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穗岁郁闷道:“她再这样胖下去,肯定对身体不好。”
时叙白揉捏着她的手心,挑眉道:“要不就把猫粮和零食都撤了?每天定量给,多了也不给喂,这样就算不做运动,应该也能瘦下来。”
其实,在骆穗岁疯狂买猫粮猫罐头零食时,时叙白就试图阻拦过,但却以失败告终。
“喵喵喵——”时小白怒瞪着时叙白。
骆穗岁轻叹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喵喵喵——”
时小白不满的叫了两声,最终懒惰战胜了愤怒,转头继续窝着睡觉,丝毫不相信骆穗岁会忍心这样对他。
但是它忘记了,它还有一个手段狠辣的父亲。
“我想荡秋千,你推我。”骆穗岁坐到秋千上,眼眸泛着光,笑盈盈的说道。
“好。”
时叙白不敢推她的腰,便控制着力度,轻轻推着她的肩膀。
“你用点劲,这样没意思。”骆穗岁晃荡着腿,催促道。
时叙白哑然一笑:“抓稳了。”
“芜湖——”
骆穗岁伸直腿,风迎面拂过她的脸颊,在她后退时,又从她的耳边擦拭而过。
时叙白站在一旁,盯着她发亮的眼眸,笑意直达心底。
片刻后,时叙白忍不住打开了照相机,对着半空随手拍了张照片。
夜空,月朗,繁星。
女人的短发被风扬起,脸上的笑意是那样的快活。
——
鲁迪毕竟在时尚圈也算是个知名人物,当场被人按在地上揍,面子里子都没了,哪儿里会善罢甘休。
在陈易的打点下,虽然报了警也很快被压了下来。
于是,怒火中烧的他,在微博上大肆谩骂时叙白,控诉他的暴行,却丝毫不提起自己被打的理由。
鲁迪在时尚圈混的有模有样,站出来挺他的人自然不少,话题一度冲到了热搜前五,却不到半小时就被迅速撤了下去。
时叙白不想多做解释,只叫人将用了一晚上搜集到的,有关鲁迪的黑料一次性爆了出来。
约p,c粉,被包养,甚至参加过大型多人运动,黑料多到一时之间根本看不完。
自骆穗岁第一次被人挂到热搜之后,时叙白便专门聘请了成熟的,熟悉娱乐圈的公关团队,针对性的负责这些事情。
于是,不出一个小时,事件便迎来了大反转。
时叙白虽然不能算是毫发无损,但也成功把自己摘了出去,倒是鲁迪,几乎算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不仅所有合作被终止,设计的作品被下架,警察也找上了门。
鲁迪的作品是受到兰屿认可,才推荐给骆穗岁的,但是兰屿怎么也没有想到,鲁迪私底下竟是这样的人。
幸好这是没有签约,若是签约了,作为合作伙伴,nothing和骆穗岁都将被推到风口浪尖,甚至说不准还会毁掉它。
兰屿越想越觉得后怕,于是第一时间便给骆穗岁拨了电话。
“骆总抱歉,是我识人不清,差点酿成大祸。”兰屿紧闭双眼,语气充满歉意。
骆穗岁语气略带冷意:“下次一定要调查清楚,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签约了nothing,你知道会给我们带来有怎样的后果。”
“我明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她和兰屿虽是好朋友,但更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若是对对方没了信赖,合作也将土崩瓦解。
所以,即便这不是兰屿的错,骆穗岁也不得不公私分明,冷着脸与她训斥。
过了没几天,在骆穗岁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落下帷幕时,一个带有「爆」字的热搜,以雷霆之势冲了上来。
骆穗岁点开一看,竟是社会党的齐建明,连带着手底下一大帮官员落马了。
贪污,受贿金额高达三十五个亿,在其家中找到近一半的现金,不仅如此,还有不少枪械一同被缴。
而这件事情的导火索竟是鲁迪。
这鲁迪竟是齐建明的老婆,在外包养的小情人!
“齐建明落马了!”骆穗岁泡了杯茶放到时叙白的桌子上,试探性的问道。
时叙白点了点头,直言道:“是我和尹樊联手查的的,齐建明贪污数额巨大,牵扯很广,动他费了不少力气。”
时叙白喝了口茶,继续道:“倒是这个鲁迪,算是打瞌睡送枕头,自己撞上来倒是帮了不小的忙。”
骆穗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皱眉问道:“那之前派人枪杀你的也是他?”
时叙白盯着漂浮在茶面上,打着圈的茶叶,片刻后开口道:“不确切,但是与他脱不了干系,准确来说,他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人。”
骆穗岁追问道:“那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
时叙白轻叹一声:“背后之人太过狡猾,隐藏的又深,必须主动出击,即便是打草惊蛇,但也许会让他露出一些马脚。”
骆穗岁点点头,明白了时叙白的意思。
背后之人躲躲藏藏不肯露头,那么就逼着他露头。
把他的左膀右臂,金钱来源全部砍断,看他是否还能稳如泰山,毫不急躁?
“一切小心。”骆穗岁肃着脸,嘱咐道。
“你更是。”时叙白凑近,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
这一次,时叙白竟说不出「你放心」这样的话。
因为稍不谨慎,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所以在没有确切把握的情况下,时叙白对她,做不出这样的承诺。
第135章 遗产继承
当骆穗岁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还是晚了一步。
徐老先生已经被盖上了白布,从抢救室推了出来。
而本该肃静的医院走廊,吵闹声却此起彼伏,便是还没出电梯,骆穗岁已经被吵得震耳欲聋。
“骆女士,您来了。”杨助理从混乱中挣脱出来,赶忙迎了上来,眼眶通红:“老先生已经..去了。”
骆穗岁鼻尖一酸,忍住涌上来的情绪,轻问道:“我能去见老先生最后一面吗?”
“您请。”杨助理挥挥手,保镖站成一排,为她让出了路。
“杨助理,她是谁?”骆穗岁进门前,听到被挡在门外的女子,大声叱喝。
骆穗岁走进病床,老先生就闭着眼,静悄悄的躺在上面。
老先生神态并不安详,似乎受到了折磨,但眉宇间那股痛苦的神色,却让她恍惚觉得,他只是睡着了。
骆穗岁与老先生交情并不深,但是却也时常有联系。
明明之前见面时,老先生还中气十足,说她讲话唠唠叨叨,怎么不过个把月,人怎么就这样毫无生气的倒下了呢。
“徐老先生。”骆穗岁站在床边,脸颊滑过了一滴泪,深深的鞠躬道:“您一生积德行善,老天爷下辈子会怜惜您的,您一路走好。”
骆穗岁抹了抹眼泪,走出病房,询问道:“杨助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徐老先生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会..?”
骆穗岁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瘦,面色刻薄的女人叫喊道:“杨助理,我希望我再问你一遍,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骆女士,老先生本身就患有心脏病,这次就是因为心脏病突发,没有抢救过来。”杨助理说话时,忍不住的瞥了眼一旁的女人。
“向女士,这个问题的答案,稍后我会告知你。”杨助理对女人说道。
“哼。”女人狠狠的踩了一脚,愤恨的走到一旁。
骆穗岁望了一圈,发现走廊除了杨助理,女人,她,还有统一装束的保镖外,竟没有旁人。
老爷子一生积德行善,却儿女早亡,一辈子都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头来竟连送行的亲人都没有。
想到这儿,骆穗岁也感受到了一丝悲痛。
只是,她同那个女人一样,也不明白杨助理为何会叫她来。
老先生的遗体刚刚被送走,骆穗岁和那女人,就一同被杨助理请进了一个私密的房间。
房间无窗,双开门被紧锁,门外还有保镖把守。
屋内陈设简单,只一张长长的方桌以及数把真皮凳子,简单到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一行人进屋时,蒋旭蒋律师早已等候多时。
“蒋律师。”骆穗岁与蒋旭轻轻点头。
女人坐在骆穗岁的对面,望着蒋旭神情有些激动,毫不掩饰眼眸中透露出的强烈的欲望。
“诸位,我手上是徐国良老先生的的私密遗嘱,其遗嘱在创立遗嘱人,也就是徐国良死亡时开始发生法律效率,在法院宣告死亡后,我将按照遗嘱上的财产分配,进行财产转移。”
蒋旭拿出两份遗嘱,声线冰冷,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女人指着骆穗岁,不满的问道:“既然是私密遗嘱,这个女人是谁?”
蒋旭淡淡道:“这位自然也是受遗嘱人。”
“我?”
骆穗岁非常疑惑,但蒋旭和杨助理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没有做一句解释。
蒋旭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女人道:“这份是向唯女士的,若没有异议,请您签字。”
向唯翻看着遗嘱,脸色逐渐沉了下去,看到最后直接黑了脸,将文件扔到桌面上,咬着牙道:
“我有异议,这里写的不足当时徐国良留给我女儿的嫁妆的十分之一,我不会签。”
并没有人搭理向唯,蒋旭拿出另一份文件递到骆穗岁手里:
“骆女士,这是您的。”
骆穗岁的拿过文件,眉头紧皱,疑惑的抬头望向杨助理。
杨助理点点头:“确实是徐国梁老先生留给您的。”
骆穗岁轻轻摇头:“我绝对不能签字,我与徐老先生非亲非故,怎么能继承他的遗产。”
女人一听遗产,腾的站起身,弯腰抢过骆穗岁手中的文件,看到最后彻底黑了脸,冷笑道:
“十个亿?杨助理,是不是老爷子糊涂了,写错了?这十个亿当时说好的,是给我女儿菁菁的嫁妆,怎么转眼就随便给别人了?”
“向女士,遗嘱是由老先生亲自书写的,绝不会错。”
杨助理眼神淡淡扫过她的脸,语气却骤然变得冰冷:
“老先生让我给您带句话,若您接受这份遗嘱,他将不会追究当年您因为酒驾,使得菁菁小姐车祸身亡的责任,但若是您不依不饶,明天警察就会出现在您家门口。”
“你!”向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咬牙最终还是将遗嘱签上了名字。
蚊子腿也是肉,拿个几百万也比拿不到一分钱好。
向唯丈夫早死,女儿也因为她酒驾,在车祸中没了。
而她到现在没有被抓进去,也都是因为老爷子看在她是菁菁亲生母亲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追究责任罢了。
反正现在钱也拿到了,不论多少,只要分到了一杯羹,也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想到老先生就是被她气晕的,她也就没了底气。
于是,向唯签完字,拍拍屁股就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杨助理将文件重新递到了她的手上,耐心的和骆穗岁说道:
“骆小姐,老先生说了,他与您一见如故,把您当成亲孙女一般看待,这笔钱也是老先生为菁菁小姐准备的嫁妆,可惜..所以您务必接受这份遗嘱,也好让老先生了了心愿。”
骆穗岁见他眼神坚定,接过文件再度翻看,眼睛盯到一行字,这才恍然大悟,于是郑重的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继承老先生的遗志。”
杨助理欣慰一笑:“您能明白老先生的意思就好。”
等所有的文件全部签署完毕后,蒋旭站起身与她开口道:
“骆女士,等法院的死亡宣告出来后,需要您来一趟律师事务所,财产转移还需要您在场。”
骆穗岁点点头:“好的,您到时候打我电话就好。”
再度从会议室出来时,天色映红,日落西山。
骆穗岁深吸了口气,迈步走向不远处靠在车门口的时叙白。
第136章 拨开迷雾
“徐老先生把留给她孙女的嫁妆全部赠与给了我。”骆穗岁神情复杂,叹息道。
时叙白似乎早有意料,并不惊讶:“我想应该不止?”
骆穗岁点点头:“还有老先生名下的儿童公益基金会和青少年公益基金会,我大概能明白老先生的意思,这笔钱我想全部投到这两个基金会里。”
想到关于基金会的运作,骆穗岁提议道:“还有那位杨助理,我想继续聘请他,正好去负责这两个基金会,你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
时叙白目光赞许:“他会愿意的。”
葬礼当天,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雷声齐响天鸣。
骆穗岁和时叙白并肩站在前排,亲眼目睹着老先生的骨灰下葬,悲痛之情充斥着整个会场。
杨助理陪伴老先生近二十年,在他走后又一手料理了所有后事,直到葬礼结束,再也绷不住,默默的在一旁流了眼泪。
于是,他欣然接受了骆穗岁的聘请,继续打理老先生生前的慈善工作,也算是在情感上有了一定的寄托。
——
“蒋律师。”
“骆女士,请坐。”
接到了蒋旭的电话,骆穗岁再一次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蒋旭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桌上的资料堆积的有些凌乱,骆穗岁随意瞥了一眼,似乎隐约看到「何氏集团」四个字。
骆穗岁不动声色的打过招呼,蒋旭开门见山,拿出了三份文件,郑重的说道:
“那么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这份是财产继承协议,这两份是两个基金会的法人代表转让协议,您看一下,若是没有问题就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