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小声抽噎着,“好像扭到了脚。”
裴邢没好气地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他骂完就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由于心头憋着火,也没带她返回摘星阁,直接抱着她回了幽风堂。
夏荷好不容易追上他们后,却发现三爷将主子抱了起来,她没敢上前,默默坠在了两人身后。
裴邢抱着她回了内室,本想将她放到床上,扫到她身上的泥土后,顿时蹙了下眉,抬脚入了浴室,要将她往池子中丢,钟璃有些怕,搂紧了他的脖颈。
裴邢没好气道:“撒手。”
钟璃可怜巴巴撒了手,她哭得眼睫湿漉漉的,委屈哒哒的小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扫到她泛白的小脸,他没有真丢她,烦躁地抱着她进了池子,被他放下后,钟璃才站稳,她吸了吸鼻子,一时又有些无措。
裴邢冷冷扫了她一眼,眸中满是嫌弃,“还不赶紧洗干净?”
钟璃心中微紧,清楚他是嫌弃她身上有些脏,她学着他脱掉外衫,丢到了岸上。
裴邢脱掉衣物后,就泡了泡澡,看都没看她一眼,钟璃怕他又生气,也脱掉了衣衫,简单洗了洗。
裴邢洗完,从她身边上岸时,才瞧见少女雪白的脖颈上,腰上,腿上,到处都是恐怖的痕迹,哪怕大半身体藏在水中,也清晰可见。
明明昨晚还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今日竟是有些触目惊心。
他眸中满是惊愕,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脖颈,匪夷所思道:“昨晚留下的?”
钟璃轻轻点头,她又吸了吸鼻子,悄悄看了他一眼,才小声解释道:“我、我不是不愿意,是身体……真的很不舒服,三叔,明晚好不好?”
裴邢依然冷着脸。
他本来也只是亲亲而已,谁料她反应那般大。
他沉默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痕迹,突然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脸,“脚还疼吗?”
钟璃疼得险些落泪,却不敢心生怨怼,只胡乱点头。
“活该!”他丢下这话,才将人按到水中,抬起她的玉足瞅了一眼,脚底板被石子磨破了皮,有些出血,被水一泡,伤口有些泛白,没什么大碍,至于扭到的地方,也不算严重。
裴邢懒得再管,催促道:“赶紧洗。”
等她洗完,他又将她抱了回去,浴室内仅备着裴邢的衣物,钟璃披了一件他的里衣,衣衫没能完全将她包裹起来,少女修长的小腿和白嫩的脚丫皆裸露在外。
裴邢多扫了一眼,钟璃被他的眼神看得慌慌的,忍不住攥紧了他的衣衫,等他移开目光,她才慌忙钻到被窝里。
床上仅有一床被子,裴邢也钻了进来,顺势将少女拥入了怀中,之前抱着她睡觉时,只觉舒服,今日再抱,竟是多了一分旁的心思,裴邢少不得怪她娇气。
终究还是关心了一句,“那处伤得厉害吗?可曾涂药?”
钟璃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羞得几乎要冒烟,脸颊、耳根火辣辣烧了起来,她连忙闭上了眼,伸手拉了拉被子,一副已经睡着的模样。
裴邢伸手去掀被子,想查看一下,下一刻就被少女抓住了手,她水眸里满是哀求,“三叔,求你。”
见她险些又要落泪,裴邢使劲揉了一下她的发丝,“矫情。”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
钟璃松口气,她讨好地抱了他一下,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三叔最好了。”
这般不走心的恭维,自然取悦不了裴邢,小丫头蹭过来时,小猫儿似的,又轻又柔,却远没小猫省心,险些给他蹭出火来,裴邢又一把推开了她,“老实点。”
钟璃轻咬唇瓣,默默离他远了一些,下一刻又被他圈回了怀中,钟璃木着小脸,任他搂住了她的腰。
只觉得他难伺候极了。
这一夜,好似格外漫长,钟璃醒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慌慌张张坐了起来,瞧见床头叠放着的干净衣物后,钟璃悄悄松口气。
等她从室内出来后,秦兴就迎了上来,道:“钟姑娘,主子特意交代了,您若起得晚,可带您走密道,您和夏荷姑娘随我来吧。”
钟璃正懊恼着,怎么睡过了头,闻言,不由眨了眨眼,“有密道?”
秦兴颔首,带着她们进了裴邢的寝室,移开了博古架上的花瓶,转动了一个小木块,小木块被转动时,博古架那一面墙都动了一下。
密道内很黑,好在秦兴提着灯笼,这密道不像是刚修建的,瞧着怎么也有个几年,钟璃正纳闷府里怎会有密道时,就听秦兴道:“这个口通往祠堂,前面这个口通往的是后院的碧林阁,钟姑娘日后可从碧林阁出去,里面仅有一个丫鬟,是自己人,被她瞧见也没什么。”
钟璃颔首,低声道了谢,出去时,转动的则是石室内一块并不起眼的石头。
碧林阁位置比较偏,离摘星阁挺近,从碧林阁到摘星阁,一路上都没什么丫鬟,只瞧见一个扫地的婆子。
秋月正急得团团转,天都亮了,主子竟还没回来,她险些沉不住气,跑去幽风堂寻人,瞧见钟璃的身影时,她才松口气,“主子?你的脚伤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