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曾想,她竟还是c子之身……
在他甘之如饴之前,她不甘心的问道:“陛下与贫道今夜露水朝夕,难道不怕贵妃吃味?”
黑暗之中能听见他轻笑一声:“你确定此时,还要提起旁人?”
他并未给予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稳坐至尊之位的帝王,早已尝过征服的快意恩仇,便更加偏爱享受,而非是挞伐与掠夺。
近乎凌迟一样肆虐,如潮水一样涌动。
她吃食物味同嚼蜡,平时都是以血补充体力,甚至睡前她刚饮下一碗掺杂无数药草而熬制好的龙血,谁知他就将她全部的体力耗尽。
他不知舐足,她却如丧考妣,度日如年。
“够了吗?”她问。
“不够!”当然不够,问君何所之,白云无尽时。
临近熹微,殿门外突然混乱嘈杂,一声巨响惊动了宸宫里所有人。
内侍大总管阮显不顾规矩,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内殿,噗通一下子跪在那里:“陛下,大事不好了!”
成碧此次进宫,只因天一道长师妹的身份,地位不算显赫,才居献贤殿的偏殿,但无论在哪,她的吃穿用度永远都是最金贵最精致的。
阮显冲进内殿之时,手里是捧着一盏烛台,突如其来的光亮,惊扰了床榻之上的温存璧人。
一匹不下百金的月笼纱帐之下,烛光与月光掩映中紧紧相依,对于他的闯入,一个阴鸷的眼神如同霎时出鞘的利剑,带着锋芒毕露的杀意,他追随陛下多年,数次身临危局,却从未见过这样血冷沉郁的陛下。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服侍谢宵多年,向来体察圣意的内侍大总管,此刻竟然双膝打颤,跪都跪不稳当,那是比面临死亡更深刻的畏惧。
谢宵恋恋不舍,长臂一展将她圈进自己怀里,霸道偏私的将她藏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发生了何事?”
“陛下,是天雷!天雷劈中了正阳宫……走,走水了!”
\"苏昭仪的水晶棺……\"
成碧思维还有些浑沌,她只觉得蛊虫在她身体内不断流窜,使得她终年惨白的脸上,蒸腾起滚烫的红晕。
但此时他翻身下床,随手扯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冲了出去,狼狈不堪。
她如用过随手用过的货物一般,不明所以的被丢在床榻上,不喜不悲,身体里的灼热如退潮般,顷刻间烟消云散,她的唇瓣,娇艳欲滴,鲜润诱人,嘴角反倒是轻轻一勾,慵懒又妖魅。
阮显尚算知礼,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然后微微作揖告退。
献贤殿离着正阳宫尚有一段距离,隔着窗扉望去,是肆虐燃烧的熊熊大火,黑烟遮天蔽日,而整个宸宫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呼喊声,奔走声,议论声,久难成眠。
直到第二日天亮,成碧才知原来昨夜月朗星稀,万里无云,一道诡异的天雷直直劈中了谢宵的正阳宫,天干物燥加上正阳宫终年丹火缭绕,如此便起了大火。
“听闻陛下那燃了六年的丹炉霎时倾颓,毁于一旦……”
晨起梳妆的成碧,听着知雪打听的宫内秩事,她是天生的好人缘,人又生的机灵,从来就没有她打听不出来的事。
折竹则为她挑选着首饰:“陛下请了道长进宫,便是为了炼那长生不老的丹药,眼下这功亏一篑,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想当年她死的时候,宸宫里也曾烧过一场这样通宵达旦的冲天大火,当时却无一人敢救,谢宵那时不晓得是在萧贵妃的床笫上,还是醉卧李美人的石榴裙。
她挑了折竹手里的绿雪含珠簪,利落的插在发间,“走,我们去看热闹~”
看他谢宵的热闹……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仇如何报才酣畅淋漓,谢宵曾经言传身教,将之美好撕裂,将之地位褫夺,将之尊严践踏,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谢宵深谙为帝之道。
侠肠烈胆矢精诚,只为报仇不为生,今日试听桥畔水,淙淙犹似剁袍声。 -《史记·刺客列传》
成碧尚未靠近正阳宫,就二度听见景帝谢宵龙体欠安的消息,阿韧医术高超,也曾陪着太医院的几位院首看方子,原是他放血太过,大悲大喜才致高热惊厥。
因正阳宫正殿损毁严重,谢宵不得不挪进了他为皇子时居住的含章殿,而萧凝裳也早早赶去侍疾。
在宸宫里流传的深宫艳闻,当然还有谢宵昨夜同她鸳鸯被里翻红浪一事,传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光成碧知道的版本就有三个,其中最离谱也最写实的一个,说她是一只艳鬼,顶了一副仙子的皮囊。
这些污言秽语原本是传不到她耳朵里的,但自小偏爱话本册子的成碧,倒是觉得编的颇有新意,瓜子花生备齐了,甚至还让知雪给她悄悄温了一壶酒。
没想到最为难的竟然是宫里记录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