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口中,唐家家主唐风华跳楼自杀的事件,在网上悄悄发酵,直到现在忽然爆发。
而受到广大网友关注的并不是事件本身。
毕竟每年破产跳楼的企业家那么多,网友们精力有限,并不会各个都放在心上。
而真正受到关注的,其实是是唐风华的遗书。
因为他的遗书中,字字句句都言辞犀利的控诉着时叙白。
他将自己破产的原因,全部都推给了时叙白,恳求网友们可以替他讨回公道。
有一部分网友被他的遗书感动的潸然泪下,也不核实其真实性,疯狂的到时叙白的微博下开喷。
从他的祖宗十八代骂到骆穗岁肚子里的孩子。
恶言相向,言语激烈,不堪入耳。
但是时叙白这样的大忙人,哪有时间天天刷微博,更不要说看评论了。
网友们骂的欢实,本人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那就话怎么说来着?黑粉也是粉。”
骆穗岁都要气的发抖,时叙白却只捏了捏她的肩膀,轻声宽慰道:
“让他们骂,就当给我微博涨涨粉丝了。”
骆穗岁见他有说有笑,不禁笑出声:“扑哧,你心态可真好。”
骆穗岁怀孕五个月后,又忽然变了口味,竟然喜欢上了喝茶。
正巧,时叙白在茶艺方面还算有深入的了解,得空便教她如何分辨茶叶,如何泡茶。
泡茶要的是静心,但是骆穗岁可不是静心的主。
看时叙白泡茶看的嘴巴寂寞,骆穗岁便拿过点心,边吃边问道:
“不过,唐风华破产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唐家做的也不是小生意,应该不至于和时氏解除合作就破产吧。”
时叙白无奈一笑,也管不上什么静不静心,接话道:
“是唐风华在外赌博欠了大钱,抽了公司的钱还债,而公司又忽然没了生意,资金不够运转,才导致的破产。”
骆穗岁恍然大悟,眼神悄咪咪的问道:“他欠了多少?”
时叙白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三十个亿。”
“嘶——”
骆穗岁掐了掐手指,三十个亿,几乎逼近她那座岛屿的价格了!
顿时在内心告诫自己,赌博这东西真的碰不得啊!
以后打麻将也算了吧。
毕竟,积小成大!
“而且,当时与唐家,付家和路家解除合作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时叙白想到陈易的话,怕骆穗岁有负罪感,特意解释道。
骆穗岁挑眉:“你这话,我怎么听起来不是很舒服呢。”
时叙白顿时轻笑,泡好了茶,放到茶几上晾一会,解释道:“与这三家的合作其实早就出些了问题,就是没有那件事,合作也是到了头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
骆穗岁回味起当时在商场的卫生间门口,听到时叙白话时的震惊感,直到此刻还记忆犹新。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一点小事,就这样任性。”
时叙白将她揽过,轻声道:“以前不一定,但是现在,我会。”
骆穗岁轻轻戳着他的胸膛,手指却被他牢牢抓。
拽半天拽不动,顿时,气不过的说道:
“你不是我认识的时总了,你把真正的时总藏哪儿了,交出来!”
时叙白挑眉,认真的问道:“你认识的时总是怎么样的?”
骆穗岁思考片刻,想着他以前的样子,开口说道:“工作狂魔,生意最大,其他所有事情都得排在工作后面。”
毕竟,她还记得近两年前,她出车祸重生的那次,时叙白可是在国外开会,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家的!
现在想想,竟莫名有些生气。
“那早就不是我了。”时叙白真诚的望着她:“现在是,老婆最大,其他一切都得排在你后面。”
骆穗岁轻笑,那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你知道网上有个词,就形容你这样的人。”骆穗岁拿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微微亮起。
时叙白好奇道:“什么词?”
“恋爱脑!”
“听起来不像褒义词。”
见时叙白真的不知道,骆穗岁便来了劲,面色认真,诚恳的忽悠道:
“是褒义词,解释起来就是带着脑子谈恋爱,是夸你的。”
时叙白接受了这个解释,反问道:“好,那我就是恋爱脑,你呢?”
“我什么?”
“你不是?”
骆穗岁扬眉,骄傲的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词是专门夸男人的,我应该是事业脑。”
时叙白思忖片刻,望着她认真道:“或许我们应该反过来。”
骆穗岁一愣,气的跳脚,叉腰吼道:“时叙白,你内涵我!”
恋爱脑是带着脑子谈恋爱,那事业脑不就是带着脑子搞事业?
时叙白竟敢说她搞事业不带脑子!
怎么本来想套路时叙白的,最后又被反套路了!
(`へ´)骆穗岁生闷气!
第165章 螳螂黄雀
骆明浩的结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方权也已死,剩下的就只剩孙医生了。
骆穗岁将骆明浩的的口供递到公安局长的桌子上时,局长的脸色犹如逐阳的向日葵,笑得那叫一个真诚。
局长殷勤的表示,他会亲自跟进这个案件,将孙医生逮捕,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骆穗岁只是礼貌性的笑了一声,拒绝了他的晚餐邀请,径直走出了警局。
“局长,这作案人员的口供都有了,孙医生我们到底抓不抓啊。”
王队长听完录音,见局长面色复杂,疑惑的问道。
局长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烦躁的说道:“说你蠢还真是蠢,赶紧去抓,限你三天时间结案。”
“结..案,但是您之前不是说..?”
“笨蛋,今时不同往日了,叫你去就别废话,这件案子给我清清楚楚的查,任何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是!”
今时不同往日?
王队长内心思忖,那也是你这个局长该关心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队长怎么会知道!
就知道打他的头!
王队长撇撇嘴走出办公室,立马调集了人马,展开行动。
——
离明年大选还有不到五个月,蒋家已经在政坛上铺好了路,蒋黎明也借机走出了岛屿,悄悄回归到了大众面前。
表面上看,似乎一切就绪,只差把时叙白和他手上的项目摧毁,国家就是他蒋家的囊中之物。
“先生,实验室的准确地点有消息了。”
郑叔悄无声息的凑近,压低声音道。
偌大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一片月光透过薄纱,映照着房间的砖瓦,清冷又诡异。
“确定了吗?”
蒋黎明站在暗处,背对着月光,脸色不甚清晰。
“探查过多次,已经确定了。”郑叔不卑不亢的说道。
蒋黎明点点头,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肃穆,似乎是在内心祈祷着什么。
直到月亮被黑云遮盖,那一丝的月光都消失殆尽,蒋黎明这才转过身。
他高大的身影被黑夜吞噬,只那双鹰眼闪着微弱的光亮。
“联系维柯迪,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炸毁实验室。”
“是。”
只要将实验室炸毁,就可以彻底摧毁他的终极武器,明年的大选蒋黎明势在必得,最高领导人的位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蒋黎明有些遏制不住的兴奋,转动扳指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消片刻,欲望布满了整张脸,看起来恐怖又令人不寒而栗。
时家,也尝尝跌落神坛的滋味吧。
蒋黎明低声笑了起来。
唐风华事件就如同草原上起了火一般,在网上发酵的速度愈来愈快,甚至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骆穗岁心底有些隐隐的担心,但是时叙白似乎没受任何影响,依旧淡定。
不过几天,眼看唐风华的事件就要过去了,网络上刚刚回归平静,有关时叙白的微博又以雷霆之势冲上热搜。
#时叙白 暴力胁迫
骆穗岁看到词条,眉头忍不住的跳动,手指轻颤的点进去,发现其女主角竟然是自己。
照片是当时骆明浩用来威胁她的,这些照片明明已经完全销毁,此刻却堂而皇之的挂在微博热搜上。
骆穗岁的衣领大开,白皙的大长腿晃得她刺眼,一只白嫩单薄的肩膀露出,惹人遐想。
而与之前的照片有所不同的是,时叙白的脸清晰可见面,而她的脸上却打了马赛克。
词条挂着的是暴力胁迫还算委婉,点进文章内就会发现,作者毫不避讳的用qj等词语,抨击时叙白。
骆穗岁怒火中烧,差点砸碎了手上的茶杯。
片刻后,她缓过神,第一时间联系了公关,立刻马上要求将所有照片下架,用尽一切办法撤热搜降热度。
但欲速则不达。
逐梦娱乐和时氏集团联手竟一时半刻也拿他没有办法。
骆穗岁本来也是沉不下心的性格,怀了孕后更是如此。
正当她急得跳脚,想要亲自上阵辟谣,微博还没来得及打开就接到了时叙白的电话。
不过一句解释,骆穗岁立刻坐回了沙发,把心放进了肚子了。
他说,这是蒋家故意的,但也是他故意的。
蒋家既然有动作了,那也是时候反击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就看这场较量中,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
时叙白的办公室面积极大,有一整面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将A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玻璃用的采用的是防弹玻璃,时叙白此刻正站在窗前,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手机,耐心的等待着电话接通。
“你真的确定吗?”一阵古朴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我确定。”
时叙白声音沉稳,语气坚毅,眼神眺望远方,神色倒是有些漫不经心。
若是别人看到,只会认为他在打一个非常无关紧要的电话。
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对面接电话的正是最高领导人。
“要在国外组织一场大规模的刺杀对于蒋家来说倒也不算难,但可以将扫尾工作做的如此谨慎缜密,确保没有一点风声透露出来,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时叙白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除非,蒋家在国外有盟友。”
“如果你的猜想是对的,那么蒋家的发展也就到此为止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对面的男人继续说道:
“蒋黎明已经对实验室开始行动了。”
时叙白微微挑眉,扬起唇角问道:“他信了?”
“信了。”
时叙白挂断电话,没有片刻的犹豫和怀疑,径直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此刻,他快速说着话,神色却异常认真。
若仔细看,还带有一丝未知的担忧环绕在他的眉梢。
第166章 对弈
时叙白的「黑料」一个接着一个,网友们纵使是吃瓜也吃累了。
网友虽然是最容易被鼓动的一个群体,但也不都是傻子。
哦,一些无脑黑除外。
只要有眼睛有脑子的人就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整时叙白。
至于这些爆料是真是假,自然还是要等正主的回应。
于是,出乎骆穗岁意料的,网上对时叙白的谩骂声倒是少了许多。
骆穗岁放下手机抿了口茶,与蒋旭隔桌而座,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之前关于时叙白的行踪是他告诉的骆穗岁,这证明他对蒋家的所有行动都心知肚明,了如指掌,但是却又一次次的帮助她。
这让骆穗岁实在是有些摸不清楚蒋旭的立场。
“说来,和时太太认识这么久,却从没有坐下来吃过一次饭。”
骆穗岁并不想单独来见蒋旭,但是想到他之前的种种行径,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骆穗岁淡淡的问道:“蒋律师叫我出来所为何事?”
蒋旭一如既往的穿着符合他身份的衣服,一整套的黑色西装,领带,袖扣,发型一丝不苟。
眼熟的公文包放在身侧,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名律师一样。
“我准备离开A市了。”
蒋旭说话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客客气气,但是眼神中带有一丝的真诚。
“卷入这场博弈并非我所愿,若是从前有得罪过的地方,还请时太太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骆穗岁惊讶,没想到他会将事情直接挑明,便也接话道:“蒋律师既然这么说,我自然不会怪你,况且你还帮过我许多。”
蒋旭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把叙白当成唯一的知己,到头来,想见一面竟都是一种奢侈。”
“若是你,他会见的。”骆穗岁解释道。
蒋旭摇摇头,笑容有些苦涩:“从我意识到自己姓蒋他姓时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骆穗岁静默。
按理来说,两人现在是敌对的关系,本身坐在一起闲聊就很别扭。
更别说骆穗岁对蒋旭,蒋旭和时叙白的关系不甚了解,自然没什么话可说。
“叙白小时候丢失过记忆,时太太知道吗?”
蒋旭率先打破尴尬,见她眼神中带有一些惊诧,继续说道:
“看来是不知道了,他和你一起被绑架,最后找到人时因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后就丢失了记忆,甚至父母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