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穗岁拢了拢身上的毛毯:“哦,那我不行,我事情多,西棠快要回家接手生意了,肯定有段时间顾及不到这边,过完年我该忙起来了。”
骆穗岁整个身子都被毛毯裹着,就露出一个脑袋,就像只树懒一样,半阖着眼,懒洋洋的。
时叙白闻言轻笑:“好。”
nothing有兰屿在,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而工作室,江洛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两个月来将工作做的有条不紊,倒是让她越来越放心。
骆穗岁昏迷着,也没来得及给江洛屿发年终奖,打算和新年红包一起包个大的给她,也顺便可以再给她涨涨工资。
毕竟,要多多奖励,才能越来越进步嘛。
“先生回来了。”魏叔见时叙白进门,迎上前将他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胳膊上。
“嗯。”时叙白换好鞋,才将怀里的小东西放下。
“咦?这是。”魏叔面露惊讶。
“喵呜——”
“什么声音?”骆穗岁听见了猫咪的叫声,赶忙转头。
一瞬间,两眼放光。
“小猫咪!”
“喵呜——”
猫咪通体纯白,毛发非常漂亮,脸圆,眼睛更圆,就这么乖巧的坐在地上,四处观望着。
骆穗岁赶忙推着轮子,来到猫咪面前,稍微弯腰,轻轻的抱起来放到了腿上。
“好乖啊,买的吗?”骆穗岁忍不住上手摸着毛毛问道。
时叙白眼带笑意,轻轻点头:“嗯,怕你在家无聊,让她陪陪你。”
“谢谢,我太喜欢了,好乖的猫。”骆穗岁微微托起猫的屁股,仔细的看着。
“喵呜——”
骆穗岁问道:“她多大?”
“六个月,是个姑娘。”时叙白也蹲了下来,盯着猫。
骆穗岁低头玩了一会又问道:“有名字吗?”
时叙白摇头:“没有,你给她取一个?”
“嗯..叫什么好呢。”骆穗岁思考了起来,忽然脱口道:“白岁山?”
时叙白:“。”
“噗,开玩笑的啦。”骆穗岁认真思考片刻,说道:“她这么白,就叫..小白吧。”
“喵呜——”
“你也喜欢嘛?那太好了,以后你就叫小白了。”骆穗岁很是高兴,不停的叨叨着:“小白,我是妈妈。”
“喵呜——”
骆穗岁抱着猫,怎么看怎么喜欢,尤其是这只猫还特别粘人。
“你说她随你姓,还是随我姓?”
时叙白想也不想:“随你。”
“为什么。”骆穗岁故意道:“你觉得叫时小白不好听吗?”
时叙白..
“也好,但是随你姓更好听。”
骆穗岁低头,轻轻的对着小白的耳朵说悄悄话:“小白,这个人嫌弃你,咱们不理他。”
时叙白又道:“我是爸爸。”
骆穗岁又说悄悄话:“不是的小白,咱们没有爸爸啊,咱们有妈妈就够了,知道吗?”
“。”时叙白无奈,彻底妥协:“姓时,也不错。”
骆穗岁这才直起身,对小白正色道:“时小白,这是爸爸,你要记住哦。”
“喵呜——”时小白也非常配合的挥了挥爪子。
时叙白:“。”
也不知道是谁把你带回来的!
时小白也不怕人,等熟悉过后,每天满屋子乱窜。
骆穗岁是高兴了,可愁坏了打扫阿姨们。
毕竟时小白是一只长毛猫,收拾毛毛可是件头疼的事情。
骆穗岁也热衷于给她买各种好看的小衣服,全然当成了孩子一样疼着,三天两头的发微博炫耀。
就是几天过后,送猫的当事人表示后悔极了!
因为,时小白无时无刻不粘着骆穗岁,便是睡觉,她也要睡在两人中间。
现在就算了,等骆穗岁身体好了那还了得?
于是,时小白被她爹无情的下了死命令。
禁止时小白进入卧室!
..
很快,春节就要到了。
骆穗岁在这段时间的恢复下,已经可以独立起身行走。
只是雪天路滑,再怕骆穗岁滑倒摔着,于是在时叙白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坐着轮椅来到了老宅。
老宅窗户各处都贴着窗花,大门口更是贴着时季楠亲手写的对联,很有新年气息。
时家亲戚不多,时叙白是独生子无疑,倒是时季楠有个弟弟,只是去得早。
他儿子去年刚刚从国外回来,今年刚21岁,自然也跟着母亲,来到老宅过年。
除了这个堂弟之外,时家这一辈这一辈便没有其他人了。而叶家的亲戚要到了大年初一才来串门。
大年三十,虽然人不多,但是在叶楠芝的张罗下,年味可是一点都不少。
第82章 情诗
时家过年有个传统,就是不论男女都要亲手写一副字,收藏着。
这传统原本只适用于时家男性,用于约束时家子弟,警戒他们做任何事都要沉下心来,不可浮躁。
只是时家人丁越来越少,这传统也变了味,每个人过年写上一副字,只当新年讨个吉利。
骆穗岁没有什么书法功底,只是小时候母亲带着她练过那么一段时间,后来也就彻底荒废了。
再度拿起毛笔,手腕竟有些微微颤抖。
骆穗岁深深呼了口气,提起笔写下了一个字。
再次抬头时,就见一旁的时叙白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骆穗岁伸头一看,顿时诧异。
这字筋骨俱备,浑厚有力,就是不懂书法的人也为之赞叹。
回过头看看自己的字,也就一瞬间,她就把纸揉成了团,丢进了垃圾筒。
这字,丑的她不忍直视。
时叙白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一篇后,便注意到了还在跟手打架的骆穗岁。
“虚掌实指,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可以适当的忘记手掌的存在。”
时叙白走到她身后,倾身靠近,很自然的将她的手覆盖住。
说话时喷出的气打在她的脖颈上,凉凉的,痒痒的。
“放轻松,落笔要稳。”
时叙白的唇离得极近,声音似乎带有蛊惑性一般,让她紧绷的身体忽地放松了下来。
“你想写什么?”
骆穗岁本想写一首短诗也就罢了,但不知为何心念一转,到嘴的诗换了一首。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时叙白似是怔了一下,随即扬起唇角,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干净利落的下了笔。
这首诗很长,从刚开始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练,骆穗岁在时叙白的带领下,写的酣畅淋漓。
初春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金灿灿暖洋洋的。
两人写的忘我,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叶楠芝在一旁,给他们拍了多少照片。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最后一个字完笔,骆穗岁才惊觉腰酸背痛。
打眼看去,一手还算漂亮的小楷映入眼帘,但那上的诗句却让她耳根泛了红。
这这这..
骆穗岁赶忙想把纸张收起来,叶楠芝就打趣着围了上来。
“来来来,让妈看看,小两口写什么写的这么忘我。”
“呦。”叶楠芝只看了一眼,便笑得合不拢嘴:“等会,先别收起来,让妈拍个照。”
自从叶楠芝刷起了微博后,她便时时刻刻不忘拍照,几乎是手机不离身的状态,更是把微博当成朋友圈一样,想发什么发什么。
收到不好的评论还会亲自下场对骂。
骆穗岁眼瞅叶楠芝想要发微博,有些无奈。
“妈,这张别发了。”时叙白按住了叶楠芝蠢蠢欲动的手道。
“行。”叶楠芝看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打消了念头,随即又说道:“穗岁,等会跟妈上楼,咱们换衣服去。”
骆穗岁不解:“换衣服?”
“对啊,等会要拍张全家福,我要发微博和朋友圈的,你可得打扮的漂亮一些。”叶楠芝先行上了楼,不忘强调道:“快过来哦。”
骆穗岁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白色针织鱼尾连衣裙,配上珍珠项链手链,很干净典雅。
“我这身不好看吗?”骆穗岁向时叙白问道。
“很好看,但在妈眼里应该还是太素净了。”时叙白满眼笑意:“她是想跟人炫耀你。”
“..行吧。”
骆穗岁没话说,跟着叶楠芝上了楼。
四楼一整层都是叶楠芝的衣帽间,放眼望去300米的平层内,叶楠芝的衣服就占了八成,时季楠的衣服很可怜的蜷缩在角落里。
这倒是让她想起了一年前,当时她的衣帽间里与这正好相反。
时移事迁,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现在的衣帽间里满满当当的塞得都是她的东西!
“这几件,这几件,你都试一试。”叶楠芝拿出几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划着。
骆穗岁看着手上的衣服,便是去参加慈善晚宴,拍卖会也不过如此了。
“妈,太夸张了吧,就在家拍个照。”骆穗岁捏着衣服问道。
“不夸张,不夸张,咱们可不能被叶家那个老太婆比下去。”
叶楠芝挑着衣服,嘴上却一刻不停。
“那个老妖婆,天天自己家里一堆破事,还就喜欢管别人家的事,她那几个儿媳妇你也见过,妖里妖气的,还就喜欢出来得瑟,咱们这次必须卷死她们。”
骆穗岁想了很久,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到了叶家夫人这号人。
之前两人去参加过她不知道第几个孙子的满月宴,她的六儿媳妇好像是个十八线明星,也是因为生了个男孩才被那家子人承认,这才结了婚。
“今天咱们先拍个照不用太高调,这样明天他们来出串门肯定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咱们明天就盛装出席,狠狠把她们比下去。”叶楠芝继续说道。
骆穗岁无奈的想,何必多此一举呢。
直接明天干就完了。
但是,女人的逻辑你别想着搞懂,乖乖听话就是了。
等骆穗岁打扮完,又换了时二爷的夫人,也就是叶楠芝的弟妹,时叙白的二婶上去。
“好看吗?”骆穗岁因为腿还没好,只是穿了个平底鞋,但是露肩吊带礼服,搭上了一条白色披肩,脖子上挂着鸽子蛋般大的极品绿宝石,非常夺目。
不仅如此,手腕上戴着一个极品翡翠镯子,显得胳膊更加细白修长。值得一提的是,右手无名指,久违的带上了婚戒。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配饰挂在身上,走路稍微不稳都会叮当响。
若是长得普通一点,可能会撑不起这一身的宝石,只会显得非常的土气,像是暴发户一样。
但是骆穗岁生得白又俊俏,身材也好,穿这一身反而放大了她的优点,谁瞧见了都会惊叹一声。
骆穗岁不得不承认,这一身确实是非常的贵妇!
“非常漂亮。”
骆穗岁捕捉到了时叙白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惊艳,唇角扬起,笑盈盈的坐在了一旁。
没等到叶楠芝和时二夫人,倒是一直在书房和时季楠谈话的时叙墨先下了楼。
时叙墨看到骆穗岁眼神一亮,连忙殷勤道:“嫂子好,我叫时叙墨,刚从国外回来。”
她对时叙墨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此人此前似乎沉醉于音乐,到国外还偷偷辍了学,非要去街头卖艺。
时二夫人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第83章 醉酒?
“嫂子长得可真漂亮,九重天上的仙子跟嫂子一比都得黯然失色,太阳的光辉。”
时叙墨正要滔滔不绝,忽然察觉到一股凉意。
转头一看,原来是他那话少到聊天都能憋死人的大哥。
“大哥今天也好帅,皎皎君子,泽世明珠,说的就是你。和嫂子坐在一起那简直是绝配,就是牛郎织女也没你们两个登对。”
“噗。”
骆穗岁没憋住,笑出了声。
这怎么还押起韵来了。
“无事献殷勤。”时叙白心情不错,挑眉道。
“大哥这话说的,小弟我可要伤心了,咱们兄弟俩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可不得好好叙叙旧。”
时叙墨坐到时叙白身边,殷勤的捶着肩膀,笑眯眯说道。
这场景看在骆穗岁眼里,正应了那句话。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鸡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这黄鼠狼肯定是真的。
等叶楠芝和时二夫人打扮完下了楼,时季楠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看到两位夫人这一身,骆穗岁甘拜下风。
实在是晃得她眼睛疼。
也不知道穿这么亮,照相会不会曝光。
一大家子人坐在沙发上,和和美美的拍了很多照片。
在叶楠芝的要求下,她和时叙白,她和叶楠芝又都单独拍了不少。
年夜饭阿姨准备的差不多了,外面也开始响起了烟花爆竹的声音。
“哎呦,我应该把我那件祖母绿带上的钻石戒指戴上,失策了!”
叶楠芝看着朋友圈,拍了拍大腿,懊悔的说道。
骆穗岁凑近一看,好家伙,她真的是多虑了。
照片里的富太太,这是把家底都带在身上了吧!
看来她的富太太进修课上的不怎么样,论起炫富来还远远不够。
吃着年夜饭,她这才明白,时叙墨为什么上赶着拍时叙白的马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