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只拿了刘晓萍的枕巾和那符纸一烧,就能判断出一切。所以此刻对于温四月,也没当什么儿媳妇小辈看待了,俨然是当了为大师,此刻正紧张地看着她动作。
待温四月画完,连忙问:“接下来还要准备什么?”比如香案法坛什么的。
但没想到温四月将那符纸拿起来,指尖忽然燃起一朵小小的火苗,居然又将这才画好的符纸给烧了。
“这是?”萧阅书不解,怎么才画好就给烧了呢?
但话音才落下,温四月便将那快要烧完的符纸扔进茶盅里,又往里面添了些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璇玑就递给萧阅书,“喝了你身上的降头就解开了。我另外再给你一道护身符,若是她再给你下降头,符会自化为灰烬,你自己防着些。”
萧阅书接过温四月递来的符纸水,也没半点嫌弃,仰头一口灌进喉咙里,“她还会给我下降头?”
“当然,她大半辈子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了,现在也人老珠黄,不紧抓着你,上哪里再去认识比你更好的人?”温四月不以为然,说起来自己这公公也是惨,比萧博弘她爸冤多了。
那个最起码才被骗了这么几年而已。
可是萧阅书这被毁掉了一辈子,甚至还连带着萧漠然母子俩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也不值得同情,这降头也不是那么好下的,俗话说得好,苍蝇还不叮无缝蛋,萧阅书当时若是没有一点动摇的话,这降头也不会成功,到底还是他自己站不住脚。
所以,好像也不大值得同情。
而萧阅书听到温四月的话,心中这会儿已经下定决心,和刘晓萍摊牌,自己也不可能在留她们母女了,免得再被她害了。
而且她还想教她女儿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儿子,于是担心地朝温四月道:“可她若是她真让朱玉翠也给漠然下降头呢?”
然后便见温四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降头术要成功,除非漠然也对她有那么一点心思,如果没有的话,怎么也没用的。”这话也是变相告诉萧阅书,他当时为什么被下降头。
果然,听到这话后,萧阅书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了,也不晓得是想到了什么,开始自责道:“都是我的错。”与秦珮蓝长时间的异地,让他觉得还是孤独,所以当刘晓萍那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热烈感情朝自己涌来的时候,他动摇了。
也是这样,才自作自受不说,还害了妻儿。
忽然,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失陪一下。”又有些尴尬,连忙跑出去房间。
效果这么快?温四月有些诧异。
很快,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听到萧阅书惊恐的叫声,温四月听到后,探出头去,“拿醋泼一下就好了。”
然后一阵手忙脚乱,福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萧阅书的惊恐叫声,温四月又喊拿醋,就急忙跌跌撞撞地跑去了。
大约过来十来分钟,萧阅书脸色苍白地进来,嘴唇还不停地发着抖,“那,那东西是?”就是那东西让自己迷了眼,错把顽石做宝珠么?
太恐怖了,模样长得跟蜈蚣一样,但却又像是那水蛭的体质。
现在他回想起来,不但觉得恶心还觉得后怕,总觉得自己肚子里还有这东西一样。“我身体里应该已经没了吧?”
“没了。”又不是搞批发的,哪能有那么多?温四月让他安心些,“您好好休息。”
萧阅书却是管她要刚才给自己喝下去的那符,“那符,能不能再给我画一张?”
温四月想都不用想,他想给谁喝了,“好。”他现在对刘晓萍没有半点的愧疚和爱慕,肯定是会把人赶走的,刘晓萍要是发现这里待不住了,又不认识别的人,只能回去找那朱县长。
所以萧阅书这大抵是想给那位朱县长。
她画完了符,又给萧阅书安了一会儿心,“以前有这东西,您的命运与她是相连的,不但如此,气运也被她拿走一些。”不过也万幸,那帮刘晓萍的人还没完成就去世了,所以对萧阅书其实影响并不算大。
正说着,便听到外面传来刘晓萍母女俩的说笑声,萧阅书从前有多爱刘晓萍,那现在就有多恨她,立即起身开门出去。
刘晓萍和女儿高兴地不知道聊什么,甚至买了不少准备下降木的东西,母女俩正垂头拉开篮子上面盖着的布,那篮子里面罐头瓶子装着一只断了尾巴的小壁虎。
其实最好还是用这蝌蚪最好,可是现在这个时节,哪里有什么蝌蚪?只能用这小壁虎了。
反正都是一样的。
抬起头就看到萧阅书站在厅门口,哪怕是他这两天看起来有些憔悴,但儒雅俊朗的外表,依旧是让刘晓萍着迷,于是就越发不后悔自己给他下降头的事情了。
虽然自己也遭到了反噬,身材臃肿,甚至还浑身有股用什么香水都难以挡住的臭味,但那又如何?萧阅书还不是一样为自己着迷。
其实,为她着迷的,怎么会是萧阅书呢?不过是萧阅书体内的那东西对她自己体内的另外一半着迷罢了。
而这东西无形间控制着宿主的身体。
她此刻正满目痴迷地看着萧阅书,还不忘朝女儿低声说道,“玉翠你等着,有一天,漠然那孩子也会这样守在门口等你回来的。”
说罢,将篮子递给女儿,大步走上去,温柔地笑问:“你昨晚是去漠然那边去……”话还没说完,看到屋子里走出来的温四月,稍微有些诧异,“四月过来了啊,那快进屋坐,喜欢吃什么,我让人马上做,正好一起吃午饭。”
她很热情,俨然一个活脱脱的女主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