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齐刷刷露出了一种三分怜悯、四分恼怒,两分恨铁不成钢一分窃喜的神情。
“……”越夏无言道:“这是干什么呢。”
越清表情复杂:“你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而且,不止是他知道了,估计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果然,还是因为时青音。都说女人陷入爱情之后什么都做的出来,他之前还真以为越夏变了。
李美珠一双美目满是不平,气的脸都要红了,
“是他瞎了眼!我们夏夏秀外慧中,开朗大方,人见人爱,为什么要受这么个死小子的气?!他多高贵么?!夏夏,两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条腿的青蛙多的是,妈妈现在就给你找人相亲,下至18上至40,全城广发,直接登到报纸上去……”
“妈,冷静,你看你都胡言乱语了。”越清制止,“爸你快说句话啊。”
越德良如山一般沉默地坐着,自越夏下来,就一句话都没有说。
三人就这么注视着他,他严肃的面孔绷得很紧,眉峰下压,隐约可见年轻时俊逸的轮廓,半晌后,终于开口,“又是因为他?”
越夏:“其实准确来说也不算……”
话未说完,越德良起身,又沉默地取下背景墙上悬挂的那柄木剑,就要出门去——被越夏拦住了,父母对视片刻,越德良沉稳道:“别拦我。”
“没拦你。”越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深情道:“爸,带这个比较好。”
正好一板凳下去把时青音砸成个植物人,然后姜书瑶每天拿着他的遗产潇潇洒洒,这多是一件美事啊。
越德良:“…………”
越清:“…………”
李美珠:“…………”
闹是闹完了,接下来还是得坐下来说正事。
越父越母这次回来是有理由的,周六有一个商业宴会,越夏虽然读的专业是管理专业,但却一点也没有想要插手家里事务的意思,之前越德良给她安排了个职位,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还是干脆甩手不干了。
所以这种有关于商业人脉的宴会,一般都是越清出席的,但这次越德良却想把越夏带上。
他说这话时,眼神还是严肃的,“到时候会有一些相关的负责人……你不是之前说自媒体账户成绩不理想吗?”
越夏有些默然。
就她那个账户的发展程度,动用越家的人脉,把她带去这种地方,多少有点大炮打蚊子,杀鸡用牛刀了。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看来父母是真觉得她被伤透了心,心疼的不行,现在一个张罗她的事业,一个还真开始帮她物色起适龄的青年才俊来,“你看,这个沈俞,不是长的也挺精神吗?”
越夏:“精神?我看他倒是挺神经的。”
李美珠:“看这个寸头,多年轻多活泼啊。”
越夏:“看上去是70岁挂着尿瓶颤颤巍巍还要出轨住家保姆的样子。”
李美珠:“林家这个呢?脾气好点,跟你互补,不也挺好。”
越夏:“每天一身白,早上起来看见他都以为自己驾崩了。”
李美珠:“…………”
究竟何时,女儿的语言造诣竟变得如此精深。
“别惦记你那时青音了!”李美珠把名单一放,问:“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到底长成什么样才能入你的眼?”
只论长相的话,越夏倒还真有,“时云谏那样的。”
越清嗤笑,没当真:“你就和时家过不去了是吧。”
就越夏现在这样,还有时云谏那个宛如AI的性格,两个人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硬摁都摁不到一块儿,越清唯一能想到越夏接近时云谏的理由,就是想当时青音的大嫂,开启一段禁忌の豪门恋情。
怎料越德良和李美珠对视一眼,竟同时哑了声音。
越清察觉到不对,挑眉:“怎么了?”
“云谏……是个好孩子,但还是算了吧。”李美珠摇了摇头,语焉不详地说了声,就扯开了话题,“还有,夏夏。”
保养优渥且十足温软的手握上了越夏的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李美珠叹息一声,望着女儿的眼睛,头一次这样认真。
“妈妈只想让你自由的同时,能最快乐。但你是我们千娇万宠长大的,为什么要因为那样的人受苦。”李美珠的神情逐渐沉了下来,甚至有些冷,“时家的那人,你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