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歌见危机解除，着急地问：“司徒诚……混沌魔气呢？”
“跑了。”
“呃……”她还以为魔气也被他歼灭了呢。
眼看自己的能力在主上的丈母娘眼里打了折扣，鲲鹏连忙解释：“混沌魔气暂时还不能杀，司徒诚不过是其分身之一，他已经被我揍得半死不活了，必须去跟更为强大的那部分融合才不至于溃散，我们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你们有计划就好。”
乐清歌放心了些，刚要叫鲲鹏收起「泡泡」，放她出去，就看见身着黑袍的女婿从那道从天而降的光中走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人，眸光顿时暗了几分。
打了个响指，困住乐清歌的「泡泡」消失了，他蹙眉问道：“然然还没来？”
原本以为岳母大人出事，就连墨天星都束手无策，他直接来这就能遇着她，没想到……
失算了……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对乐清歌说：“我们去找她。”
说完不等乐清歌反应过来就将她连同整间竹屋送进了超级秘境空间——
天外天，里头的灵气随主人意志而变化，乐清歌所在方圆百里皆与外界无异。
随手撕裂了空间。
临走时看了眼被蚀星虫啃得不成人形的墨天星，给鲲鹏递了个眼神。
鲲鹏意会，用神力帮了差点嗝屁着凉的噬魔天草一把，稳定其神魂与灵力，顺便放了把火把潜藏在地底下伺机而动的虫子全都烤熟了。
做完才发现主上竟然已经走了，他翻了个白眼，边吐槽他「有了媳妇忘了兽」边追赶着。
第167章
即便是神也终有陨落的一天
听完乐清歌和鲲鹏的讲述，云轻然瞅着君濯言，道：“敢情你跟我错过了。”
君濯言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纠正道：“「错过」这个词不适用于我俩……”
眼看她眯起了眼睛，他心头危机感爆棚，连忙哄道：“媳妇说的都是对的，都怪混沌魔气让咱们「错过」。”
“你的身体……”她眼底有着疑惑。
他看起来不像是魂体，亲亲抱抱举高高毫无障碍，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那具躯壳明明还在她的空间里躺着呢。
“这是我的真身。”
“帝君真身竟然能直接进入三千世界？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像个好奇宝宝，抱着他问个不停，“我表哥墨旻祈只是天道继承人都不能随意进出人界，不是吗？”
“谁让他在人界没有媳妇呢。”
君濯言轻笑起来，“你就是我在人界最大的羁绊，天道是通情达理的，更何况混沌魔气勾结魔族大肆入侵人界，天道默认我以你老公的身份，将修为压制在渡劫期巅峰回来，这很合理，只是因此稍微耗费了一些时间。”
“确实……”
云轻然嘴角弧度上扬。
早就听说超神器——天道石是她外公云浪亭炼制的，三界皆要受其管辖，它时不时会有一些人性化的操作。
比如外公外婆当初在人界历劫时，它就默许了舅舅偷渡神器神兽为他们助力，抵御魔族入侵人类世界的行为。
现在是魔族先破了规矩，神族要是袖手旁观，人界顷刻间化为炼狱，人类将是食物链最底端的「食物」。
“那具身体怎么办？”
“融合即可。”
她了然地笑了笑。
终于等到他们夫妻俩说完悄悄话的司夕挤上前来，眉宇间难掩急迫的神色，问道：“妹妹，妹夫，司徒诚被鲲鹏打得落荒而逃，但是路娜还下落不明，你们有办法找到她吗？”
君濯言瞥了鲲鹏一眼。
后者立马意会的上前来，直接拉着司夕就撕裂了空间，顺道为他答疑解惑：“我需要她血亲的一滴血才能施术找人。”
“那咱们现在就去找路伯父！”
两人的说话声随空间裂缝的消失而散去。
乐清歌挽着丈夫司琛的手，在心中祈愿：“希望路娜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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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濯言在融合了原先那具躯体之后，开启超级秘境空间——天外天，带着云轻然和那株要死不活的「草」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浓郁灵气让自打君濯言回来后就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匪匪都激动的叫嚷起来：“娘亲娘亲，宝宝要在这儿修炼！”
“天黑之前，我们必须结束「午睡」。”她笑吟吟地摸了摸小腹。
小家伙高兴地顶了顶她的掌心，逗得她咯咯直笑。
君濯言眸光微澜，动作霸道却不失轻柔的将她拉进怀里，语气酸得活像打翻了一坛子醋，“我不再是然然心中的第一大宝贝了么？”
“啧啧，堂堂帝君竟连儿子的醋都吃，你好意思？”
“小家伙摆明了要跟我抢第一的位子，我不宣誓主权怎么行？”说完不忘用眼神警告匪匪。
周遭隐约响起窃笑声。
云轻然环顾四周，并没有见着人影，盲猜笑声来自天外天那些被小哥哥「压榨」的仙君仙娥们。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既然唤醒了便让他们各归其位，各司其职，天外天不需要闲杂人等，顺便让他们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省的然然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他的话一出口，感觉空气都凝滞了几分，那些上仙连个大气都不敢喘，直到鲲鹏急冲冲找来。
“大事不妙！司夕的小女朋友出事了，我们取了她父亲的血施法……”
云轻然蹙起眉头，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挑重点问：“她出什么事？旧疾突发？”
“不愧是我家主母，一猜一个准……”
“只要还有一口气，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事，路娜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云轻然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鲲鹏连忙掐头去尾说重点：“那个女娃娃死了！”
云轻然：“……”
君濯言自打鲲鹏出现就猜到了结果，听他这么说并不感到惊讶。
鲲鹏见女主人一脸不信，干脆拿出一颗空晶石，上头刻有复杂的图案，紫光一闪而过，空晶石上方浮现一块约30寸的光幕，正在播放着——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空间突然出现扭曲，片刻后，鲲鹏拖着晕乎乎，扶墙作呕的司夕径直走向正对面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司夕强打起精神，急切地问：“娃娃就在里头吗？”
“应该是。”
鲲鹏也不确定，释放出的神力没有搜索到任何生命迹象，如果路娜真的在门的后面……
他瞅了眼正在用蛮力拼命踹门的司夕，眼底浮现一丝同情之色。
“让开……”
他掐了道诀，一股细小的水流像滑溜的透明泥鳅钻进了锁眼处，在将其填充完整之后硬化成冰，顺时针转动半圈后，锁头「咔嚓」一声开了。
看到这儿，云轻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道：“智商欠费了吧！”
鲲鹏假装没听到主母的鄙视。
那块看似平凡无奇的锁头上有阵法保护，一旦门被暴力破坏就会催动阵法连人带地下室炸得渣都不剩。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温柔」的用「钥匙」打开。话虽如此，锁头上布的不过是低阶阵法，以他的实力其实一脚就能连门带阵法一起给破了。
等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司夕已经像一阵风从他面前掠过！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空荡荡。
唯有西面墙角根躺着个人，背对着他们，从体型判断是路娜。
云轻然看到这儿不禁蹙眉。
君濯言不悦的瞥了眼鲲鹏，鲲鹏连忙掐了道诀让画面以2到3倍速度快进，最终画面定格在司夕抱着早已经凉透的路娜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你是不是傻？播完就收起来！”君濯言的眼刀子剜着鲲鹏。
鲲鹏不怕死地补充说明：“混沌魔气既然在锁头上设了阵法，本意应该是用它对付前去解救路娜的人，炸死一波算一波，谁知道路娜那么刚好就……”
云轻然沉吟片刻才问道：“混沌魔气手中的阵法是哪来的？它身为魔族怎么就能投胎做人？它偷浦峙的灵力做什么用？还有，那些早该绝迹的蚀星虫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诚留给她的疑惑太多了。
鲲鹏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云轻然给他来了一句「有屁就放」，才逼得他开口：“你准二嫂死了，你二哥为此痛不欲生，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思想混沌魔气？”
你是不是太无情了点？！
最后这句在主上杀人的眼神中，默默咽了回去。
云轻然神情淡然的反问一句：“我要跟着我二哥一起哭得撕心裂肺才算有情有义吗？”
鲲鹏：“……”
被她的话狠狠噎住了。
她接下来的话更是逼得他尴尬症都要发作了！！
“三千世界皆在天道管辖之下，而人类的生死轮回都在司命星君手中那把笔杆子下……”
九重天十二星君的顶头上司就是她舅舅——天道之主云起。
除了他，有能耐使唤司命星君的便只有她外公外婆，以及……
她意有所指的瞅了眼君濯言。
他嘴角抽了抽。
早在媳妇听闻路娜出事仍淡定的一批时就隐约猜到了她的想法，暗自叹了口气，试着讲道理：“凡人生死自有定数……”
“所以司命星君一早就知道路娜会因混沌魔气入侵人界而成为牺牲品？他可真了不得呀，怎么不干脆把混沌魔气写死？省得一不留神被它杀上九重天把他的笔杆子给折了。”
君濯言被狠狠怼了，偏偏她的话一点漏洞都没有，让人无从反驳，就算有，他敢吭声？
身为帝君的他都没有「写死」混沌魔气的能耐，更何况区区一个司命星君。
为了安抚媳妇的情绪，他只好表示：“路娜的事容易解决，咱们先说说混沌魔气为什么能投胎为人？”
说完用眼神打发鲲鹏去办事。
云轻然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催促他：“快说啊！”
君濯言不疾不徐的搂住她的肩膀，俯身偷了个香。
云轻然：“……”
挑眉看着他。
感觉小哥哥回了趟九重天变得没有以前那么乖了。
这是打算拿乔？
君濯言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地位岌岌可危！连忙见好就收，开启哄媳妇模式：“我家小祖宗真聪明，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他先是说明了蚀星虫的问题：“如你所知，魔界现如今已经没有蚀星虫了，再加上混沌魔气所使用的那些低阶阵法，大致可以推断司徒诚拥有一个介子空间，低阶阵盘、魔蛊魔虫、符篆等物应是老早以前就存着用来对付我们，尤其是它的天敌——噬魔天草。再者，但凡是空间就需要灵力或神魂之力才能开启，这也是浦峙灵力被偷的原由。”
说着瞅了眼被「种」在灵气充沛的土壤里，开始恢复生机的墨天星。
他闻言恨恨地啐了句：“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上混沌魔气这种傻逼！”
啥本事没有，为了搞死他倒是费尽了心机，害他差点就凉凉了。
最可悲的是救他的是君濯言的人。
这让他情何以堪？！
君濯言语气微凉：“噬魔天草生于鸿蒙，你还想有八辈子？做梦！”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妙，悄然瞥了媳妇一眼，果真如他所料，她正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不禁在心中悔道：吐槽一时爽，轮到自己玩完！
依稀听到儿子传到识海中的嘲笑声。
媳妇幽幽的声音稳稳传进耳中，“小哥哥你不也生于鸿蒙？”
“我，跟他不一样。”
她的眼神直白的透露出「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这样的讯息。
面上极力保持着镇定，可心湖却是掀起了巨浪，一波又一波汹涌地撞击着她的心。
从来没有想过除了鸿蒙再现，还有什么能让她和小哥哥生离死别。
记忆被封印的她头一回听说生于鸿蒙的主神只有一辈子！
可听说她的外婆景灿当初为解救三界于水火，不得不散尽神魂，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转世重生才回归九重天，这明明就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她道出心中疑惑。
君濯言不敢瞒骗她，实话实说：“火凤灵主于三界有功，她并不是自然陨落的，神魂碎片散布在三千世界，聚齐神魂就能历劫重生。”
云轻然闻言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不禁联想到地位与年纪皆高于九重天诸神的小哥哥，他的一辈子……会是多长？
他心虚的移开视线。
倒是匪匪奶声奶气的声音同时在两人识海中响起：“娘亲，即便是神也终有陨落的一天，这是自然规律。”
云轻然：“……”
君濯言：“……”
再次肯定儿子就是专门坑爹的存在！
眼看着媳妇的眼眶红了，一副他立马就要被「人道毁灭」的悲伤模样，他心疼得搂紧她，心里想着：该怎么安慰然然才好？
想来想去还是扯开话题，再说回司徒诚的事为好。
刚要开口，小家伙的声音又传进识海中：“父君，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神谁无死？一分钟后死和一万万年后死都是死，对娘亲而言意义却大不相同，您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