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慈额间青筋直跳,那手……刚碰过青楼女子某处。
竟然敢!
他怒火差点飙升,好在一旁男子懂得看眼色,立马打圆场,小心地拿回荷包归还。
“李兄也是的,怎可如此粗.暴地对待美人呢。”
言罢,男子眼神示意刚被甩开的女子靠上去。
那女子也是个识趣的,甩着香帕坐回李忠林大腿上,娇滴滴道:“李郎君,人家疼。”
李忠林被转移注意力,轻佻地捏起美人下巴,用牙齿咬着她圆润耳垂。
随后,闷笑着说:“哪疼啊,让我看看?是下面吗?”
陆少慈坐不住,蹭地起身,李忠林眯起眼,看向他:“呦,陆兄这是怎么了?”
李忠林就是看不惯陆少慈这种自命清高的将军之子,御史大夫总是拿对方跟自己比较。
如今见着真人,也不过尔尔,沉不住之人,何以成大事,父亲绝是看走眼了。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陆少慈头也不回地掀开珠帘儿出去。
出到外面,空气也清新不少。
随便走了走,散掉那股胭脂味,刚想回府,眼一抬,他看见季玉泽正扶着一名身姿纤细的郎君上马车。
那眼绑白布的郎君有些眼熟。
陆少慈不自觉地喊住他们:“季郎君?”
第21章 神龛
陆少慈快步过去,唇角微扬。小秦眨眨眼,心咯噔一跳,行礼道:“见过陆郎君。”
阳光铺洒,透过云层射下来,有瞬间刺到陆少慈的眼睛,微眯了下。
再定睛一看。
发现蒙眼郎君露出来的半边脸与脑海里某位娘子重叠。
怎么会呢。
他微摇头一笑,然后摆手,示意小秦不必多礼,这才把视线转向季玉泽。
“季郎君,这位是你的好友?这是生病了?”
安乐坊牌匾虽朴素、低调,但门前晾晒着草药,药香气息浓重,望进去,能瞧见忙碌的抓药两人。
扶月听陆少慈的声音,觉着在哪儿听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于是静观其变。
季玉泽:“嗯,她眼睛受了点伤,来安乐坊上些药。”
陆少慈似个热心肠的人,问:“可有大碍?”
扶月掩在白布下的翘睫一颤,突然记起这道声音属于谁——一个身上挂着属于她的荷包的男子。
不会认出来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认出来后,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慎重为好。
做了点儿心理准备,她粗着嗓音道:“大夫说绑上白布一两个时辰便可拆卸,无大碍。”
陆少慈还想说些什么。
但扶月不想在大街上待太久,戏精上身,故意地晃了一晃身子,扶住季玉泽的手一紧。
见此,他善解人意道:“那季郎君先送这位郎君回去罢,有缘改日再聚。”
倏忽,一辆马车快驶而来,陆少慈灵敏一侧身。
荷包掉地。
甩到季玉泽鞋前,他视线一顿,似才初次注意陆少慈腰间挂着荷包,弯腰,单手捡起来。
递过去。
他弯唇问:“陆郎君的荷包针线看起来甚是精巧,在哪儿买的?”
扶月一呛,干咳了几声,季玉泽回头,像眼含担忧。
“怎么了?”
小秦满头雾水,思量着以前只知道自家郎君喜欢悬玉佩在腰侧,不知竟也喜欢掺了香草的荷包。
不然怎会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