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是朕糊涂了,还是王大姑娘健忘了,竟是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认识了?或者我该称呼你一声鲜于燕殿下?”
王雨燕面色募的煞白,咬了咬颤抖的唇:“你,你怎么知道的?”
“鲜于王好算计,将你送到王家抚养,若不是机缘巧合下知晓国公府每年拦截了平安报信,还真是无从可查呢。不过王夫人怕是早就死于你们鲜于人手中了吧,王左岸还真是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呢。竟还痴心妄想的以为,听你们的话安排,夫人便可安然回来,真是可笑之极。”
鲜于恕目光微沉道:“大宴皇帝计策亦是了得,这日这局不就是你设下的吗?”
孟嘉熙勾唇笑了笑:“既然知晓,还不束手就擒,莫浪费功夫了。”
鲜于恕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意:“若是本殿偏不呢?”
只见他募的目光一闪,吐出一番玉葫话,一旁的侍从闻声点了点头,只是王雨燕面色惊颤,一脸的不可置信,未待她反应过来,她与青梅皆那两人当肉盾推向了皇帝,烟尘忽的四起,御林军见状忙护在孟嘉熙身侧,几刀便砍向了王雨燕两人,募的血花四溅。
揶玉挡在鲜于恕身前,他们便杀边向一侧墙垣退去,眼见着退无可退,忽见鲜于恕猛地蹲倒在地,竟是这墙垣底下留着个狗洞,皇帝这才惊觉,忙让人围上,却是差了一步,揶玉以身护住,替鲜于恕寻了生机钻于狗洞下离去。
孟嘉熙呼了一声不好,忙让人四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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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城内
魏王刚进姜城便马不停蹄的往药庄奔去,推开门见孟静和似无声息的躺在榻上,募的便起身冲着孔冶的脸挥了一拳。
齐钰忙拦在身前道:“王爷,静和公主已喝了药,病情已压制住了。”
魏王一把姜齐钰豁开,目光深沉一字一句诘问他:“你便是这么护着她的?”
孔冶眸光闪过一抹痛色,抿了抿唇未语,确是他未护得住她。
魏王见他这幅样子更是怒不可遏,正要在挥拳而上,床榻上的人募的翻身,朝地又口吐鲜血,那鲜血似花般绽开,红的眼眼发灼。
本似傀儡一般毫无情绪的孔冶募的神色一动,一把挥开了魏王,忙上前一把抱住了静和:“快,快去找温盛!她不是吃了解药了?怎,怎又吐血了!”
他抱着她的手都在发颤。
魏王见静和无声无息躺在孔冶怀里,眸中皆是疼痛之色,也不管不顾了,忙命人去找医士。
须臾之后,温盛与李政前后脚进了小院。
温盛一见满地的鲜血,面色忽的发白,忙要上前查看,齐钰拦到:“你不是说这药万无一失的吗?”
温盛面色发白,虚透至极,说话间还微颤不止,无人发觉他耳畔开始渗血,他神色忡忡一脸的不可置信,似陷入了魔怔一般:“药方只差一味了,只差一味了,我只依稀记得大概,怎会不对,怎会不对?”
李政上前把脉,须臾后眸光微重:“药方是对的,只是殿下用药太迟了,早叫疫症掏空了身子,这般烈的药下肚.....”
魏王忙上前呵道:“那她要怎么办!可有法子再治治!”
李政瞧了一眼道:“若是殿下能熬过今明两日,便能安然渡过了,若是不能......”
他话未说完,但在场人皆知是何意思。
“去,去熬吊命的参汤来,去!无论多少都给本王取来!李政,若是静和有事,你也不必活了!”
魏王说着便上前,要将孔冶扯开,他道:“你就不配娶她,滚,即刻给本王滚开!”
齐钰忙上前拦住:“王爷,公主殿下如今身子大虚,动弹不得。”
魏王闻声身子一滞,才深呼了一口气,手握成拳又看了眼静和,才将火气暂时压下。
一转眼便是两日的功夫,孔冶手拿汤匙想要将药往静和嘴里灌,奈何那汤汁皆顺着她嘴角滑下,一滴都未进嘴里。
阑珊急的快要哭了:“将军,这药殿下吃不进去,一滴都进不起了!”
多日未歇,孔冶眼眸已红成一片,将药募的交给了阑珊,将静和缓缓扶起,阑珊有些诧异,下一刻便见孔冶又接过了药,只是他吞了一口,而后便对上了静和的唇,一口一口的渡给了她。
静和此刻以无吞咽的能力,但到底是渡了些进去,阑珊有些怔愣的接过汤药,只听孔冶声音里都是疲惫道:“去,在熬出些来。”
阑珊忙应道:“是,奴婢这便去!”
屋子里以无下人在侧服侍,只有孔冶与静和两人,孔冶看着面前的静和,满目心疼,他抱着她喃喃道:“你心里有菩萨,有姜城百姓,亦有天下众生,却唯独没有我,可我不不一样,我心中没有菩萨,没有慈悲,只唯有你一个,可你这个小菩萨心太硬了.....”
他未察觉到,晕厥在怀里的静和手指微微动了下。
也不知熬了几日,在众人皆以为没了希望时,姜城上空忽划过一片阴云,空中传来雷鸣之身,盼了许久的甘霖竟是毫无征兆的泼洒而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好听的紧,姜城上下皆欢呼一片。
孔冶将静和搬到了软椅上,手紧握着她枯槁的手,坐在她身侧,开着明窗,烟尘卷着雨水味微顺着半开的明窗传来,孔冶看了眼窗外似自言自语道:“静和,下雨了,你睁眼看看,姜城的雨终于下了,是不是你去求得菩萨,菩萨还是心软的,她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