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生的?”
疑惑的对上了楚衡投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登时就记起来了,“噢,就应该是生的,我…我差点忘记了。”
她低头看了看饱满的花生壳,也是难为采买的人,一个花生壳就包住了四颗花生米,是想让她一胎四个吗?
宁子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生的意头虽好,她却不爱吃生的花生,吃了一颗就停下来了。又摸出了一颗桂圆,也是她不大爱吃的。
楚衡觉得宁子衿吃的很少,堪比小鸟胃,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十五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出胃病了怎么办。
“我让厨房给我们下两碗面吧,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也没事,剩多少我吃多少,不会浪费。”他说完就要往外走。
宁子衿连忙拉住了他,“等一等,我真的不饿。”
见隐瞒不下去,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方才已经偷吃了糕点,现在肚子都撑圆了,就别让他吃了。
楚衡哭笑不得,“你方才直说不就好了,我就说一天没吃东西怎么可能不饿。既然你还饱着,我就让人帮我送夜宵过来就好了,顺便再让人帮你烧水沐浴。”
宁子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好。”
看来她和楚衡的习惯是一致的,无论忙碌到什么时辰,都一定要沐浴了再睡觉。
可是沐浴完之后,是不是就要……圆房了?
她顿时感觉紧张到喘不上气了,从侧室沐浴出来之后,趁着楚衡也去沐浴的功夫,悄悄打开了自己一同送嫁抬过来的箱子。
从箱底掏出了几本书就躲进了床幔后,鼓足了勇气打开了教习嬷嬷私底下塞给她的行房宝典。
宁子衿看了第一眼就手抖地把书合上了,在脑子里消化了下个图中画着的人儿都在干什么,过了好一阵子才继续翻看细看,怎么感觉他们很痛苦的样子。
行房就行房罢了,至于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么。她的关注点歪到了画中人的面部表情上,怎么看到后面还有哭了得的?
真的会这么痛么?比她脚骨摔断了那时还要痛?
但她没能研究多久,楚衡很快就回来了,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宁子衿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跑下了床,把书塞回了箱子里,然后又回到床上端坐着,一气呵成。
楚衡见她气息微喘,还有些疑惑。
“回来了?我来帮你擦头发吧。”
楚衡颔首,在床沿坐下了,将毛巾递给了她。
宁子衿身量不够,在床上要直起身体才方便给他擦拭。楚衡人长的硬朗,头发也硬的跟毛刺一样。
但现在静静的坐在床边模样,有点像凶恶的大型猛兽安静地蛰伏着,怕吓着她于是将自己的凶性都藏好了,只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宁子衿想到这里,忍不住薅了一把他的头发。
楚衡转了过来:?
“啊没事,只是好像刚才看到了好像有虫子,后来发现是我自己看岔了。”宁子衿现编了一个理由。
楚衡没有怀疑,又转了回去对她说:“天色不早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啊…好吧,休息吧,我铺床。”宁子衿以为是要洞房了,忙低下头将褥子下的干果都扫出来。
“嗯。”楚衡点头,起身到床榻边上的柜子又多拿了一床被子出来。
宁子衿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再看了看榻上已经有了两床被子了,为何还要拿被子出来。
楚衡却说:“我晚上睡觉容易抢被子,怕熟睡时将杯子全都卷到我这里,就索性自己盖一张了。”
宁子衿眨了眨眼睛,自己貌似也有抢被子的习惯,之前阿琼说和自己一块睡时,半夜通常是冷醒的。
“好吧,那现在是休息了?”
楚衡吹熄了蜡烛,房间瞬间落入了黑暗中,只余窗台透进来的一抹月光。
宁子衿在黑暗中的视觉异常敏感,她能感觉到楚衡爬上了床,就在自己身边,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的气息,还有一股热源透着被子传给自己。
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成亲后就要同丈夫睡在一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需要花时间去适应。
她感觉楚衡在外侧躺了下来,开口问:“不是我睡外面么?”
“睡哪都没关系,只是我习惯了每日接近六更的时候就要起来练剑。睡里面不方便,怕吵醒了你,所以我睡外面比较好一些。”楚衡侧过了身子同她道。
“夫君辛苦了,要多注意身体。”
宁子衿陡然感到了一阵羞愧,她也有许久没有练剑舞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就渐渐的荒废了。
楚衡躺平了身体说:“今天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