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穿越到三十年后一起养老》作者:野随
文案
分手后一年,季准楠刚走出失恋阴影,就和前男友穿越到三十年后了。
被迫适应已婚妇女身份的季准楠一脸无辜,怎么就和前男友结婚了?还生了一儿一女?
前男友这张脸再好看又怎么样?渣男一个,离婚!
可民政局新规定:子女共同在场,才能离婚。
担心影响儿女婚姻观,两人决定暂时拖延时间。再忍一忍,毕竟在一个户口本又少不了一块肉。
但,前男友严聿临幡然醒悟,开始追妻。
季准楠摇头:“你不要过来啊!”
后来,他牺牲自己,助她重返过去。
评价这段过往只用了十个字:“我只后悔曾松开她的手。”
岁月似有神偷,三十年不过一瞬。
今生的爱请在此刻圆满。
#随随子友善提醒:
1.1v1,SC,有甜有虐,慢热,男追女,He.
2.若不喜欢,支持退出划掉.
3.本文文案已于2021年截图.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穿越时空 七年之痒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准楠X严聿临 ┃ 配角:—— ┃ 其它:下一本《风声无度,少年如故》
一句话简介:前男友成了我老伴,怎么办?
立意:从前你甩我,而今我让你知道后悔怎么写
第1章 VOL.1
和前男友穿越到三十年后成了持绿证的老伴怎么办?
季准楠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婚。
·
烈阳喷薄在天际,流云飘逸,似望不断尽头的艳绸。
为数不多的夜雨从屋檐上滑下来,大颗大颗滚落在民政局的台阶上,绽出小小的圆圈。
季准楠此行是来离婚的,但被工作人员泼了一脸冷水,称手续不全,没法办理。
原因是2〇5〇年的离婚法新加了一条——若双方育有子女,则需通过子女允许并现场亲证,方可结束婚姻关系。
那句话一出,她甚至能听见心中拧着的一股绳忽然断裂,金豆子般,掷地有声。
季准楠抱怨:“为什么现在的婚姻法这么复杂?”
严聿临垂眸看她:“可能是想要降低中国的离婚率?”
“别了吧。”季准楠上下扫了严聿临一眼,“别到时候婚没离成,阳寿却减了。”
严聿临拧眉,疑惑道:“和我结婚这么不情愿?”
季准楠楠愤懑地出了民政局,捞出遮阳伞,撑开,神色凝重。
“别这么自恋好吗?谁想和你结婚啊?早分八百年了,谁知道遇上穿越这一破档子事!”
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踏空,她“啊”地叫出了声。
周遭人看戏的眸光齐齐射过来。
严聿临敏锐接住她的手,将她扣入胸腔,动作非常自然。
只是一瞬间,她濡热的气息便细密地散开。
他先是一愣,心脏跟着身体反应加速,紧接着低头看向护在怀里的人。
两人紧密贴在一起,是相拥的姿态。
这是什么让人尴尬的偶像剧名场面?
季准楠的眼神乱跳,手掌松开,并排贴在他的胸前。她的耳垂红透了,头皮渐渐也开始发麻。
严聿临微低下头,靠近她一点点,发现她似乎在喃喃自语,但听不清。他没换动作,嘴角上扬,莫名有点想笑。
周遭传来吹口哨的声音,他们以为是刚领完证的黄昏恋。
传来的目光各异,有羡慕的,也有满不在乎的。
有一对准备离婚的夫妻看彼此一眼,无言但默契地退出门外,挑了个角落重新谈判。
这些事情二人皆是不知道。
极低的气压抵开肢体接触,横亘在两人中间,挥之不去。
季准楠目光垂向眼前的胸膛,她感受着他鼓锤一般的心跳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腔。
季准楠低声喃喃:“为什么要让我和严聿临这个渣男结为老伴?”
出家人还俗结婚,她这个人是领证修行。
这可找谁说理去?
季准楠应该永远也不会忘了这一天,不慎脚滑,然后亲自将自己送到前男友的怀里。
短暂的拥抱后,她站稳后,烫手地推开他,沉浸在愚蠢操作的懊恼中。
严聿临低下头去寻她的表情,微笑:“站好了,下台阶的时候注意点。”
被前男友盯到头皮发麻是什么感觉?
季准楠正在经历。
她冲他摆出死亡微笑,背过身去不给他看,点头答:“知道,刚刚就是意外嘛,在看路的。”
今时不同往日,三十年后的平城早已发展为一线城市,地铁路线遍布城市南北,过去的息壤上一座座电梯公寓拔地而起,就连数年积累的水质污染也给治好了。
生活的味道骤减,阳光普照的大地上欲望的气息疯狂滋长,这便是2〇5〇的新时代。
法律随之翻新改进,电信营业厅也改成了人工智能服务,一切朝着崭新且良好的方向前进。
但季准楠的心脏似乎要炸出胸腔,她伸出手试图摁住。
一边低下头注意着脚下的台阶,一边撇头,悄悄用眸光细细描绘严聿临的眉眼——
他的剑眉斜入鬓角,笔挺的鼻梁骨高高耸起,一双褶皱极深的双眼皮目视前方,笔直地站立着,仍然保留着当初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影子。
默默收回眼,不敢再看,怕他是勾人魂魄的男妖精。
下一瞬间,她摊平手掌,挺无奈道:“严聿临,我怎么就甩不掉你了呢?”
“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你太多了。”他的嗓调舒缓,像是浸泡在老酒里,磁性但不熏人,“老天爷觉得我没还清。”
“是吗?真这样觉得?”她不信。
他承认:“一半一半。”
“什么意思?”
“就是这辈子也欠你的意思。”
“还不完了是吧?”她抿着唇,开玩笑,但带着一股微妙的不屑在。
他“啊”了一声,点头没否认。
这三分调侃七分无奈的语气,季准楠竟分不出真实的意味来。
好似在无际的汪洋上,他是渔夫抛出的船锚,而她是海底的沙泥。他牢牢锁住她,她掌握他,彼此制衡。
上辈子的事情季准楠没法考究,但这辈子严聿临的确是亏欠自己不少。
恋爱第七年,感情终究败给便纷沓而至的争吵,最后是他率先并且主动提出分手。
说出口的瞬间他是那般决绝,轻描淡写,仿佛未曾爱过。
而分手一年后,两人早已习惯了稳定的新生活。就在那时,她穿越到了三十年以后。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她是和严聿临组队穿越过来的。彼时二人已经结婚二十九载,育有一双儿女。
形式万万千,偏偏是这一种最难以割舍不掉的关系。
此刻,她有些郁结,苦涩占据了整颗心脏。
冷着脸将伞柄塞进严聿临手里,掏出手机,恼怒地回看了一眼敞开的玻璃门。
里面的人各有各的悲喜,刚才接待自己的工作人员换了一副神色,堆着一张挤满褶皱的笑脸送走了一对离婚夫妻。
真不好说是不是老天爷厚此薄彼。
想让她和前男友再续前缘?
这圆的不是美梦,是噩梦。
谢谢,大可不必。
她苦笑。
神思恍惚间,手机在震动,屏幕荧光亮起。
季准楠低下头去摁开锁屏,页面显示是朋友推送的附近新建的洗脚城,顿时无语。
她抬手推了推严聿临,坦白:“我刚刚顺走了一张子女意向表。”
离婚,她坚持己见。
严聿临微拧眉,唇线平直,目光炯炯地望向日落大道。
金光在他的瞳孔汹涌翻滚,墨色中似乎还有别样的情绪在隐匿地缓缓流淌着。
他的手腕稍稍用力,伞面朝着季准楠的角度倾斜,掠过她的头发,堪堪悬在半空。
“怎么不说话?”季准楠问。
气氛死透了一般的寂静,猛烈的日光盘亘在步履之外。
温度至少得四十三度往上走,热气蠢蠢欲动,暴露在阳光下甚至能活活烧掉一层皮。
季准楠跟着伞面小心翼翼地走动。
严聿临撑着伞,无言跟随。
伞面并不是很大,这本就是一把单人伞,他朝外边挪去,给她腾出更多空间。
但她显然没注意到,于是他细细观摩着她的神色,挺平静地问:“真决定了吗?”
“回去找,孩子们,”说到这三个字,他嗓调抖了抖,语气稍顿,似是因为不太习惯用这个词语,咳了一声继续道,“商量我们要离婚的事情,你觉得他们能同意吗?”
“你在犹豫什么?”季准楠拧眉看他,但他没回答,于是她叹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她的眼珠带动着上眼睑微微煽动,在他的脸上停留下来,带着一股倔强:“他们好歹是我生的孩子,现在也成年了,应该不会不理解我们的。不试怎么会不知道不会同意?”
两人一齐走到了斑马道处,车流在平直无垠的道路横冲直撞,车上的人伸出手来告别流木般片刻的虚影。斑马线人行道上,行人的脚步跃跃欲试,对面的人亦然。
浮躁踏平山海,隔世而来。
忽然,彼此之间像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车鸣风摇,但季准楠就是感觉到格外地安静。她苦笑着看他,轻声问:“你怎么看现在的情况?”
“集体穿越?”严聿临想了想说,“婚姻?还是我们目前的关系?”
季准楠抿唇答:“都有吧。”
说真的,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像是一场梦,太不现实了。
严聿临盯着对面的红灯,心中不自觉地跟着倒数的数字收缩攥紧。
最后几秒,他忽然提议:“我觉得目前最保守的情况便是我们不离婚。”
季准楠扭过脑袋,认真看他,眸光沉沉。
“这个时空便是这样发展的。”他的语气无比平静。
没过几秒,季准楠言辞义正地表明态度:“我不要。毕竟如果没有穿越,我们已经分手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离婚手续有些麻烦。”他几乎是不带犹豫地说。
红灯绿跳,人潮涌动,推着两人向前。季准楠拉着他的手臂,抬脚与对岸的人迎上。
她再度感受到了呼啸而来的热风,似那翩翩已逝的青春里的旧气息,旷日持久。
“该离还是得离。”她斩钉截铁道,语气缓和了些,“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季准楠想了想,自己最好的青春里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并始终为他留有一席之地。
可那些心动的瞬间,早已随着流年渐渐稀释。现在的她,已逐一将它们忘却。
两人走到对岸,车流再度滚动,引擎发动的声音轻易便盖过了心跳。
严聿临脚步顿住,身体闪过一丝不适,好在很快便消失。
他喃喃:“离吗?”
有现成的机会摆脱前男友,回归理想单身生活,是个精明的人都会做出这种离婚的选择。
季准楠听到他的声音,言辞凿凿:“真的是再难都要上。”
入目便是季准楠极具期待的眼神,严聿临别开脸,“嗯”了一声:“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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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持续翻滚,季准楠的脸上覆盖上一层薄汗,她忍不住扇动着手。嫣红色攀附上脸,她艰难吞咽着,无比期待雨季的来临。
雨越大越好,如洪口倒灌在天地间,潮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那样她最爱。
可惜直到两人到家,天空都在暴烈地炙烤着大地,没能如她愿。
两人是在一家远离市中心的老式小区中安家的,独栋小别墅,复式房。当时买房的想法不得知,但现在看来宽敞明亮。
外面砌着红白相间的瓷砖,里面白瓷砖铺地,特别容易显得脏。没安排落地窗,楼下有车库。
装修是找懂行的亲戚帮忙的,地基建地比邻居高了一点,这件事仍能听到抱怨。问了之后才知道装修总共花了四五十万。
过去这里靠着田埂绿地,夏天的时候,在楼下吃饭的时候便能瞥见苍翠欲流的油菜花。邻居还种有一排绕房的桂花树,空气中时不时洋溢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季准楠走进厨房,打开双开冰箱,里面食材满满。有耗儿鱼、武昌鱼、鲜虾……甚至还有火锅用的食材。
她想: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而来的,可能此刻的“自己”已经和那个“严聿临”围在桌前吃热火锅了。
但她犯愁,自己不是很会做饭。
这时,严聿临已悄然走到她的身边,身体擦过冰箱侧线,目光绕过她,垂直落入冰箱内,“啧”了一声,笑问:“不知道吃什么?”
季准楠阖上冰箱门,伸手指着自己,摇了摇头,有些尴尬:“说实话,我不是很会做饭,你可能不知道。”
哪怕曾经相爱七年,两人也没同居过。
他们都认为有些事情安排在结婚之后还是挺有必要的,至少说是那种独特的仪式感。
严聿临的眸光紧紧锁着她,圈在中心,饶有意味地往前行了几步,斜斜靠在冰箱门上。
两只长臂抱在怀中,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耷拉着,目光缱倦,罩着她。
他突然的沉默让季准楠不知所措,她后背的肌肉突然变得僵硬,脑袋也随之发麻。也不敢看他,便用力吸一口气,目光稳稳错开。
“倒是看不出来。”
严聿临突然开口,放下手臂,声音上扬:“以前以为你是特别适合娶回家做贤妻良母的那一种女人,可现在看来嘛……”
季准楠弱弱地问了一句:“什么?”
“更适合做女朋友,时刻捧在手心,养眼。”
还以为他会贬低自己,结果来了一句花式夸赞,也还算是有觉悟。
否则要再作死一次,自己回去就搬走他私藏的小金库,把他赶到儿子的房间里去,再让他这辈子给自己洗衣服做饭、当牛做马!
顺便测验一下育夫教育的可行性!
季准楠惊讶地看着他:“没有了?你的9年义务教育,再加上往后的十多年学习经历。中国的语言如此美妙,你的语言词汇如此匮乏,好意思吗?”
严聿临在一旁观看着她的表演,脸上就差写上“你是戏精吗”这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