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咳了一声:“其实,你也不必这么客气,你之前也……”
“郡主,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宁子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楚琼下意识想起了自家王府前院下人养的狗刚剩下的小狗崽,有次自己路过顺道走过去看了一眼,小奶狗就会扒着窝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
“你如果想当我的朋友,也…也是可以的,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
楚琼娇纵的脾气不允许她放低姿态,她慢条斯理地对宁子衿说,但说着说着忽然又意识到这样的口吻似乎不太好,又转了委婉一点点的语气。
宁子衿也注意到了楚琼的语气有了不同的转变,轻快的朝郡主大人伸出了手,“那群主今晚晚宴时和我们一起坐到一块好不好?我烤狍子肉给你吃,我烤肉可有一手了。”
她先将狍子绑在了自己的马上。
楚琼脸一下子就红了,握着缰绳的手松了又紧,别别扭扭地说:“今晚再说吧,若是我有空就去。”
宁子衿算是看清了郡主别扭的性子,明明一眼就能瞧出她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期待,却还有嘴硬一番,拒人千里之外。
“嗯,那郡主今晚记得来噢,我等你的。”
既然这样,那她就再加点料,让郡主内心彻底沦陷。
楚琼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干巴巴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啰嗦。”
她一夹马腹,身下的棕马就晃悠悠地向前走了。那名沉默的仆从继续跟在她的马侧,全靠两条腿行走在围场中。
宁子衿忽然有些捉摸不透郡主到底是不是讨厌这名马奴了,喜欢是绝对说不上的,上次见郡主直接踩在马奴的后背上马了,骑马走了还将他丢在后头。
可是他的衣裳完好的,并不存在衣衫褴褛,和面黄肌瘦也不沾边,那郡主平日应对他还是不错的。
也想不通为什么郡主不带多几个侍卫,身边就只有一个普通的马奴。
宁子衿想不明白,索性就将所见抛之脑后,反正是郡主自己的下人,如何调/教是郡主的事。
“啊——”
郡主刚离开不久,林中突如其来传来了她的呼喊声和马儿的嘶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去看看!”
宁子衿登时调转马头,带着侍从飞快的赶了过去。
拨开两边的枝叶,离的越近马的嘶鸣声就越频繁,小径的尽头出现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宁子衿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了一跳。
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楚琼的马生生吊在了半空中,马在网中不断挣扎撕咬。
楚琼栽倒在地上,她的奴仆做人/肉垫子接住了她,可她却也被突入起来的意外吓的懵在了原地。
宁子衿命侍从吕大去把马放下来,下马跑打到了楚琼身边,“群主你还好吗!身上有没有受伤,还能爬起来吗!”
楚琼被连叫了好几声,楚琼才回过神来,打了颤抖之后扑过去抱住了眼前的宁子衿。
“好吓人!我的马突然就发疯把我甩下来的,然后它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酒被吊到半空中了。”
宁子衿回抱她,伸手在她背后拍了几下做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过来了,人多不怕。”
她没见过楚琼这副脆弱的模样,只能尽力用语言安抚她。
其中一名侍从来报,“女郎,地上有一个浅坑和干掉的叶子和藤蔓,是有人特意在这里设下的陷阱,猜测是松林附近的猎户布置的陷阱,应是为了抓住大一点的猎物而布下的。”
宁子衿思索后问:“是吗?可是皇上来围场打猎,御林军应该提早清场了才对。这些陷阱留着万一伤害了皇上怎么办?”
若只是布置了陷阱,郡主的马怎么会无端端发疯,一切都显得有些太过凑巧了。
“大哥你过来看,这里边上有乌头草的草籽。”另外一命侍从似乎发现了什么,呼唤另外几人过去围看。
“乌头草是什么?”宁子衿不明白地问道。
“能使牛马中毒的一种草,即便是普通的小草籽吃了马也会变得异常暴躁,我们平常给马喂饲料的时候,就要注意草料里会不会混有乌头草。”刚才充当肉垫子的马奴回答了她的话。
宁子衿:“你的意思是说马是吃了乌头草籽才会突然变成这样?”
“可是刚才它根本就没有低头吃东西。”楚琼清晰的记得。
奴仆低下头回话,“郡主,这里会出现乌草籽,就说明林子里到处都会可能有乌草籽的踪迹。很难保证,它完全没有碰到过乌草籽。”
楚琼气不打一出来,抽出马鞭狠狠地抽了过去,“到底你是马奴还是我是马奴!马的情况不应该是你负责的吗!它现在发疯把我甩下了,难保他以后会不会因为发疯再伤到我。连一匹马都管不好,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郡主饶命,阿山愿意受罚,求郡主息怒。是阿山没有看好马,是阿山的错,求郡主饶命!”阿山当场跪在地上砰砰连磕了好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