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早在等着这个回答。
连擂从怀里拿出一份合同来,“不过我正好准备了一份合同,二十万,就算分期还也可以。”
恒邛不重不轻的嗯了一声,接过那份合同看了眼。
神色却凉下来。
犹如九月天的冰窟,敛眉垂目,关节处隐隐绷紧的泛白,又突然舒展苍白眉目。
她将纸折了两折,按在桌面上。
“二十万,分为十期,算照一个月两万来,还要加上百分之十的利息。表舅,你这可不是打算分期吧?”
恒邛语气一轻再轻。
她目光已经由原先的冷淡转为了轻嘲,那双如墨一般深黑的眸子里,只有柳叶的弧度微微低垂,眼尾勾勒着苍白。
光线下的脸色惨白。
“……表舅若是想要逼死我,不如明目张胆一点?”
“恒邛,表舅这可都不还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同意下来不就——”
连擂刚刚满怀深明大义的开口。
那张合同就已经拍到他脸上去!
纸张虽然攻击性不大,但是过于尖锐的弧度还是叫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正要大叫着叫身旁帮手上前来帮忙,恒邛就已然神情漠然的将他领子拎起,踹到在地!
居高临下的看向眼前人。
“表舅,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吸取教训老老实实缩回你的那一小块地方去呢?”
冷漠的嗓音带着轻叹在耳畔响起。
疼的他背脊全是汗津津的冷汗,撕裂一般陆陆续续响在耳旁,几乎已经听不清一段完整的话语,只能拼凑出大概意思。
连擂疼到窒息,他死死扒着地上的地砖,目光怨毒的如同一只毒蛇。
“恒邛!你大逆不道!”
恒邛只是懒得跟他费劲,然而再怎么说对于连擂来说,她这个f级的能力值也是能够碾压的。
加上末世时候的练习。
“那表舅就再感受一次大逆不道吧。”
恒邛漠然的踩着他的手,关节咯咯作响,弯下身掐着脖子拎起人将他踢了脚狠狠砸出去。
连擂几乎是倒飞着滑出去一两米!
门板赫然碎裂开。
桌上的碗筷也被掀翻!
连擂一身的伤势疼痛难忍,他终于对眼前人升起了忌惮之心。
如果说第1次的下手还能解释说是因为偶尔一次叛逆,那么第2次呢?
恒邛……她是真的打算同他们彻底翻脸了!
这一个认知在时刻挑战着连擂的神经。
他满是狼狈的爬起来,身上的淤青让人难以坚持,头上被撞出一个豁口,流出血迹来。
门外的大汉终于注意到了动静。
他推开门进来,看见的就是眼前的这么一副场面。
大汉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里面身形清瘦的女生正正好从连擂的脖子上收回手来,半弯着身子掀开苍白眼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在光线下惨白的脸色和手腕上的血迹叫她看起来更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索命使者。
叫他连忙瑟缩着惶恐关上门!
连擂:“……”
他目光愤恨又怨毒的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
恒邛就已经直起身,轻笑着低声道,“你看,你雇来的帮手也没有帮你的意思呢。”
连擂哆嗦着手,含着恨意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恒邛,我要报警!”
“我要告你故意杀人未遂!杀的人还是自己的叔父!”
恒邛已经用纸巾擦干净指缝里血迹,“可以,告吧,表舅要是想告尽管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