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翠提着篮子则朝萧阅书点了一下头,叫了一声,便要往房间里去,却被萧阅书唤住,“等一下。”
朱玉翠满脸不解,顿住脚步扭过头来,“怎么了?”
“把你东西收拾一下,搬出去吧。”萧阅书本来还觉得不能做得太绝,这个时候让她们搬走,住哪里去呢?但是旋即一想到那可怕又恶心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这么多年,也就没了半点心软。
而他这话说出口,不但是刘晓萍母女俩疑惑,就算是一旁的福婶也愣住了。
刘晓萍最先反应过来,以为是听错了,还笑道:“阅书,你说什么呢?你让玉翠搬出去住哪里?”这个时候学校宿舍的人也都搬走了。
说着,一面要问福婶,今天都买了什么菜?就听到萧阅书说道:“那是你们的问题,还有你也一起搬出去。”他说完,已经不想看到刘晓萍这张脸了,想要转身进去。
但是刘晓萍在愣了一下后,忽然哭喊起来,“萧阅书,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说这些话,你不怕天打雷劈了么?我这一辈子为了你,连个真正的家都没有,现在你却要赶我们母女俩出去,你真是狠心啊。”
她捂着脸,声音倒是很大,干干喊完了,眼泪却还是没掉下来。
倒是那朱玉翠,头一次看到萧阅书对妈妈说这么冷漠的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加上篮子里的东西,有些心虚,站在原地要走不是,要安慰刘晓萍也不是。
但最终还是决定先将篮子放回房间里去,不想这个时候耳后传来萧阅书的声音,“福婶,你亲自去看着,别叫她们浑水摸鱼。”依照他对这母女俩的了解,怎么可能干干净净地走?
哭喊中的刘晓萍这才意识到,萧阅书是认真的,越是她也不撒泼了,可是开始诉衷情,忆往昔,“萧阅书,你怎么这样狠心了,你不想想当初地震,我不要命地去找你,你现在却因为你这个儿媳妇的三言两语,就要赶我走,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一切都好好的,自打萧漠然这个媳妇来了后,他就要赶自己和女儿走,要说跟着温四月没什么关系,刘晓萍是怎么也不信的。
温四月没发言,没什么意义。不过萧阅书却开口了,“宋梅子,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真要我一件件说出来么?”
一声宋梅子喊出口,顿时让刘晓萍哑口无言,傻傻地愣在了原地,满目都是难以置信。
而朱玉翠见妈妈忽然冷静下来,很是疑惑,“妈,宋梅子是谁,你认识么?”
没想到刘晓萍却一把将她给推开,朝着萧阅书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梅子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
也是这个时候,那因为被她推开,而篮子也从手腕里滑落,盖在上面的布也落了,大家能清楚地看见里面不但装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香烛纸火间,还有个罐头,里头有只断了尾巴的小壁虎正想办法逃出来。
而一看到这只小壁虎,萧阅书下意识便想起了自己肚子里那东西,顿时一阵恶心。一想到这些东西可能用在儿子的身上,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不承认,这些又是什么?宋梅子里怎么这样歹毒?你害我还不成,你还要害我儿子?你给我滚!不然的话我就报公安。”
听到公安两个字,加上篮子里的东西被发现,听着萧阅书这些话,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给他下降头的事情后,刘晓萍到底慌起来了。
只是好奇,这么多年了萧阅书一直都没被发现,怎么就忽然知道了呢?她不解地朝萧阅书看去,像是死也要得到一个明白一样,“你,你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阅书并没有说出来,是温四月的缘故。说完这话便冷漠地转过身。
刘晓萍身份被揭穿,下降头的事也被发现,想起头几年那些斗牛鬼神蛇的画面,还是怕得很,没多挣扎,收拾东西就离开。
当然,即便福婶怎么阻拦,她也带走了一千多块钱。
人是走了,可温四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这宅子里放了几道符才回去的。
与温老头提起这降头术的事情,便听温老头说道:“早些年国内才定下来,这类歪门邪道的人还是挺多的,好在后来上面政府一直在打压,他们才歇了声。”不过大部份都是隐匿起来了,不可能真的都死了。
因此是有些担心温四月的,“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但到底要小心些才是,你要晓得那些害人的,可不会像咱们这样,要考虑什么因果,他们就只要能达到当前的目的,什么赌注都能下。”
温四月应着,也让萧益阳那边帮自己留意着刘晓萍的动向。
萧益阳那边晓得她是防备着这母女,索性就开始让人查户口证件什么的,这一番轮攻之下,那母女俩缺这断那的,住处也没个好住处,就只能回去先找朱县长,然后从长计议了。
却不知道,萧阅书已经在刘晓萍母女俩离开那天晚上就书写了一封信,给那朱县长寄了过去,信里还有温四月画的那道符纸。
所以这刘晓萍还没到县里,信倒是先到了,朱县长看到信后,因为女儿的关系,他是认识萧阅书的,也见过他的字,虽然信中的内容让他惊骇不已,但是仔细回想,自己到底痴迷刘晓萍的什么?
于是在那种半信半疑中,把符纸烧成灰喝下了,果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也闹了肚子。他心惊胆颤地直接拿着醋一起去厕所,一会儿果然看到了拉出来的东西,肉乎乎血红血红的,看得又怕又恶心,想都没想,就直接把那醋洒了上去。
那东西遭了醋,滋滋地冒着白色的泡沫,很快便化为脓水了。
朱县长为此病了几天,天天在医院里挂水,他这么多年没结婚,侄儿侄女们也远,反而是他当初那未婚妻来照顾他。
恰好他刚出院,刘晓萍带着朱玉翠回来了,见了他就一把眼泪鼻涕诉说被那萧漠然的儿媳妇赶出来,如今没落脚之处。
要是以往的话,朱县长肯定马上就将她当是公主殿下嫁到一般,赶紧迎进门去,可是现在朱县长却一脸冷静,“宋梅子,你害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你以后也别来我眼前晃悠了。至于玉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