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刚要说话,外边内侍来报,“启禀皇上,歧星大人求见。”
“让他滚……”
外边,歧星听着殿内的声音,偏头问内侍,“哪位娘娘在里边?”
完全没有降火嘛。
第150章
我跟皇后争宠
内侍低咳一声,“是皇后娘娘在里面呢。”
然后又隐晦地提醒,“您来的不是时候。”
歧星哦了声,又毫不自觉地高声开口,“皇上,臣歧星有军奏要禀告。”
声音很大,确保里边的薄锦夜和安笙能听见。
过了一会儿,里边响起薄锦夜微恼的声音,“滚进来!”
歧星笑笑,内侍赶紧推开门,“您请……”
殿内,薄锦夜面色沉沉地看着歧星,“什么事……”
“西南边防来的,您看看。”歧星把奏报递过去。
然后瞄了眼低头喝茶的安笙,眼神打量着薄锦夜。
啧,都说女色误人,皇上脸上的口脂印子,还没擦干净呢。
就等着灭国了。
薄锦夜打开奏报,看到一个名字,忽地坐直了身体,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去。
歧星好奇,“怎么了?”
那奏折他看了,就是说西南邻国搞了点小动作,这几年不一直这样,要打不打的。
杀伤力不大,但就是比较烦人。
薄锦夜啪地合上奏报,“去御书房。”
歧星也跟着严肃起来,“是……”
看来是真的有其他事了。
安笙适时开口,“皇上去忙,臣妾……我,我正好去御花园逛逛,进宫以后还没去过呢。”
安笙的话刷新了歧星心里对她受宠程度的看法。
这都可以不用自称臣妾,直接跟皇上你你我我了。
他什么时候也能被宠成这样,怎么说他也是很受宠的臣子吧。
薄锦夜匆匆去了御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天那个道士给他的,记录了前世他和安笙故事的册子。
奏报上,西南邻国的那个皇帝,姓木,叫欧文。
这个名字薄锦夜怎么都不会忘。
他们穿越,就是在审问欧文之后,难道穿越回来,也和欧文有关。
还是欧文也一起穿来了。
薄锦夜翻开册子到最后,果然,当时灭掉国家的,就是西南邻国。
虽未具体写明是谁,但西南只有这一个邻国!
更别说那个让薄锦夜耿耿于怀的名字。
“皇上,到底有什么事?还是说,要对西南用兵?”歧星问。
薄锦夜目光看向墙上的疆域图,视线锁定在西南,“现在的兵力不足以一举攻破,不要轻举妄动,先处理好国内的事再做打算。”
皇帝写了一封密旨递给歧星,“送到西北去,现在西北驻扎的,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天泽吧?”
没想到现代的时候天泽沉默寡言的只会开车,竟然在这里能当个将军。
他之前还猜是暗卫呢。
然后发现他这个皇帝并没有暗卫这种东西,只有亲卫。
“是,天泽已经在西南待了两三年了,皇上不会这就忘了吧?”歧星挑眉。
薄锦夜瞥他一眼,“当然不是,你去吧,有事朕会再传你。另外,最近还有几件事要你去做……”
歧星过了一刻钟从御书房出来,又在门口见到了个眼生的人。
时延冲他行礼,“大人……”
时延不知道他是谁,内侍忙介绍,“这位是歧星将军,将军,这位是御前侍笔时延大人。”
歧星蹙起眉头,“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个活儿?”
“您没回来的时候。”内侍小声说。
歧星“你现在说,皇上身边还有什么变动。”
内侍想了想,“时延大人和西元大人住一起这算吗?”
歧星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第151章
叫我薄先生,或者阿夜
时延忙出声解释,“并非住在一起,只是住在一个宫殿内。”
歧星挑挑眉,“我也没说你们睡在一张床上,紧张什么。”
时延脸上一热,“歧星大人说笑了,自然不会睡在一张床上的。”
歧星下了台阶从他身边经过,“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告辞。”
薄西元那家伙和他也算得上是熟识,看不出来平时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近男色。
都能和人睡到一张床上去。
歧星在心里啧啧两声,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时延。
听说这原来是个青楼的琴师,还是薄西元亲自接回来的。
歧星在脑海里回想着回京后听到的闲言碎语,倒是真的有点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边境待了许久,回京之后发现哪哪都不一样了。
薄锦夜和时延在御书房里商讨国策一直到晚上才结束,按了按发胀的额角,薄锦夜一口把茶盏里的凉茶喝完,“今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这两日不用忙什么。”
薄锦夜还记着现代时延忽然病倒的事,在这里时延看着比现代还瘦弱呢,他可不敢再叫人累倒。
时延点了点头,“是,臣遵旨,那臣先告退。”
不知道西元大人现在有没有回来,吃过晚饭没有。
薄锦夜起身和他一起出门,“最近和西元相处得怎么样?”
时延一愣,不知道薄锦夜为什么这么问,想了一下回答:“西元大人为人稳重自持,待臣也颇为照顾。”
这话虽然没说错但一听也就是明面上的客气话,薄锦夜若有所思地看看时延。
是时延还没出手,还是西元那家伙还没知觉?
唔,这两人才刚刚认识没多久,就算要出手有知觉也得等等。
不知道现代的时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互相有心思的。
“没什么,朕不过是随口问问,怕你在宫里住得不习惯,你现在可是朕的心腹,不能怠慢。”薄锦夜嗯了一声摆摆手,“你去吧……”
“是。”时延躬身行礼,等皇帝走后才直起身,往琉璃阁去。
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宫灯掩映下,薄西元正坐在他殿前的长廊下吹笛子。
笛声悠扬,在看到他时短暂地迟缓一下,而后又继续着。
时延有些惊讶。
在禧园给他弹琴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不通乐理之人。
原来,并非如此么。
那,那天失神愣怔的模样,全然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时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冲廊下的人露出笑颜。
笛声被迫中断,薄西元站起身来,“听你的小童说,你在找我。”
躲在一边的小童冲时延挤眉弄眼。
他才没说在找西元大人呢,只说自家公子准备了好酒好菜想请西元大人小酌一杯。
哼,这些话嘛,不就是禧园里揽客常用的,他随口都能说上十句八句的。
时延看了小童一眼,走上前去给薄西元行礼,“只是想和西元大人坐下来吃顿饭而已,不知道西元大人肯不肯赏脸。”
“你我同在御前,不必客气,那便打扰了。”薄西元收了笛子,横在腰间。
时延将人请进屋内,唤人传菜,又对薄西元道,“我先去换身常服,西元大人稍等。”
“这里的茶是我自己做的花茶,西元大人可以试一试。”
青年说着,冲男人一笑,去了内室。
殿内安静极了,屏风隔开了前殿和内室,青年换衣服的声音似乎能传到外边来。
玉佩轻晃,玉带搭落,红木的屏风虽然挡住了青年的身影,可越是看不到,越是能捕捉到那细碎的声响。
让人忍不住在脑海中描摹动作。
薄西元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他并非是想喝茶了。
只是想在这个时候找件事情做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殿内很暖,琉璃阁本就极尽华美灯盏众多,不负琉璃之名。
恍惚间,这里好像变成了禧园。
薄西元是等待的客人,时延正在换衣,即将献上自己的表演。
一杯茶被薄西元喝尽,男人又倒了一杯。
其中滋味并没品尝出来,只是能缓解喉间的干渴罢了。
时延在屏风后等了一会儿,摩挲着手间布料。
然后才含笑出来,“不好意思,让西元大人久等了。”
薄西元放下手中茶盏,喉结上下滑动,“无妨……”
“大人品了这茶了?觉得如何?”时延笑盈盈地在他对面落座。
“嗯,清甜可口。”薄西元回过神,胡乱说了一句。
他喝了几杯,却连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不过既然是花茶,那,清甜总是没错的吧。
时延听他这话,表情奇怪了一瞬,又忍不住笑意更甚,“原来,西元大人口味如此独特。”
“什么?”薄西元一愣。
时延拿过茶壶,将最后一杯倒进自己杯里,端起来小抿一口,“这花茶,用的乃是苦菊草,味道……自然是微苦的,用来下火清心最好。”
“看来,是西元大人吃了太多苦,才会觉得这茶清甜。”
时延弯着眉眼,看向对面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的男人。
“嗯。”薄西元咳了一声,“滋味甚好。”
时延叫人传膳,“多谢西元大人夸赞。”
“你,不必客气,叫我西元便可。”薄西元眼神望着跳跃的烛光,轻声开口。
时延起身关上殿门,闻言笑笑,“好,西元。”
西元两个字念出来,仿佛带了些缱绻的意味。
薄西元莫名觉得耳根一热,掩饰性地垂眸,“你今日和皇上商议颇多,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那就先谢过西元了,皇上有意施行新国策,朝中吵得厉害,皇上一己之力抗下朝中众臣压力,也不轻松呢。”时延给薄西元递上筷子。
两人没有什么别的共同话题,聊一聊宫中和朝政的事,直到这顿饭吃完。
时延本身请薄西元吃饭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两个人一起坐坐而已。
他都没有准备酒,足可见,他并没有别的心思。
“今晚多谢款待,下次,我请你喝酒。”薄西元道。
又忽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面前人会不会喝酒。
请人喝酒,是他惯说的客气话。
时延笑着颔首,“好啊,我酒量尚可,可以陪西元痛饮。”
薄西元随即想起这人之前是待在什么地方,想来陪酒陪客,是不会少的。
“时延的酒量,是在禧园练出来的吗。”薄西元开口,眉间微微蹙起。
“我若说是,西元会不会觉得,我出身低贱卑微,不配与西元饮酒?”时延眸光盈盈,看向对面的男人。
薄西元断然否认,“当然不会,绝对不会。”
“我只是好奇一问,又担心你曾经饮酒过多伤身,让你这么想,是我的不是。”
时延潋滟的眸间蒙着一层化不开的水雾,秀雅面庞上的笑意如花般绽放。
“时间也不早了,你这几日忙国策,早点休息吧。”薄西元站起身要告辞。
时延将人送出去,“西元也是。”
男人走下台阶站定,回头看看他,“进去吧,夜间起风,还是凉的。”
“好。”时延浅笑着。
今晚是很好的一餐呢。
他已经知道西元大人喜欢吃什么了。
以后,再请他过来吧。
——
“皇上还不去沐浴,拽着我的袖子做什么。”安笙靠在榻上看书。
刚吃好饭,薄锦夜腻歪在她身边不肯走,“我不,我想和笙笙一起。”
“是想和我一起看书还是一起沐浴,皇上可得说清楚。”安笙翻过一页,推开凑到脸边的男人。
薄锦夜哼哼唧唧,“这是什么书,笙笙从刚才开始就看得这么起劲。”
“市井街头的笑话罢了,皇上不爱看的。”安笙把书拿开一点。
薄锦夜非要凑过来看,“给我看看嘛——”
“皇上……”安笙忽然喊了他一声,薄锦夜懵住不敢动,安笙伸出手指,点在薄锦夜肩头,“定身术,不许动了。”
薄锦夜有些想笑,但乖乖地配合着安笙,“我不动……”
“也不许说话。”安笙指尖移动,轻轻点在男人的唇上,指腹接触到柔软,忍不住轻按。
薄锦夜纵容地看着安笙,就真的动也不动,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安笙勾勾唇,专心地看起书来。
薄锦夜这姿势不太舒服,没多久就觉得浑身酸麻,忍不住哼哼两声。
安笙瞥他一眼,男人表情委屈,一双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安笙。
安笙几乎能想象到如果男人能说话,他的语气,必然是拉长了音调,撒着娇,还要磨蹭着自己的肩头。
若是被他得逞,还要磨蹭到她怀里才行。
真是奇怪,这些事情明明是女子的专属,可这个九五之尊做起来,竟然意外的合适……
和让她喜欢。
安笙放下手里的书,斜倚着悠哉悠哉地欣赏男人的窘态。
薄锦夜撑了一会儿,见安笙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索性不撑了,一下栽进女人怀里,“笙笙都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