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和芍药走后,有两名衣着颜色鲜艳的女子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扑面的胭脂水粉味道,她们欲将扶月从头到尾舞弄一番。
而扶月不习惯别人替自己沐浴,双手攥紧衣襟,死活不肯让她们脱下来,女子面面相看,略有无奈。
“小娘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扶月扯了扯嘴角,怼道:“这哪是我为难你们,分明是你们为难我,我都说了自己来,你们又不让,房间就那么点地方,你们还怕我逃了不成?”
两名女子走远几步,低眉商量着,没过一会儿,其中一名走到她面前道:“那小娘子快些,我们在外面等你。”
门一关上,扶月马上跑到房间的窗户前用力推,推了几下,悲催地发现窗户被人在外面封死了。
要想出去,唯有从房间门口出去。
秉承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思想,她乖乖地脱掉沾了不少灰尘的衣裳,踏入浴桶里。
由于怕外面的人突然闯进来,扶月没有耽搁,快速地洗了个澡,再换上老鸨给自己准备的衣裳。
衣裳并不像寻常青楼女子那样暴露,因老鸨知晓客人近来的癖.好,特别准备了这件不落俗套、似闺阁待嫁女子的衣裙。
倒是适合扶月年龄的衣衫。
站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的两名女子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小娘子,你可以了吗?”
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三两下地穿上水雾绿的薄烟纱裙,不暴露,反而有几分保守,走动时,长裙轻轻散开,像莲花盛放一样。
“我可以了,进来罢。”扶月对外面喊了一句。
两名女子进来后,着实被她惊艳了,要说这青楼是有不少貌美女子,但气质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套衣裳的缘故,叫扶月穿着颇有几分大家姑娘的风骨。
但她们也只是在心底里感叹那么一两句罢了,谁都知道落入青楼有什么下场,更知道落入今晚客人手中有什么下场。
外面的人总是称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为残花败柳。
在脸上化妆一事,扶月拗不过她们,只好任由她们在自己的脸描眉、打粉等等。
女子聚在一起,少不了聊八卦,青楼女子也不例外。
不过可能是因为扶月是刚来的,一开始她们还放不开,随意地扯几句,后面就彻底自来熟起来了。
绿衣女子替她梳着头:“小娘子,你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话毕,似乎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太好,重新说一遍,“你是怎么来到翠玉楼的,被家里人卖来的?”
女子入青楼无非几种情况:一是自愿的,极少数。二是缺钱,被家里人卖进来的。三是被拐卖进来的。
扶月嘴角一抽,望着镜子中逐渐变得不像自己的自己,道:“半路被抓来的。”
听言,绿衣女子自动归纳为是第三种情况。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得奉劝妹妹一句,可要趁早歇了逃跑的心思,不然被老鸨知道,你会痛不欲生的。”
她刚被家里人卖进翠玉楼的时候,也尝试着逃过,下场如今还历历在目,简直苦不堪言。
这个对扶月来说肯定是不可能的,她没说话,安静地听着。
“对了,妹妹可得小心些,今晚这位客人可不是什么东西。”绿衣女子又补一句。
京城郎君不把青楼女子当人看,殊不知她们也没把来嫖的客人当人看。
粉衣女子弯腰替扶月描眉,轻叹一声,似有几分怜惜的语气,手上的动作没停。
“今晚你要伺候的客人,他不能人.道,会在其他方面折辱你,翠玉楼不少姑娘伺候他一趟,没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扶月还没说什么,绿衣女子就抢着说话了。
“老鸨叫新来的你去接客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那人眼光极高,翠玉楼的姑娘几乎都给他挑个遍了,没满意的,还说今晚必须得准备好姑娘。”
两名女子认为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对她是有些可怜在里头的。
等她们噼里啪啦地说完一大堆,扶月才慢慢开口:“你们可知那……”她干咳一声,“那不能人.道的客人是京城何人?”
平日里青楼女子不会直接地道出客人的身份姓名,但在暗处还是会扯几句的。
“京城御史大夫之子,李忠林。”粉衣女子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声音很低地说。
当得知今晚的客人是李忠林时,扶月噎住了,前不久才见过他,分明还安然无恙。
自己也没真的踹到他的子孙后代,怎地就不能人.道了呢?莫不是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