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穿越之天降太后——白小九千岁
时间:2022-05-10 07:53:33

也不知窦翰歌是早就料想会如此,还是真的铁石心肠。见到席冰恬难过,他竟没有任何反应:“接来下怎么办?”
 
“我想回家。”席冰恬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她想家了。想妈妈了。也不知道她最后的消息都没有发出去。
 
对于“家”这个字,窦翰歌没有任何感觉。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才是家。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是席冰恬的贴身侍卫。她去哪,自己就跟着去哪。
 
席冰恬抱着枕头,蹲在路边。路边的人看见她都躲得远远地,不敢靠近。她不怪他们,毕竟大家都活得好好地,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惨死街头。
 
既然跳水不行,穿汉服也没有。那如果穿着汉服跳水呢?想着,她走到湖边纵身一跃。
“席冰恬!”窦翰歌赶忙跳下水,他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湖水冰冷,席冰恬迷迷糊糊的看见了窦翰歌的身影,闭上双眼。
再次睁眼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家中的小床上。四周的环境,熟悉又陌生。她猛然起身,自己这是成功了?她掀开被子跑到桌边,拿起手机,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让人安心的声音。
席冰恬泣不成声:“妈,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去哪了,就回来了?”
 
去哪了?自己坐船出游的事,妈妈是知道的。而且...这手机是怎么回事?手机不是已经跟着轮船一起沉入海中了么?席冰恬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还是那件汉服,而屋内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这次,她真的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娘娘,您终于醒了。”秋雨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
 
席冰恬关顾四周,是宜咏宫。旁边还放着药箱。她的衣衫已经换了,从门缝中能看到院中晾晒的枕头。她咬了自己一口,看来这不是梦。
 
“娘娘。”秋雨见她不语,更是担忧。
席冰恬苦笑:“你怎么来了?”
 
见她说话,秋雨道:“娘娘跳湖,一个自称是娘娘侍卫的人把娘娘背回来了。回来后,娘娘一直高热不退,我就跟着爹爹一起来了。”
“井思泽呢?”席冰恬看着那熟悉的药箱,问道。
“爹爹有急事要回太医院,让我留下来照顾娘娘。”
 
看来,想回去真的没这么简单。席冰恬开始有些后悔穿越过来了。曾经她不理解,为什么电视剧中那些人穿越了还一心想要回家,现在她是真的感同身受。只是人生不是电视剧,她没有两个空间来回穿梭的本事。若回去真的那么容易,井思泽又怎么会在这里生活那么久。是自己太傻了。
 
“娘娘是想家了么?”秋雨小声问道。
席冰恬面色苍白,看着药箱:“想有什么用,回不去的。”
“也是,毕竟这不是路途遥远的问题。”
 
闻言,席冰恬蹙眉:“你知道了?”
秋雨颔首:“那日回去后,爹爹说漏了嘴。我一直都知道爹爹不属于这个时代,没想到娘娘也是穿越过来的。”
 
席冰恬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终于有人相信我们了。你不知道,哀家跟很多人都说过,但他们都不信。”她只是想有个人能说说话,说说自己的家。
 
经过几次接触,秋雨对席冰恬并不畏惧。现在屋中就她们二人,她也不顾礼节,握住了席冰恬的手:“娘娘若是想家,就跟秋雨说说吧。平日爹爹很少说,但我很好奇呢。”一来,她是想为席冰恬解思乡之苦。二来,她也是真的好奇。另一个时空,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席冰恬按照自己的记忆,从自己房间开始描述。这不回想不知道,一回想她才发觉,那些原本她根本不在意,甚至厌烦的事情,东西,在此刻都显得那样珍贵。越说,她就越想家。泪如雨下。
秋雨也被她感染了,拿着手帕一会给她擦擦眼泪,一会给自己擦擦眼泪。
 
对于秋雨来说,有井思泽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虽说她不是井思泽亲生的,但她这个养父待她比亲生女儿还好。有井思泽在身边,她无比心安。她觉得席冰恬之所以会如此想家,是因为在天云没有找到依靠。她道:“既然回不去,那娘娘不如就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家。就像爹爹,他虽然还未娶妻,但我跟爹爹也是一个家。所以现在爹爹也已经很少想家了。”
 
“建立一个新的家?真的有那么容易么?”席冰恬一开始想要穿越,就是为了寻找坚定不移的爱情。但这不是电视剧,没有男主女主。她一来,又有了一个这样尴尬的身份,想要建立新的家,怕是难啊。
 
二人聊了会,席冰恬就再次昏昏睡去。好在她的身子还算康健,很快便退下了高热。
经过上次跟秋雨聊到家乡,她感觉自己好多了。就算不能回去,有个人能听自己说说也是好的。她想到了戚枫澜,可上次自己闯入曲星宫直接质问,有些尴尬。而且现在窦翰歌跟公孙子烨还因为他争执不休。现在自己去找他怕是不合适的。
 
散步中,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邱信谷!”邱信谷是天云的客卿,也是身处他乡,想必能跟他说说也是好的。而且因为他之前行刑放水的事,她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
 
许久未见,再见席冰恬,邱信谷还是有些莫名的恐惧:“微臣邱信谷拜见娘娘。”关于礼数,他是分毫不差。
“你不忙的话,陪哀家聊会天吧。”席冰恬笑道。
 
不忙是不忙,但邱信谷心中还是有些戒备。他不是怕席冰恬会对自己做什么,是怕被旁人看见会误会。
“走吧。”席冰恬直接拉起了他。蓦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规矩,松开了手。
 
总是说自己的家乡,这次席冰恬想听听别人的家乡是什么样子。她问道:“你想家么?”先前自己跟秋雨回忆了现代,思乡的感觉得到了缓解。现在,她也想用同样的办法帮帮邱信谷。
 
“想也没有,微臣的家乡只剩下微臣一人了。”邱信谷低首道。
“啊?”窦翰歌全家被杀,就剩下他一人。席冰恬还可以解释说这个时代很正常。但邱信谷是整个家乡,都死了?
 
在席冰恬的追问下,邱信谷说出了一切。
 
原来,他的家乡在天云跟门古两个大国之间。那与其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一个城市更为合适。因为那生存在夹缝中的小国,跟天云的一个城差不多大。邱信谷就生在那里,长在那里。
 
后来,他长大了。家人送他到天云读书,希望他能留在天云,不用在这里困一辈子。但他刚离开不久,那个小国就爆发了瘟疫。对于像天云这样的大国来说,都无法应对瘟疫,更何况是那样的小国了。死的人越来越多,天云跟门古惶恐。为了不让瘟疫蔓延到自己的国家,他们就干脆放火烧了那个小国。等邱信谷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稍微将自己的衣领往下压,露出那骇人的烧伤:“想必初见时娘娘就注意到了。这就是那时留下的。”
 
当邱信谷知道此事后,他不顾一切往回跑,想要至少救出自己的至亲。熊熊烈火中,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在对着他摆手,似乎是想看自己最后一眼。他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母亲用最后的力气嘶吼:“走啊!”她就算那时能出来,也活不长了。但邱信谷不一样,他是唯一能活下来的人。证明这个小国,曾经存在过的人。
 
之后,邱信谷奋发图强,留在了天云。为了证明自己的家乡真的存在过,他要求先皇封他为客卿,而不是天云的官员。反正那片土地已经被自己跟门古瓜分了,先皇也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
 
席冰恬听的泪流满面。她不是可怜邱信谷,只是不敢相信这个朝代竟然这样残忍。就因为一场瘟疫,就要灭了一个国家。而现代,国家会不顾一切的救治,不放弃每一条生命。越是对比,这个朝代就显得越残忍。
 
“娘娘?”邱信谷抬头,对上泪流满面的席冰恬。他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流泪,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初见时的那个想法,再次萌生。
 
 
鲸吞蚕食
 
 
从初见后,邱信谷表面上好似跟席冰恬再无瓜葛。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没放下过。一开始,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说是因为初见的意外,自己必须负责。可后来多次的美梦告诉他,那只是一个借口,他就是对席冰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原本,男未婚,女未嫁,年岁何时。他以为他们可以携手走过幸福圆满的后半生。可偏偏,席冰恬是个太后。
 
一个未婚的女子,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国的太后,这是多么的可笑。可却真的发生了。邱信谷无力改变,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只能远离席冰恬。尽管这让他尝尽了相思之苦。或许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吧。
 
可偏偏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席冰恬再次出现。让他说出了自己多年的心结,还为此流泪。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邱信谷心中压抑的感情再次爆发,就犹如席冰恬的眼泪一样决堤。
 
“我们走吧。”这四个字,邱信谷在梦中说了无数次。这四个字,发自他的内心。他多想不顾一切的带走这个女人,让她远离宫中的是非。可冷静下来,他却不知道他能带她去哪。可现在,这股冲动涌上,哪怕是天涯海角,只要她愿意,他定会拼了命的保护她。
 
“啊?”席冰恬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感觉自己眼下的地方有些紧,用力的蹭了蹭。
 
邱信谷闭眼重复:“我们走吧,去哪都好,只要能跟娘娘在一起。”他不敢睁眼,好似这样就没有勇气说出口了一般。
 
席冰恬想起了初见的场景,她下意识的往后躲:“别闹,哀家可是太后。”
“我知道,我都知道!”邱信谷激动道。他知道,他知道席冰恬的身份,也知道他们走后的处境。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在一瞬间爆发。他怕错过了今日,以后就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了。他怕今日不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就是尤其的强烈。
 
瞬时,席冰恬的哀愁全都被恐惧替代。她躲在桌后,似乎这样邱信谷就看不到她了一般:“邱信谷,你别闹。哀家只是找你聊聊天,你若不喜欢,咱们不聊了。”她起身就要离开。
 
“娘娘!”邱信谷起身,他想拉住席冰恬。伸出去的手,就在碰到她手臂的那一刻却停住了。“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去哪都好,远离凡尘是非。”他眼神坚定,这次,他是真的决定好了。只要席冰恬回头,他就会义无反顾。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然而这些话席冰恬根本就没听进去,她抱着裙摆,逃命一般的往宜咏宫跑。
 
回到宜咏宫,她就看见了栾云基。
“母后。”栾云基笑意炎炎。他看见席冰恬气喘吁吁的模样,问道:“母后这是怎么了?”
席冰恬摆摆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事,你怎么来了?”
栾云基扶着席冰恬往屋内走:“我听闻今日母后心情不好,想着来陪母后说说话。”
 
席冰恬看着搀扶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有些别扭。原本她已经把栾云基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这动作无所谓。可听了窦翰歌的话,她怎么都觉得别扭。她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趁机抽回手:“啊,进来说吧。”
 
这样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栾云基的双眼?他没多说什么,跟在席冰恬的身后。
 
栾云基并不信任窦翰歌,进屋后就让他先离开了。
 
此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席冰恬惊魂未定,惶恐道:“你要干什么?哀家是你的母后!”刚经历了邱信谷,现在的席冰恬犹如惊弓之鸟。
“母后这是怎么了?”栾云基蹙眉问道。
 
栾云基跟邱信谷不一样。他住在宫中,亲妹妹还在自己这,日后免不得常来往。席冰恬觉得总这么躲着不是回事,决定将话说清楚。她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又自认为不失威严的姿势:“首先,哀家跟你道个歉。前几日,你跟戚...戚枫澜弟弟的对话哀家知道了。”她想了一会,一时之间想不起戚藏的名字。接着道:“虽说哀家不是你们的亲生母后,甚至比你的年岁还小。但身份是无法改变的。哀家就是你的母后,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说实话,三王爷走的早,哀家没接触过。就眼下的你们四个而言。哀家跟你走的最近,也最欣赏你。但只是欣赏,你明白么?”
 
很早以前,席冰恬无意中说过栾云基更适合皇位。这句话或许只是她无心之失,但栾云基却一直记在了心里。所以现在,席冰恬说四人中最欣赏自己,他是毫不怀疑的。既然话可已经挑明了,他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虽说母后一出现就身份高贵。可我知道,这并不是母后想要的。毕竟没有哪个没成婚的姑娘愿意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不止一辈子嫁不了人,还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儿女。所以,只要母后愿意,本王会想办法,去了母后这个天母皇太后的名号。不过母后放心,若成了本王的王妃,荣华富贵,一样不会少。”说到后面,他干脆用本王自称。
 
天啊,这都是什么啊。刚走了一个邱信谷,又来一个栾云基。席冰恬承认,她穿越的目的就是寻找爱情。但这两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啊,甚至让她感到惶恐。她连忙推脱:“不是这样的,哀家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说的没错。哀家的确不喜欢这个身份,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而且就算是要嫁人,也绝不可能是你啊。你是哀家名义上的儿子,晚霜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她借着栾晚霜,想让栾云基明白。不管他多大,在她眼中都是跟栾晚霜同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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