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来点头如捣蒜。
但峰回路转,楚衡指了指他腰间的佩剑,“我怎么记得前两年,打了胜仗,兵营里架起驴子烧羊肉塔,谁嫌分的少拿剑又去划拉了一大碗的,还是海碗。”
话音刚落,西来主动解下了佩剑,“主子尽管拿去用,完全不用在意属下。”
“既然这样,我觉得你应该也要学会怎么做饭了,以后风餐露宿也有你表现的机会。今天你就下厨做一顿吧。”
楚衡全权交给了西来,西来领命拎着鸡和蔬菜一步步地走向了厨房。
结果自然是不太好的,不然怎么会把宁子衿他们给招来。
“因为我们意外烧了受潮的干材,厨房都是浓烟,已经尽量开窗通风了。不好意思,让你们误会了。”
实不相瞒,楚衡刚才走进厨房时,差点以为是西来把厨房点着了,但幸好不是。及时把受潮的干材抽出来丢掉,结果发现把灶台下烧着的都抽完了,难怪这么浓的烟,合着全是受潮的在烧。
楚衡都气笑了,西来能把受潮的木头全扔进灶台里点着,也算是一个本事。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楚衡向宁子衿解释,这是他母后的旧宅。
宁子衿听后怔了怔,孝文皇后的旧宅?
与外祖母昨晚说的话对上了,孝文皇后的庄子就在她们家几公里开外的地方,原来是这里,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旧宅无下人可以理解,但宁子衿还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楚衡竟然会自己亲自下厨做饭?!
大络除了厨子,愿意近厨房的男子是少之又少,寥寥无几。更别提这等身份的大皇子殿下了,一顿饭下来没三个下人伺候已经算独立自主了。
小明小阳鲤鱼打挺的从地上爬起来,回到了女郎的身侧,他们对西来还是有些犯怵。
宁子衿:“那既然只是虚惊一场,殿下无事就好。”
意外之言,既然没事,那她就带着人撤了。
楚衡送她们出去,刚行一步,就听见胃的深处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叫声。稍微有些尴尬,他的意识是完全可以忍受饥饿的,但胃一时忍不了。
幸好,西来的肚子也叫了,声音盖过了他,在院子的空地上突兀的响起。
咕噜——咕噜——
所有人都听到了。
西来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但他心里素质极好,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大大方方的用一张严肃的脸看回去。
彩珠觉得西来面相生的有些可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了,悄声提醒女郎:“殿下那个侍卫好像看起来蛮饿的样子。”
不是看起来,是听起来蛮饿的。
宁子衿露出了一抹浅笑,“殿下待会还会继续下厨么?”
“没有食材了,火势没控好,烧糊了。”楚衡道。
那他们中午就要空着肚子了。
宁子衿想了想,善解人意地说:“食材无了,中午应当是做不成吃的了。臣女家里也是这个时候用午饭,殿下是否赏脸到寒舍用午饭呢?就在几公里的庄子上,臣女的外祖母和娘亲也在家里。”
楚衡清了清嗓子,犹豫说:“这……会不会有些叨扰老夫人她们用饭了。”
“无事,若外祖母知道殿下愿意赏脸,肯定会感到十分高兴的。”
宁子衿觉得打官腔有些累,真想甩上一句你爱来不来,推来推去,别以为没听到刚才你的肚子也叫了。
“好,那就叨扰了。”
楚衡不再推辞,当场就应了,还让西来把后院马鹏里的两匹马都牵出来。
“宁女郎会骑马吗?”
她颔首,“会一点。”
“追风性子温良,女郎可以骑它。”楚衡安抚性的摸了摸爱马的鬃毛。
宁子衿主动靠近这批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果然与楚衡说的一样,伸手去摸它时,还会乖乖地在它手心里蹭来蹭去。
回去的路虽然不算远,但她走累了,不想再徒步回去了。
“那殿下呢?”
楚衡说:“我骑另一匹就是了。”
宁子衿踩着脚踏骑了上去,在马鞍上拉住缰绳稳定身姿。她许久没有上过马,不过好在身体记忆还在,领着马儿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找回了当初跟随外祖父驰骋林场的感觉。
楚衡也对这位外表看起来娇滴滴的宁女郎有了新的印象,第一回 有交集似乎在江边的诗词会上一同下飞行棋,面对三位强势的男子,她并没有胆怯退让,反而与他们共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