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时叙白脸色一黑。
又一个天旋地转,骆穗岁被彻底压在了身下。
见时叙白眼神中暗动的情愫,骆穗岁内心偷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
“干嘛,你别乱来啊,我可是孕妇。”
“不乱来。”时叙白轻笑,声音略带蛊惑:“手给我。”
骆穗岁:??
第143章 全鱼宴
化妆师起了个大早,却被通知今天休息一天,于是找了个休息室光明正大的摸起了鱼。
打开微博,没想到昨天的微博讨论次数却被翻了个倍。
化妆师惊讶的打开评论,好奇的翻看着。
“笑死我了,前一脚博主刚说签订了保密协议,后一脚本人自己爆了出来哈哈哈。”
“什么意思?”
“指路时太太的微博,博主去服务的富豪就是时叙白和骆穗岁!”
“不懂就问,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谁说婚纱照就得结婚前拍?有钱人想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
“好家伙,我悟了!”
“再一次酸了。.我想当骆穗岁怀里的那只猫。”
“据说那只猫每天都要吃好几斤的顶级牛里脊..我只有吃火锅才吃一次。”
“吃火锅还不一定吃得起牛里脊。”
“人不如猫系列。”
“别说了,我酸成柠檬精了。”
“。”
化妆师一个挑眉,点进了骆穗岁的微博,果然看到她发的几张婚纱照,以及一张巨型玫瑰花的图片。
配文:炙热的爱@时叙白
于是,化妆师点了个赞后连忙关掉了微博。
不得不说,她也酸了!
而且她想说,时总!
那张保密协议签了什么用吗?!
..
第二日,晴空万里,阳光也是暖融融的,确实是非常适合钓鱼。
骆穗岁坐在躺椅上,盯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尽力忽略酸痛感,控制着不去颤抖。
她内心欲哭无泪。
早知道还可以这样,骆穗岁就不作死的去调戏时叙白了,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她的手。
“架好了。”
时叙白将骆穗岁的钓鱼竿架好,转过头说道。
骆穗岁撇撇嘴:“哼。”
“手还酸吗?我给你捏捏。”时叙白轻笑一声,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揉捏着。
骆穗岁望着两人相握的手,就想起昨晚时叙白也是这样,将她的手按在下面,一上一下的牵引着她。
想到这儿,骆穗岁顿时脸红心跳,将手抽了出来,连忙说道:
“好啦,不用了,不酸了,钓鱼钓鱼。”
“嗯。”
时叙白注意到她发红的耳根,轻笑着,坐到了她身边。
海水碧蓝,海鸥喧闹,微风温柔的拂过脸颊,睡意席卷全身。
钓鱼讲究一个静心,但骆穗岁能是静心的人吗?
转头看到在一旁呼呼大睡的骆穗岁,时叙白哑然一笑,拿过毯子轻手轻脚的盖在了她身上。
不过一个上午,时叙白的水桶里已经装满了鱼,反观骆穗岁,才刚刚醒来,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
骆穗岁盯着桶里蹦跶的活鱼,顿时来了精神:“晚上吃全鱼宴!”
“好。”时叙白见她兴奋,轻笑着应道。
骆穗岁轻咳一声,坐直身体说道:“那我也要认真钓了,不能被你比下去。”
时叙白垫着胳膊悠然的躺着,淡笑不语。
骆穗岁沉着气安静的等了半晌,却还是没有鱼儿上钩,但时叙白那边却源源不断。
一转眼,又钓上来一条大鱼。
骆穗岁满眼羡慕,盯着自己的鱼竿,不争气的说道:
“哎,我这儿怎么没有鱼上钩啊!是不是饲料不对?”
骆穗岁撅着嘴,把鱼线收了回来,却看到空空如也的钩子,一阵无语。
“忘记挂鱼饵了。”
“你啊。”
时叙白无奈一笑,亲自在她的钩子上挂上鱼饵,重新抛了出去。
一孕傻三年,他现在是彻底相信了。
将鱼线重新抛出去后,骆穗岁一动不动,屏息等待着。
海面异常平静,不知为何连海鸥的叫声都小了些。
微风吹过,不过一会,鱼竿便开始轻微抖动。
“来了!”
骆穗岁惊呼一声,想要赶忙回收鱼线,小手却根本转不动滑轮。
“好重的一条鱼,老公,我拽不动!”
“我来。”
时叙白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滑轮,第一下竟也没有转动。
“不太对劲。”
他皱了皱眉,这鱼确实非常重,但是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以他的经验来看,倒像是什么死物。
时叙白稍微用力,成功的转动了滑轮,一点一点的回收着鱼线。
快要拉到头了,时叙白却脸色一变,忽然说道:
“穗岁,转过身。”
骆穗岁疑惑道:“怎么了?”
时叙白哄道:“听话。”
“好吧。”
骆穗岁见他表情不太对,点点头转过了身子。
“砰”
一个巨响,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腐臭的味道。
“快来人!”
时叙白大喊一声,不忘叮嘱着她:
“老婆,别转头,千万别转头。”
“好。”
骆穗岁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这股难以忍受的腐臭味,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一阵脚步声响起,工作人员立马赶来,见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有几个胆子小的开始尖叫,甚至有人背身呕吐。
时叙白皱眉,沉声道:“不要动,封锁现场,快去联系警方。”
“明白。”
“老婆,我们先走。”
交代完事情后,时叙白一个箭步搂过骆穗岁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甲板。
“别回头。”
骆穗岁想要看一眼,脑袋却被时叙白的大掌按住。
回到船舱内,那股腐臭味却久久不散,萦绕在她的鼻腔。
骆穗岁又想起众人干呕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捂住嘴跑进了卫生间。
“准备柠檬水!”
“是。”
时叙白交代了服务生一声,也赶忙跟了上去。
“老婆,别去回想。”
见她吐得眼泪直流,时叙白拍着她的后背,心疼的说道。
“是尸体吗?”骆穗岁稍微缓过劲,忍不住问道。
时叙白轻应一声:“嗯。”
“yue-”又干呕半晌,骆穗岁崩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下,时叙白这辈子做过的后悔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那就是昨天就不该提议来钓鱼。
“意外,意外而已,别想那么多。”时叙白拿过纸巾,擦拭着她的眼泪。
“今晚。”
骆穗岁抽泣着,盯着他认真的说道:
“我不吃全鱼宴了!”
时叙白眉尖一跳,有些哭笑不得的应道:
“好,不吃了。”
第144章 竟是他
十几名水警和法医乘着巡逻艇来的飞快。
因为时叙白和骆穗岁算是报案人,两人不得不例行接受警察的询问。
骆穗岁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但仍旧心有余悸,时叙白只得将警察请到会客厅做笔录。
在听说这尸体是骆穗岁钓鱼钓上来的之后,一旁埋头苦记的记录员,都忍不住向她飘来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好了两位,如果没什么要补充的,笔录就到这里。”警察放下十指交叉的双手,点点头说道。
“麻烦警官了。”
时叙白点头,搂着骆穗岁正要起身离去,会议室的门却忽然从外被推了开来。
“高副队,尸体身份确认了,就是我们要找的方权。”一个长相清秀的小警察肃着脸说道。
高副队长忽然一个拍桌,起身说道:“好,立刻回队里。”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骆穗岁一个发愣,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方权?”
高副队长挑眉,见她脸色不对,正色的问道:“太太,您认识?”
“是这个人吗?”
骆穗岁赶忙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到高副队长面前,问道。
长相清秀的小警官凑过来惊呼一声:“没错,就是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高副队长一个眼神扫过,小警官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骆穗岁皱了皱眉,淡淡道:“说来话长,我在三个月前就向A市公安的重案组报了案,您可以联系他们的王队长,他是主要负责人。”
高副队长继续问道:“骆女士,可否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时叙白迈出一步,身体半挡住骆穗岁,淡淡道:
“抱歉高队长,我太太怀着孕又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事情,身体不是很舒服,恐怕没有办法立刻乘坐警官的巡逻艇走,还请谅解。”
“是我唐突了。”高副队长连忙道歉:“这样,等两位什么时候回到A市,再联系可好?”
“没问题。”
时叙白和高副队长谈话,骆穗岁便沉着脸从会议厅先行走了出去。
靠着护栏,透过走廊的窗户,骆穗岁正好可以瞧见水警们搬运尸体。
尸体已经被套上了袋子,但是那袋子中间高高隆起,似乎不像是正常男人的体型。
“巨人观,夏天泡在水里超过四十八小时就会变成这样。”小警官也跟了出来,见骆穗岁皱眉有些不解,便徐徐解释道:
“那肚子隆起的肚子里,都是腐败细菌产生出来的大量污绿色的腐败气体,啧啧,连法医们都害怕呢。”
“明白了,感谢这位小警官科普。”
骆穗岁听罢,只是微微垂眸,语气不变的说道。
小警官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只是耸了耸肩不再作声。
“时先生,时太太,感谢配合,那我们就先走了。”
会议厅的门再次被推开,高副队和时叙白并肩走了出来。
时叙白点头:“慢走不送。”
骆穗岁也只是淡淡的点过头,目光依旧盯着窗外的搬运过程。
一想到这是自己亲手钓上来的,骆穗岁心里就不由瘆得慌。
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尸体竟然是方权!
方权竟然死了!
不到几个小时,水警和法医就已经采集好了所有的证据,风风火火的乘着巡逻艇离去。
整个晚餐,骆穗岁都是心不在焉的,也没有一点胃口,满脑子都只有方权的事情。
时叙白叹了口气,带她走到甲板上的露天咖啡厅,吹着微风,才使骆穗岁稍微回过神来。
“老婆,方权是谁?”
时叙白语气有些委屈,眼巴巴的问着,见她神色微变,又补充道:
“没关系,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
既然时叙白开口问了,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
只是对于这样不光彩,黑暗的事情,骆穗岁着实是有些难以启齿。
“我母亲的死,有蹊跷。”
夜空透着深邃的蓝,一仰头便是漫天的星空。
骆穗岁仰头注视着这片美景,内心的惆怅一扫而空,再难以启齿的话,到了嘴边也就顺其自然的说出来了。
静静的听了半晌,终了,时叙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问道:“累不累?”
骆穗岁望着他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累吗?她轻声问自己。
似乎也还好,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一直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很早前就说过,夫妻一体,有这些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时叙白搂过她的肩膀,低声道:
“穗岁,再多相信我一些好不好。”
骆穗岁声音沙哑:“我相信你,我只是。”
话音未落,时叙白猝不及防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的轻轻摩擦着。
那一刻,海鸥不再鸣叫,大浪不再汹涌,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那股温热离开了骆穗岁的唇瓣,时叙白大拇指剐蹭着她的脸颊,沉声道:
“我明白,但我一点都不在乎。”
一句话,让骆穗岁瞬间破了防。
她对于自己的原生家庭从来都是自卑的。
骆明浩不是亲生父亲,元慧婚前怀孕,夫妻俩结婚多年却针锋相对,甚至骆明浩可能是杀害元慧的凶手。
与她这样肮脏不堪的身世比较起来,时叙白是那样的完美。
他出身优越,父母双全,家庭和睦,自身又优异。
骆穗岁起初只是羡慕,但是当她发现越来越多的真相时,她的自卑感深深的扎根在了她的心里。
与他比较起来,她的家庭是那样的破碎,那样的狼狈。
她的内心甚至有过那么一瞬的想法,希望骆明浩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样无论如何,她的身世不是肮脏的。
骆穗岁自嘲着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
她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骆穗岁盯着时叙白的眼眸,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情也有所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