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过, 就报警的那个邻居。”
“我说的是他家里人,太狠心了吧。”
护士们边给连宜年换药、检查体征, 边窃窃私语。
“别说了,病人醒了。”
一个护士推推另外一个, 胖的那个低眸一看, 床上的病号果真睁开了眼。
“快快,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连宜年伤口还疼,眉头就没松开过。
“病人, 能听见我说话吗?”医生矮下身子,在他耳边说。
连宜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医生直起腰, “你恢复得不错,但你家里人一直没联系上,住院费也没交。”
连宜年的声音很轻, “我会联系他们的。”
医生走了,护士也跟着出去。
他闭上眼,接收系统传输的记忆。
原主是个老师,在红鹰高中教数学,是九十年代少有的研究生。
学校将他招进去以后,给分了房,还给他特殊待遇。
凭借这个,他跟现在的妻子夏玉认识了,还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六岁。
原主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正常时温柔体贴,还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男人好老师。
可一旦发病,就抓着夏玉,连理由都懒得寻,抓着头发就打。
几天前,他下课回家,在路上看见妻子跟楼下的男邻居面对着说话,回头看见他,笑了一下。
原主的那根神经被拨动了。
回家路上,冷脸对夏玉说:“跟他眉飞色舞的,你什么意思!”
夏玉一听也生气了,跟原主吵起来,夏玉关上门,不想原主进去。
原主抬脚,冷笑着“咣咣”踹开门。
他在夏玉惊恐的眼神中,踩着门板走进去。
一把揪住夏玉的头发,往桌角砸,砸的满脸血还不够,拖着她把夏玉扔到客厅。
他返回去修门,不想被邻居看见。
等他修好了,恶魔般狞笑着站在夏玉面前时,右侧方的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双含着眼泪与惊恐的眼正盯着客厅看。
夏玉不停的求饶,说放过她,她跟男同事是清白的,原主抓着夏玉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用力之大,几乎将头皮扯下来,发丝间,血糊糊一片。
小姑娘捂住嘴巴,她无声息的走过来,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夏玉看见女儿,不停地摇头,嘴唇嗫嚅着,原主听不清,还以为夏玉在挑衅他,脚刚刚抬起来,后腰剧痛,他捂着腰倒下,还摸到一手血。
女儿连盈盈哭着扑到妈妈身边,却怕碰疼她,只呜呜地哭。
夏玉心碎了,头摇的更厉害。
“盈盈,你记住了,那一刀是妈妈刺的,跟你没关系,听见了吗?”
连莹莹拼命摇头。
夏玉撑着做起来,举着一边的花盆,对连宜年的脑袋重重砸下去。
她牵着女儿,踉踉跄跄的离开家。
记忆归拢,连宜年感觉,他的头好像更疼了。
原主觉得自己精神分裂,每次打了夏玉,就痛哭流涕,跪下求饶更是常事。
但在他看来,什么精神分裂,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的自我催眠罢了!
他的暴力缘何不去向男人输出,专逮着夏玉跟连莹莹欺负呢?
恶心!
败类!
啐了两声,连宜年躺下来,也不知道夏玉母女俩去哪儿了,夏玉一直在家里相夫教子,手上一分钱都没有。
露宿街头吗?
夏玉嫁给原身,还多亏了夏玉的父母,当时老两口下岗,夏玉又刚刚大学毕业,她弟弟夏风又还没找着工作。
原主便给介绍了一个小学老师的工作,夏玉感恩,又见原身一表人才,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