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宜年看了她一眼,帮她敲门。
门内传来女人的喊声,许蕴袖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好像是姐姐的声音。
她迫切地盯着那扇门,但是,门开了,露出来的却是一张干瘦陌生的脸。
“你找谁?”那人冷漠地问,脸上还带着警惕。
“这家里原来的人呢?”
“早就搬走了。”那人说着就要关门。
许蕴袖拦住,差点儿夹到手,连宜年帮她抵着门。
那人见许蕴袖眼眶通红,便解释说:“房子早就卖给我们了,他们欠的债,找他们去!”
许蕴袖更急了,姐姐姐夫因为欠钱才搬走的吗?
他们去哪儿了?
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很落魄。
连宜年移开手,转而拉着她,女人趁机关上门。
回到招待所,一路上绷着的她没忍住,哭了一场。
连宜年细声细气地哄,把人哄睡了。
他又回到河源巷东路,沿着原本家门,一家一户地问。
终于,问到一个老太太的家里时,那人说当年许蕴袖走了以后,她姐姐就因为丈夫犯事,还清钱以后被送到乡下农场。
他追问农场地址,老太太也说不知。
连宜年只好去到街道办事处,得到的回复是,查询不到。
这么多年,资料早就没有了。
办事员态度不错,连宜年也不能为难他。
可想到在招待所哭得难过的妻子,他蹲在办事处门口,等着主任回来。
刚才办事员说,主任很有可能知道。
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他以为自己今天等不到人。
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来,看她年纪,应该就是办事员口中的主任。
连宜年终于得到许盈袖的踪迹,赶紧返回招待所。
他推开门,却看见眼眶红红肿肿的妻子,他忙坐到床边,将妻子揽入怀中。
“你去哪儿了?”
没找见姐姐,醒来丈夫又不在,心里发慌,她没忍住眼泪。
“别哭了,都变丑了。”
许蕴袖赶紧擦净眼泪,她本来就晒得黑,要是再变丑,可就彻底不能看了。
连宜年忙说:“不丑不丑,漂亮着呢。”
见许蕴袖还想哭,他急中生智说:“我找到姐姐的踪迹了,她在乡下的农场。”
看到许蕴袖眼睛亮了,他虚了一口气。
“宜年,我想去看看姐姐,那地方太远,我自己去就行。”
连宜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背过身子。
“宜年?”
许蕴袖喊了两声,连宜年都没理她。
她急了,“宜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尚未解释完,就听见连宜年沉闷地说:“你是不是嫌弃我长得凶,不想带我见人!”
“不不不,不是你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都不让我见姐姐。”
连宜年一脸控诉。
许蕴袖还能如何,“我们一起去,我明天就去买票,两张。”
愿望达成,连宜年偷笑不已,却小心地不让许蕴袖发现。
这一晚,两人没有分被子,抱在一起睡得香。
翌日,两人买到票,直奔大泽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