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察显然也有些惊愕。
曹健皓见警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刻挣扎着往口袋里翻:“警察,警察你们看,这就是那一千块钱。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这事儿,我也不至于就刚好带着一千块钱在身上啊你们说是不是?”
看到曹健皓手里的钱,两位警察显然态度有所迟疑。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未成年人,就算是情愿的,你这也是违法。”女警官厉声说。
“警察我没有!我没有跟他商量好!我刚才说了,今天我过来就是他骗我,我以为我同学发短信叫我过来,我可以给你们看短信。”赵舒蔓说着,从收件箱翻出了那条短信。
“不是,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鸡贼呢?是你让我这么做的,还说这么保险。我真就不明白了,就为了一千块钱,你至于吗?你要真想要钱,我把这钱给你行不行?反正我现在也被打成这样,家也被毁了,而且咱俩也没发生什么实质的事情,别的我就不说什么了,咱们就当这事情没发生,我以后改过自新,你看怎么样?”
说完,曹健皓一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见没人说话,曹健皓继续说:“警察,你别看她身上受了伤就认定我故意伤人,这伤的确是我造成的,但这主要是我以为她答应跟我……我在那方面又喜欢刺激的,所以才……”
说到这里,曹健皓一脸愧疚:“我诚心道歉,真心改过,也愿意出医药费。”
赵舒蔓浑身无力,无助的看向了谢诚。
两位警察现在的态度完全是在摇摆状态,经过曹健皓这么一搅和,警察很有可能把这件事情定性为交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她是未成年人,可现在未遂的状况对曹健皓也是有利的。
最重要的是,一旦这样,如果赵舒蔓不答应私下和解,她的名誉就毁了。
别人可不会关心事实真相,而是会倾向于相信最刺激那个版本的事实。
赵舒蔓想和警察解释,可她打心底里知道,在警察这边,凡事都看证据,解释没用。
警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证据确凿的罪犯,可也不会因为她是潜在受害者就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不得不说,这个曹健皓是真的狡猾,赵舒蔓甚至怀疑他是个惯犯。
在赵舒蔓看来,这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情,可经过他的三言两语挑拨,一切就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她没办法证明自己不是为了这一千块钱才跟曹健皓商量好的。
更没法证明谢诚的刚好赶到是个巧合。
杂乱的房间沉寂了片刻。
警察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赵舒蔓:“小姑娘,不论如何,他的责任是免不了的,但是现在你需要说明真实情况,撒谎对你没有好处。”
赵舒蔓欲哭无泪。
都到现在这种境况,如果还让曹健皓这个混蛋逃之夭夭,那就等于打草惊蛇,而且他以后肯定会祸害更多的人。
“如果罪犯已经承认了犯罪事实呢?”
谢诚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存在感极强。
“什么?!”
不仅是赵舒蔓,两位警察包括曹健皓都一脸震惊的看向了谢诚。
“我是说,能够证明,罪犯承认侵害未成年人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了?”
谢诚说着,从脖子里拉出一根银色的链条,上面挂着一个正方形轮廓的中空吊坠。
吊坠也是银白色的,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仔细看的话,是齿轮和螺纹的质感。
赵舒蔓对这个质感再熟悉不过,和她的平安扣是一样的。
她一直知道谢诚脖子里挂着一个细链条的,虽然那链条很不惹眼。
可赵舒蔓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链条上还挂着一个吊坠——而且,谢诚送她的平安扣,竟然跟他脖子里戴着的这个挂件是“情侣款。”
可是……
这和证明曹健皓撒谎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诚垂头,神情专注盯着手中的小玩意儿,他将那个正方形的吊坠在手中旋了约莫一周,而后停下。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串钥匙,挑出挖耳勺,用挖耳勺的顶部轻轻戳了一下吊坠中空内侧的某个位置——
极微弱的“咔哒”一声轻轻响起,原本四方的吊坠以一种极为精巧又神奇的角度旋转分开,像是预置好的多米多骨牌,银色的外壳迅速剥离。
赵舒蔓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脖子里吊着的那个同款平安扣,惊异的看着谢诚手中那个形状规则的吊坠外壳里面暗藏的玄机。
他的动作专注又熟练,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信任感。
看着他精致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赵舒蔓突然有一种不顾一切抱住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