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如雪身上太臭了。
她一边洒泪,一边去洗漱换衣,回来就跟翁作才和柳眉香讲述自己的不容易。
她故意隐去她跟那狠心秀才的往事,只说自己千辛万苦赶回京城,差点儿见不着他们的惨状。
柳眉香自然是心疼女儿的,翁作才清醒得多。
“你那个秀才呢?你们不是成亲了?”
被翁作才挑明,翁如玉一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爹,我——你误会了,我们没结婚,只是形式而已。”
“老爷,女儿才刚回来,你说这个干什么,这些事以后再——”
翁作才一甩袖子,站起来,怒道:“我去平乐镇找她的时候,邻居都说了,亲眼看见他们小两口去领的证,当天晚上就洞房了!”
翁作才的话无异于在翁如玉的伤口上撒盐,她哭得很是伤心。
从柳眉香怀里退出,扑到了翁作才怀里,“爹,我错了,我不该逃婚,不该被那个混蛋欺骗,爹,我回来,就是要挽回错误,你们不是让翁如雪代嫁吗?我去顶替她,不会有人发现的!”
翁作才看着女儿的脸,心中的担忧与疼爱统统不见了,她甩开人:“顶替?你还有脸去连府,你都被人给休了!”
晴天霹雳,电闪雷鸣,翁如雪懵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她追着连宜年的车屁股叫喊,他也回头了,她也确定他肯定看见她了,却并没有停车。
翁如雪这个贱·货,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翁如玉眼中闪过阴鸷,“爹,连宜年喜欢我,他爱我,一份离婚书而已,等我把他哄好了,那张纸算什么!”
“你有把握?”
翁如玉拼命点头。
“爹,你放心吧,我肯定能让连宜年回心转意。”
一个跟在自己屁股后头、撵都撵不走的男人,她自然手到擒来。
当初那书生身负婚约,还不是答应跟她逃婚?
“老爷,你就相信咱们女儿吧,她肯定行。”
在柳眉香跟翁如玉的暗示下,翁作才松口道,“如玉这次如果真的成了,咱们翁家还有可能在家京城站住脚,不然——”
“爹爹,女儿一定会把连宜年带回来,让他奉您为生父。”翁如玉坚定地说。
翁作才夫妻赶紧操作起来,听说连宜年还在军营,他们把打扮好的翁如玉送到连府,偷偷在远处观望。
下午四点多,连宜年驾车归来,听底下人说夫人回来。
他去到前厅,那个女人正端庄地坐在玫瑰椅上,只是,连宜年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并非翁如雪。除了那身衣服,哪哪儿都不像。
他走进去,军靴踩在地上,发出独特的“咔咔”声。
女人站起来,冲他欠下身子,温温柔柔地说:“将军安好。”
语气矫揉造作,姿态不伦不类,连宜年一旋身,坐在上首交椅上,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你还回来干什么?”
连宜年语气冰冷,翁如玉在心里把翁如玉骂翻了天。
脸上却还保持着端庄的神色,“将军,我知道错了,我来给您赔不是。”
翁如玉又欠身,这一回,她保持着两腿稍稍下蹲,头侧倾的动作,连宜年不叫起,她就不动。
这个动作最折磨人,之前她跟连宜年提过,他心疼地嘱咐,让她以后不需要对旁人行礼,见到他也不需要。
翁如玉今天来,目的很明确,她要让连宜年心疼她。
他爱她的心不变,一切就都好办。
“哦,是吗?”可连宜年一开口,翁如玉差点儿崴脚,栽到另一边去。
怎么回事?
连宜年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讲话,翁如雪都做了什么!竟把连宜年气成这样!
“将军,我之前耍小性子,是我不对,我今天真诚地来给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
腿更往下弯,头也垂得更低。
翁如玉的姿态做得足足的,可连宜年不买账。
“不用装了,知道你来拿离婚书,我已经送到相关部门,章盖好了,你需要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