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走近,她招呼道:“这位大哥。”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男子猛一哆嗦,慌张转过身,警惕地打量起关阳阳。粗犷宽眉,浑浊又精明的两眼,男子样貌凶狠,反将关阳阳也吓得后退两步。
“大、大哥,今日冬至,食肆不开张,您还是上别家吃吧。”
“……哦、好。”
男子紧绷的神色似是松缓了些,吞吞吐吐应着声,时不时又朝里头张望,模样倒不像是来用食。
关阳阳不确定再问:“莫非您是在找人?”
男子背脊一僵。
“没有!”
抛下这句话,再看关阳阳一眼,人便慌慌张张离去,很快就没入嘈杂的人群中。关阳阳吸了吸冻红的鼻子,盯着那边,暗自琢磨起这个怪人来。
“那人是做什么的?”
彼时,身后一道疏朗嗓音蓦然响起,她惊得一颤,险些将酒坛子也给抖落。转过身,便见悠闲整理袖口的萧慕云,双眼微微眯起,望着男子离去方向。
“萧大夫!你吓到我了。”不满地抱紧酒坛,关阳阳摇头道,“不认识的人,也不说来做什么。”
“你,还有你家掌柜,少和这种可疑人说话。”
幽幽收回视线,望见她怀里的酒坛。萧慕云不多说,上手接过来,抽开坛塞闻了闻,点点头一脸满意。
“冬阳酒啊,还不错。”
言罢抱着径直往里走。
今日食肆不待客,虽安静空旷,却丝毫都不冷寂。空气里还荡着股鲜香,嗅上两口,萧慕云将酒搁下,又往厨房里走。
未入内,里头清脆的话语声便流出。
“刘大哥,昨日新买的江米酒放哪里了?”
“在架子最上层,我来拿。”
接过江米酒,莫轻轻道声谢,便到灶台前,倒了小半坛入锅。嗞嗞一响,油香四溅,鸭肉香混着酒香,霎时在厨房四处弥漫开。
翻炒金黄的鸭肉里,除米酒外,再加清水淹没过,添入酱油和香料,闷上锅盖,起大火熬至沸腾再转小火焖煨。
此时刘老五这边,面皮也已擀好,薄又均匀,丝毫不亚于后世直接从超市里买的。
两人一个端面皮,一个端馅,走出厨房,正好与外头的萧慕云撞个正着。
“萧大夫,你怎么来了?”
萧慕云挑眉一笑,“毕竟说好的相互关照。”
“那正好,和我们一起包馄饨吧,包者有份。”
“唉,早知再晚些过来就好了。”
虽嘴上这般抱怨着,萧慕云却笑意未敛,动作也不含糊,洗净手后,当真跟着一起围在外堂的桌子前。
“掌柜的,吃米糕。”
见人走出,关阳阳立即解开纸包,两大块米糕掰成四份,递给众人。
米糕还是热乎的,拿在手里有些烫,两手掂个来回,莫轻轻才送入口。米糕松松软软,红豆口感沙绵绵的,甜香沁人,入腹还暖适。
众人风卷残云地吃完,便各自挽起袖子开始包起馄饨。
冬至在当下是一年中极重要的节日,乃至还有着“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是日,各大酒楼商铺纷纷歇业,家家户户包起馄饨,街上更是玩乐层出。
莫轻轻自是也要赶这个热闹。
“掌柜的,这怎么包?”关阳阳端着张面皮眼巴巴望她。
一旁的萧慕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两根修长的手指掐着面皮左看右看,好似从没见过。
唯刘老五游刃有余,摊开,裹馅,一折一捏,一只小馄饨就完工。可惜他动作太快,另两人只会看不会学,不得不转而求助莫轻轻。
想了想,莫轻轻跑去厨房取来片刀和砧板,将一张面皮沿对角切成两份。
“我教你们包金鱼馄饨吧。”
闻言,刘老五也好奇地凑近。
只见她白白的小手托起面皮,挖上馅,一角折起裹好,两头再对叠凹出金鱼尾,指尖轻轻在中间一捏,一条小金鱼就托在了掌心。
“怎么样,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