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爱党夫妻俩也是被蒋爱国的那些话震惊到三观俱裂,回家路上蒋忠他.妈实在憋不住了不吐不快,问蒋爱党,“你哥是不是脑子有包?会好好说话吗?这信要是邮到芸丫头的手里,芸丫头该有多伤心啊!”
只能说蒋芸这个二婶还是不了解蒋芸。
或者说,是不了解胎中之迷被扇破的蒋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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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一个蹬着自行车的邮差到了白家庄,打听到蒋芸住的知青点,给蒋芸送来了两个包裹,一个包裹很大,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一个包裹很小,看着估摸是几封信。
大包裹是白川寄来的,小包裹是蒋苗寄来的。
蒋芸把小包裹撇到一边,先拆白川寄来的大包裹,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个军大衣。
“蒋芸同志,你好。牛肉已经收到了,味道很好,我和我的战友们都很喜欢,只是他们太能吃了,我只敢让他们尝个味道,不然不够他们一人一口祸祸的。”
“你不用这么费事,我们营里的伙食很好,你留着钱自己多买点吃的,不用替我.操心。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干农活儿还适应吗?村里人有没有欺负你?家里的粮食还够吃吗?不够的话就去买点,千万不能饿着肚子,列宁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能把自己的本钱还坏掉……”
“我找朋友给你买了一件军大衣,冬天穿着可暖和了,希望你能喜欢。就是这衣服的布料味道有点重,你穿之前最好拆开洗一下。”
蒋芸抖开那件军大衣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
难道是邮寄的路上把味道都散掉了?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一把,摸到口袋内衬里面有一卷硬邦邦的东西,当场就笑出了声,原来重点是拆开衣服不是散散味道啊!
白川在军大衣的衣服内衬里面拆开一个口子,在里料内部缝了个口袋,里面装的是钱和各式各样的票,比上回走之前给她留下的都多。
看着那针脚不怎么样但缝得异常扎实的口袋,再捏一捏手里那厚厚一沓的钱和票,蒋芸心里有了判断。
白川大概不是一时冲动。
或者说,就算是一时冲动,白川也有了与她走下去的决定。
这就足够了!
感情不够可以慢慢培养,决心意识不够则是人品问题,打死都不能碰的。
翻出信纸来,蒋芸提笔写道:“谢谢川哥,我一切都好……”
在信里花样关心了白川一番,蒋芸想起白国富前段时间给她送来的那些核桃,又加了一点自己避难所里种的坚果,将核桃、松子、花生、腰果等拌到一起,吩咐云厨油炸出来之后裹上一层糖稀,再洒上炒熟的芝麻,味道喷香。
稍微放凉一些,这些坚果的口感更加酥脆。
只是这些坚果不能随便包着寄走,蒋芸打算抽空去一趟县城,买点饭盒回来,用饭盒装着这些坚果酥给白川寄过去。
留一碗坚果酥放在外面自己吃,香味渐渐飘散出去。
那些知青们干完农活回到知青点就闻到了这扑鼻的香味,大家都有些羡慕地看着蒋芸住的那间屋子,毕娅低着头往中间那间屋子走。
蒋忠和白敏却是直奔蒋芸住的那间。
白敏一进门就闻着味儿窜到了那盆坚果酥跟前,捏了半个核桃仁放到嘴里,好吃到当场一句‘卧槽’。
蒋忠则是先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信,他扫了一眼,问蒋芸,“大姐给你寄来的信?写了啥?”
“没看呢,你拆了给我念吧。”
蒋忠还不知道蒋芸同家里的关系不睦的事,他搓了搓手,拆开那封信,“二姐,是大伯让大姐代笔的,我给你念啊!”
“蒋芸,你个王八犊子不孝女,赔钱货!你爹我……”
蒋忠像是吃了半斤黄连一样,脸色苦的都张不开嘴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蒋芸,问,“二姐,这还用念吗?”
蒋芸好整以暇地坐在炕沿上翘着二郎腿抖脚,“念,没事,接着念,看看你大伯的嘴里能吐出啥好话来。”
白敏原本还想再捏两块坚果酥吃,这会儿见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凝重,也不敢吃了。
蒋忠在那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完全念完,他弱弱地问蒋芸,“姐,这信,你要回吗?要不就当没收到吧。”
蒋芸呲溜一下跳下了地,从抽屉里翻出笔来,把信里的最后一句圈了出来——“不然我们就当没她这个闺女”,然后在旁边批注了一句话,“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那往后别联系了。”
单独把那封信的最后一页拿出来叠吧叠吧,蒋芸又翻出那一封当初她打算给家里写信时准备的信封来,把原先写好的东西拿出来丢到一边,把这一页信纸塞了进去,打算过两天把这封信和给白川的包裹一起寄走。
蒋忠看着蒋芸的回信,人都是傻的。
只能说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大伯不是个好东西,他这个表姐的心肠也是硬邦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