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盛便又嘱咐两句好好研究,要是研究不出来,就尽早把药还给他,别都给他浪费了,这才带着警卫员离开。
远在外面的江秋月不知道这些,但她清楚彭明菊又来找她了。
原来被她猜中了。
彭明菊回去后真的没去买药,也没舍得花钱买东西,只是每次洗漱的时候会多兑两遍干净的水涮一下,以为这样肯定就成了。
可几天过去依旧不行,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去药房买药。但因为过了几天,她已经分不清楚哪是吃的,哪是洗的,故而又来找江秋月。
江秋月只好帮她检查了一下带回来的药,又一一告诉她怎么用,并且再次嘱咐她按方用,注意卫生,钱还是没有身体重要。
大概四月底的时候,彭明菊私底下和江秋月说她已经好很多了,不痒了,身上的味道也几乎闻不到了。
江秋月让她继续坚持,还是要注意卫生。
说来也巧,正好许从周他们出门几个月,赶在了端午前两天回来了。
自那些男人走后,家属区的氛围就比之前沉默上许多,他们这一回来,立马就处处热闹了起来,就连供销社和副食品站的人都摩肩接踵,抢着买东西,买肉,要给一走几个月的男人补一补。
江秋月却担心彭明菊的身体,赶在那群男人回到家属区前特别嘱咐了她,让她这段时间千万注意不要和钱营长睡一起。
彭明菊现在非常相信江秋月,江秋月让她做什么,她答应的很认真。
许从周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江秋月乍一看见许从周,差点没认出他来。
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脸上还多了一道疤,才刚刚结痂没多久的模样。
江秋月有些心疼。
许从周也在愣愣地看着她,见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许从周下意识摸上了脸上的疤,唇角微微抿了一下。
江秋月见状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戳了一下他,“怎么,几个月不见,又不认得我了。”
“没有。”许从周小声回了句,侧身把江秋月挡在其他人的视线之外,握住了她的手。
江秋月仔细看了看许从周,又摸了摸他如今瘦削的脸颊和脸颊上的那道疤,才说:“除了脸上的伤,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许从周摇头,“没有。”
江秋月松了口气,“那就好,先不和你说这些了,是不是饿了,我们先吃饭。”
许从周点头,顺从地跟着江秋月往屋里走。
另一边的杨双双和闫胜利也处在双双震惊当中。
一个是没想到闫胜利一下子瘦到脱相,一个是没想到一回来,杨双双的肚子大到吓人,他看一眼都觉得胆战心惊。
等知道杨双双的肚子里面怀的是双胞胎后,闫胜利更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又想到杨双双这几个月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在家,方方面面都要多亏江秋月照顾,他的心里又充满了感激。
只是他和江秋月多说什么毕竟不方便,也只能按下,准备将来要是有机会再报答。
大致说了会儿话后,闫胜利没看见小美希,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双双就把她这段时间天天跟着文工团训练,最近还被选上了端午节的表演的事情说了。
然后又道:“这两天是最后的排演了,文工团那边说是要最后加紧练习,她就暂时住在文工团了,应该还不知道你回来的事。”
闫胜利更是没想到女儿也给自己找了一份小小的工作,讶异了一瞬,就说:“我明天休假,可以过去看她。”
杨双双随意应了一声。
接下来就是吃饭。
闫胜利都回来了,江秋月自然也不能再在杨双双家里住着。
因此,江秋月在饭后和闫胜利嘱咐了一番要如何照顾杨双双,这才和许从周回家。
走前,杨双双和江秋月说:“明天闫胜利去文工团看美希,正好让他陪我去产检,他有车也方便,你就不用着急过来了。”
还撇了许从周一下,特意冲着江秋月挤眉弄眼。
江秋月点头,装没看见。
一进屋,江秋月就把许从周按在了椅子上坐下,她先是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才又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真的没其他地方受伤了?”
许从周摇头,“没有,脸上是在山里不小心被树枝刮伤的。”
他抬手握住了江秋月的手腕,“你是不是觉得难看?”
他其实有注意到江秋月还挺喜欢他这张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