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扶月很有缘分再次偶遇陆少慈,她毫不迟疑地,当下便往一旁的买面具小摊躲去。
昨夜之事实在尴尬,虽说自己如今是男装,他不知是她,但总觉得别扭。
居然当着陌生人的面咬季玉泽,说是疯子也不为过。
却不曾想对方眼神极好,人流拥挤中,一眼瞧见了她,快步地朝这个方向行来。
陆少慈先是拱手行了个君子礼,笑道:“你是季郎君之友罢,我记得你。”
扶月环顾四周一下,接着回礼。
然后她状似心不在焉地回:“你是?”
陆少慈反应过来:“郎君忘了我也是情有可原,当日你眼睛受伤,看不见我,现下眼睛好些了吗……”
听着听着,扶月放下手里的娃娃面具,遵礼地抬头,注视着他。
她的眼神过于专注,陆少慈藏在袖中的手紧了下。
一身淡蓝色束身服衬得扶月玉色皮肤更加的白皙剔透,正对着阳光的双眸微微眯起,略带慵懒。
陆少慈视线略一下移,不小心地落到束着莲花雕玉瓣纹玉带的腰间,那不盈一握的细腰闯入眼。
男子的腰怎地如此纤细。
他心倏然猛跳,措不及防地无端心虚,可为何心虚,却不得而知。
默念失态二字,陆少慈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直呼糊涂。
面前人乃是男子,况且才见过两回,怎可因对方晃神,莫不是他长得有点儿像扶二娘子?
如此想来,陆少慈渐渐释然。
扶月佯装刚记起,冲他友好一笑:“原来是你,劳郎君挂念,眼睛好了,现已无碍。”
“敢问郎君尊姓大名?”
她顿一下:“越,我姓越,单字福,福气的福。”
陆少慈还欲开口,两名男子似凭空而出般地站到身后,用扇子轻轻敲了敲他肩膀。
他们异口同声道:“陆兄。”
“这位是?”
问话的是粉衣男子,他面容阴柔,脸颊边留有两道发须,沾了一身女子香和酒香,不知不久前从哪个温柔乡出来。
扶月懒得与这些人寒暄,无奈又不好扭头就走。
陆少慈礼貌一笑:“这是越郎君。”
两人听言,皆莞尔:“原来是越郎君,今日李郎君邀我们去李府赏舞,陆兄也收到柬子了罢?”
后面那句是对陆少慈说的,扶月却听得心动。
除了小姑娘,那名西域女子好像也是在李府,找到她,或许就能找到解决身体失控的办法。
“嗯。”
陆少慈点头,没说去抑或不去,前几日,还与李忠林闹过不愉快。
不是他心眼儿小,而是从心底里觉得李忠林没打好主意。
粉衣男子看陆少慈面色,了然一笑,将视线投于扶月,有意问:“越郎君,你是陆兄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可愿一同前往去?”
第28章 掉水
扶月适当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却说:“这不太好。”
陆少慈蹙眉。
在他开口前,粉衣男子合起扇子,上前几步,一把拽住扶月的手腕。
“相请不如偶遇,李郎君是不拘小节的人,不甚在意小细节,越郎君不必挂怀。”
不习惯与刚见面的人过于亲密,扶月悄悄地挣脱开粉衣男子的手。
顺便回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对方扬眉,翩翩风流公子模样,但没当回事:“就一句话,越郎君想赏舞不。”
柬子上提到的舞技乃是扬名京城的许仙子,传闻身姿窈窕,舞姿天选,容色更是惊人。
有银子也不一定能见上一面,还得有权势方可。
正可谓是百闻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