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盛被她勾起了兴致,看向她:“你说来听听?”
“第一回 截道,你本可杀了所有人劫了物资便也少了折腾,可你却偏偏没有,本该死的于有道一行人你还留着,你却让齐钰重伤逃回?他那箭是我拔得,那伤处实在刻意,好似是故意射偏了一样。”
温盛身手托着腮看她道:“那就是射偏了呢?”
“即便射偏了,那为何还要留着于有道传信回去?暴露了寨子所在,你不当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那就是不小心呢?”他像是耍起了无赖,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唯独不承认。
“我刚才提起于有道传信一事,你并未差异,显然是早已知晓,你既然知晓还这么不慌不忙,不做备战,我见方才寨内人都轻松缓缓,显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等着朝廷来人剿杀,你做那一局,不过是为了勾起孔冶恨意,剿杀这寨子罢了。”
温盛点了点头,由着她凯凯而谈分析:“不错,你还看出什么了?”
还看出什么?静和手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一字一句道:“你要杀我,是为着孔冶,也是为着大宴可是?”
男人闻言放下还嬉笑的面忽的便一沉,笑颜刹那间便敛的干干净净,他猛地上前掐住了静和的纤细脖颈,眼眸带着杀意看她,几乎带着笃定狠狠道:“上天可真不公平呢,你这样的人,竟也回来了?”
静和叫他掐的呼吸不畅,面也憋的通红,内心却是掀起了巨浪滔天,竟真是如此?她方才不过是为了心中那点不可思议的想法诓他拖延时间罢了,没想到真相却让静和震惊不已。
若非她自己的经历太过奇幻,她必不敢做那等猜想,她方才便想,既然她可能会突如其来至此成了孟静和,那这世间也不当唯有她与人特殊。
面前这位,竟也是一位受菩萨造劫之人。
她呼吸难喘的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非孟静和,你想……的那位,并未……回……回来。”
温盛闻言笑手上用力更重,咬牙切齿道:“你是当我傻?还是你太傻了?”
静和叫他掐的眼冒金星,她颤抖着将手伸到袖下,温盛虽瞧见了,却只觉得讥讽,垂死挣扎罢了。
他正要最后用力将她掐死,却忽然眼前一花,太阳穴如有虫钻过般疼痛,他惯性之下松了手,将静和甩到了一边。
“你算计我!”他手扶在桌上,将那百草枯茶豁的一把洒在了地上。
只他未觉,衣袖处被茶水沾染,被水渍湿了一片。
“咳,咳……”静和好不容易的得了呼吸,忙喘息片刻才算缓过劲来,她眼眸因难受氤氲一片看向他道:“你认识的孟静和可会医术?她不会,可我会。”
说着边蹒跚到他身侧,温盛身手去挡,却没拦住我,她避开她的手,往他太阳穴碰了一下,刹那间那痛意竟消失的干干净净。
温盛抬眸看去,只见她手上正收回一根银针,那东西似就是从他太阳穴取下来的。
“我知你诧异颇多,我亦如此,可我却非孟静和,我名静和,我与你不大一样,非带前世记忆而来,当是孟静和被我夺舍了。”
“夺舍?”他跟着喃喃问道。
静和点了点头,眼眸澄清一片,嘴角微泛着苦意。
“那你是谁?”温盛缓过劲来,眼神打量的看向静和。
“我名静和,城南国的佛修女徒,我修佛道,从不杀生。”
温盛细细思索,看向她道:“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城南国。”
静和坦然道:“在来此之前,我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大宴,唯有在梦里听过,但来之前,我只当是梦,却未曾想,当真会来这儿,成了孟静和。”
温盛不自觉深叹了口气,直接的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在荒唐,他本以为自己能重生已然是个异类,从未想过,竟然还有更古怪之事,竟还有什么夺舍一说。
“你何时来的?“他问道。
想起那夜里,静和不自觉咬了咬唇道:“我醒来时,正是与孔将军新婚之夜。”
温盛吃了一惊,新婚夜,那不是一月前?他猛然想道:“可你不是修佛的?那可算破戒了?”
这也是静和最为纠结之事,她毅算不清到底是不是破戒。
温盛见她眉宇皱起,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舔了舔唇又岔开话题问她:“那孔冶可知道?”
静和摇了摇头:“若非你我亲身经历过的,恐也不会相信这世间会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温盛闻言颇有感触良多,那是了,要不是自己也经历过,温盛也是打死不信的。
他看了眼静和,对她所言基本也信了大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看她,确不似前世里他见过的长公主殿下,面前的静和淡雅出尘绝艳脱俗,尤其是她额间的那抹嫣红伤,竟将他衬的像个小菩萨。
他不禁思索,让一个修佛的佛门弟子成了旁人的妻,实在是有些可怜了些。
他正要出口安慰,忽听到门外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来人是二胡,只听他在门外叫唤道:“大当家,山门外来了许多官兵!满山满寨都是人,将暂寨子围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