下床找了找他的衣服,不知不觉,她房中多了好几身他的衣物,翻出来后,就给他送了过去。
她低垂着眼帘,将衣服放在衣架上,就逃也似的回了内室,实在不想伺候他。
裴邢洗得很快,只随便擦了几下,就穿上了中衣。进入内室后,他就翻身上了床,头发都没擦干。
钟璃有些嫌弃,粉嫩嫩的唇,悄悄抿了抿,怕他弄湿床榻,她只得又下了床,拿起布巾裹住了他的长发,“三叔怎么又不擦头发?”
裴邢随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斜靠在了榻上,轻哂道:“还说没变,之前哪次不是主动帮三叔擦干?”
钟璃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怕他生气,她只得认命地帮他擦了擦,她着实有些疲倦,帮他擦好头发时,她累得手臂都有些举不起来。
终于可以躺下后,钟璃悄悄松口气,她才刚躺好,就被他长臂一挥,勾到了怀里。
察觉到他还想继续,钟璃小脸一白,连忙按住了他作乱的手,“不要!”
裴邢动作微顿,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眼,他瞳孔浓如墨,这般盯着人时,压迫感十足。
钟璃瓷白的小脸又白了一分,粉嫩嫩的唇,紧紧咬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畏惧,她硬着头皮道:“三、三叔,今晚先休息好不好?”
裴邢没说话,泛着凉意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身上,钟璃被他瞧得紧张极了,又咬了咬唇,下一刻,男人修长有力的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没让她继续咬。
钟璃有些心慌,不自觉舔了舔唇,少女粉嫩的舌尖触碰到唇瓣时,裴邢的目光有些幽深,他低头就咬住了她的舌尖,加深了这个吻。
钟璃不想被他亲,脑袋朝后躲了躲,下一刻就被他箍住了脑袋,她根本动弹不得。
钟璃很是抗拒,昨晚的一切就是从亲吻开始的,她至今还难受着,想到昨晚可怕的经历,她的泪珠儿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
裴邢刚咬了她几下,就尝到了眼泪的味道,他眉头不由一拧,烦躁道:“哭什么?又咬疼了?”
钟璃被他凶得不受控制地一颤,眼泪又扑簌簌掉了下来。
裴邢拧着眉,冷冷看着她,先是不让碰,如今又不让亲,当真是要造反。
他本就没多少耐心,这会儿直接冷了脸。
他径直下了床,披上衣服,就要离开,钟璃心中一慌,另一种恐惧又袭上心头,反应过来时,她已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三叔……”
裴邢甩了一下没甩开,转过身冷冷盯着她,他没有说话,目光中的寒意,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钟璃心尖微颤,壮着胆子扑到了他怀中,呜咽着搂住了他的腰,“三叔,你别生气。”
她声音娇软动听,明明没有撒娇,却比撒娇时,还要惹人怜惜,可惜裴邢没那么好哄,他冷着脸,道:“钟璃,撒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钟璃心尖微颤,畏惧地撒了手,下一刻,他就穿上鞋子离开了室内,钟璃只觉得他的背影,都十分冷漠,明晃晃写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又慌又怕,紧跟着下了床,披上外衣,就狼狈地追了出去,怕吵醒旁人,她只小声喊了声三叔。
裴邢没理,径直离开了小院。
钟璃飞快追了出去,见她赤着脚,守在门口的夏荷,不由低呼了一声,“主子,您怎么不穿鞋?”
听到夏荷的话,裴邢脚步微顿,想到她的可恨之处,他又重新迈开了步伐。
钟璃急忙追了出去。
天气虽不如腊月时寒冷,却也不算暖和,白嫩的脚丫触碰到冰凉的地面时,钟璃冻得瑟缩了一下,更令她害怕的却是惹恼他的后果。
他的脾气绝不算好,得罪过他的,根本没哪个能有好下场,不论是太子,还是大皇子等人,他都不曾给过面子。
钟璃不敢赌,她若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怕的,可她还有承儿,她不能任性,也无法任性。
她飞快追了出去,追出小院后,又追了一小截儿。
秋月和秋霜隐约听到了夏荷的声音,走出来瞧了瞧,夏荷给秋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将秋霜劝了回去,自己则拎着鞋子追了出去。
钟璃又追了几百米,门口已熄了灯,黑灯瞎火的,她根本瞧不清路,一下子踩在碎石子上,因走得急,直接滑了一下,就这么摔倒了。
裴邢不耐烦地转过了身,冷冷扫了她一眼,月光下,少女的眼泪又扑簌簌掉了下来,许是太过委屈,这下还哭出了声,跟小猫儿似的,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
裴邢本不想理她,目光扫到她白嫩的脚丫时,没能走开,少女一双小脚,又白又嫩,他昨晚把玩了许久,此刻,赤脚追出来,也不知有没有伤到。
他冷着脸走到了她跟前,没好气地骂道:“蠢死得了,走个路都能摔倒。”
他伸手一拉,就将钟璃拉了起来,右脚落地时,钟璃疼得嘶一声,跌入了他怀中。
“伤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