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每天出门上工前都会在脸上涂一层厚厚的防晒霜,晚上睡前还会把自己金手指里面那些美白的水乳精华面霜都往脸上糊一层,饶是她做了这么齐全的准备,依旧被太阳给晒黑了不少。
张春华就别说了,她这会儿要是回城去,保证亲妈都认不出来。
短短几天时间,张春华就变黑了不少,脸上也清瘦了许多,黑黢黢的就好似被烟熏过的猴儿,就连头发都干枯毛躁了许多。
再看蒋芸,这会儿悠哉悠哉地躺在藤椅上嗑瓜子,脸上非但没晒黑,反倒看着比之前还白净细腻了一些……张春华和白敏的心里直冒酸水。
还是白敏最先回过神来,她用胳膊搡了搡张春华,同蒋芸说,“蒋芸,最近有空么?春华想请你吃个饭。”
“啊?请我吃饭?为啥要请我吃饭?”蒋芸从藤椅上坐了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张春华,“你有啥喜事儿?”
张春华被噎住,她请蒋芸吃饭的理由能说出口吗?
让她怎么说?
难道让她告诉蒋芸,我看你挺厉害的,不想和你作对了,咱们一饭泯恩仇,往后做朋友?
这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张春华咬着唇想了想,说,“我身子有些不太爽利,想让你帮我看看,但是哪能让你白给我看啊,所以就想请你先吃顿饭再说这事。”
这是她急中生智下想出来的理由。
蒋芸一听,“哎呀,就这事?这算啥事儿啊!不用请吃饭,我现在就给你看,你把袖子给撸起来一些,我给你号个脉。”
她最喜欢给人治病了,尤其是给张春华这种一看就没什么大病的人治。
治个头疼脑热都能兑换一项技能,她赚大了。
把手指扣在张春华的手腕上,医疗模块启动,张春华的身体检测报告出现在蒋芸的眼前。
蒋芸看着眼前的这份身体检测报告,陷入了沉思,脸色也一点一点凝重起来。
张春华说身体不爽利应该是假的,她身上这病还没发展到会身体明显不舒服的时候,可这问题也挺严重的了。
“你是不是常年都手脚冰凉,腿也感觉总是没力气。还有,每个月的那几天,你都会特别难受吧,肚子里像是揣了一块冰一样又凉又疼,还会伴随着痉挛与抽搐。”
张春华那黑黢黢的脸色这会儿没有变得煞白,而是变得有些青紫,“是……你咋知道的,我谁也没说过啊!”
“不只是这些,你家里的亲戚,特别是你-妈这边,应该生育挺困难的吧。比如你-妈,你姥姥,你姨妈这些……”
张春华惊了,“这都能把脉把出来?”
“先天性的阳气亏损,遗传下来的,年纪小的时候只是脚冷腿冷,等到了生殖功能发育完全后,寒气侵入子-宫,表现为宫寒痛经以及难孕难育。等年纪再大一些,大概过了三十五岁之后,寒气会进一步向上侵入,进入肺中,就会表现出经年累月的咳嗽,秋冬尤为严重,吃药也压不下去。等寒气再往上侵入一些,进入心包经之后,会出现心悸气短,背部疼痛甚至腰都可能直不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人命也就快没了。”
蒋芸挑眉看向张春华,“我说的对吗?如果我没说错,你家里的长辈,应该有长年累月咳嗽的,生孩子数量也应该是你们都发现的问题。”
张春华的眼泪唰得一下就涌了出来,她人都要崩溃了,直挺挺地扑倒在了蒋芸面前,抱着蒋芸的大-腿就开始嚎啕大哭。
“蒋芸,这是不是绝症啊,你能治吗?我妈和我大姨确实是一直都在咳嗽,我妈生了我之后就一直没再生,我大姨是生了我表哥和表姐之后就再也怀不上了……她们俩一直都在咳,我下乡前,我妈就说她咳嗽咳得心慌了。”
白敏突然扭过头盯着张春华看,她犹豫了好一会儿,问,“春华,那春生呢?你怎么说你-妈只生了你一个啊,你不是还有个弟弟么?春生啊,我都见过的!”
她怀疑自己脑子被蒋芸之前在列车上的那一针给扎坏了,之前感觉没什么影响,可实际上已经造成了部分记忆错乱,不然为啥她的记忆里会有一个‘虚构’出来的人?
张春华明显地顿住,憋了好久才说,“春生是抱养来的,那会儿我已经记事了,我叔抱来一个孩子,说是有人家生下来实在养不起了,打算卖掉,我妈生了我之后一直没生下儿子来,就动了心思,花了八百块钱买的。”
白敏松了一口气,她脑子没坏就好。
蒋芸则是一脸哔了狗的表情,买卖孩子这种事情踩在了她的良知底线上,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哎,不说这些,说你身上的问题。先天阳气不足,你这会儿还是有治的,针灸加服药,能治好个七八成,想要孩子之前吃一些帮助受孕的药,怀孕期间也吃一些安胎的药,生育是不会受影响的。”
“但你-妈这个年纪,说实话,入体的寒气就是一把刀,五脏六腑都被伤了个七七八八,而他们这个年纪,身体自身的恢复速度已经比不上耗损速度了,就算常年服用散寒扶阳的药,也只能说是延缓多少年的寿命,让寒气不再侵袭心脏及以上的脑部等等。”
“想要治愈体内五脏六腑上的陈年老伤,难如登天。”
张春华抱着蒋芸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蒋芸看这自己被抹了鼻涕眼泪的裤子,心里一群羊驼狂奔而过。
张春华哭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个事,眼泪婆娑地问蒋芸,“三十来岁的,结婚好几年都怀不上,有办法帮忙怀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