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三千斤的猪肉干,两千斤的腊肉,五百只的活羊,十车的酱菜……”韩琦说,这些东西是皇后娘娘的表弟,一个叫曹纯的商人,主动捐献出来的。
范仲淹听说之后果然大为感动。
军中不缺粮,但肉类还是很缺的。
曹纯的这些东西千里迢迢的送过来,很是帮上了大忙。
这一日,皇后娘娘去看望了俞娘子和崇庆公主。
小孩儿看着比刚出生的时候精神了不少,身上也长了些肉,气色也红润了许多,俞娘子说太医署的人给崇庆调配了一种小药丸,公主每日服下后,身体果然大有起色。
“那就好。”曹恩英闻言点了点头,她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无事的长大。
“只是——”俞娘子有些为难的表示,只是那保心丸造价极高,什么石斛、冬虫夏草、鹿茸、五味子、灵芝之类的就不说了,其中还需要一种叫做紫参的药材更是价值连城。极不易觅得。
“药材再贵,难道还能比公主的健康贵?”曹恩英不以为然地表示:崇庆可是官家的女儿享一国之力供养,难道还在乎什么药材。把心放宽了,别一天到晚的瞎寻思。
打进宫起就被灌输要“节俭”要“美德”的俞娘子被皇后娘娘的这份豪爽深深地折服了。
看着给自己无声行大礼的俞氏,曹恩英忙不迭的扶了她起来。
这姐姐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为了能够留住女儿,她平日里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里,你看看这屋子,地上铺的是极静音的厚实羊毛地毯,凡是能够发出响声的地方,也全都用厚布给裹着了,就是唯恐谁突然发出个什么声,吓着女儿,引她犯病。
劝慰完了俞氏,曹恩英又去看了两眼福康而后就回了正阳宫,走着走着,不想却在正殿附近听见了一阵女孩子的争吵声。
曹恩英当即眉头一皱,身边的琥珀见状,立刻呵斥起来:“放肆,竟敢在这里吵吵闹闹。”
正在激烈争吵中的几个女使闻言,刷地转过身子,见是皇后,立刻惨白了脸色纷纷跪倒在地。曹恩英抬起头扫了几人一眼,发现其中一个眼眶通红,显的格外愤怒的却是给自己梳头的女使,曹恩英记得是叫采月来着。
“怎么回事?”她站在那里,神色淡淡地问道。
听见皇后发问,女孩子们吓的直哆嗦,唯那个采月一脸愤怒地大声道:“皇后娘娘,她们几个冤枉奴婢行窃,奴婢心里不服,便与其争吵起来。”原来这四个女孩是住在同一屋子里的“舍友”,其中一个最近丢了只珠钗,她们就怀疑是采月拿的。
“两贯钱都不值的破钗子也值得我去偷?”采月恨恨说道:“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所以才故意联起手来陷害我。”几个女孩闻言相继大哭,其中一个更是哽哽咽咽地说,钗子丢了,我们心急,问你有没有看见,你好好说就是了,偏偏上来就一顿冷嘲热讽。
曹恩英身为皇后,女使们丢东西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她亲自出面,她也没那个闲工夫,于是直接让琥珀唤了白姑姑过来。
白姑姑为人严厉,平日里负责管着正阳宫中的这些女使们,与琥珀和内侍宦官康为海,堪称曹恩英身边的三大臂助。果然片刻之后,白姑姑匆匆赶来,曹恩英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把几个人领回去,案子查好了,再回了复工。
白姑姑的工作效率还是相当高的,不出两日的功夫,就把这事查的水落石出。
钗子不是被偷了而是失主带在头上,然后不小心遗失在外,最后被人捡回去——自昧了。
“如此看来,采月的确是被冤枉的。”琥珀说道。
曹恩英闻言就笑了笑,一屋四个人,为什么不冤枉别人偏偏冤枉她?
定是其平日里争强好胜,犯了众怒。
“朝廷时局不稳,本宫也无心梳什么太过华丽的发髻,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让她进内殿伺候了。”
“是!”
一段小小的风波插曲自是船过无痕,掀不起什么浪花。日子往前走着,曹恩英也开始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研发金坷垃二代上。
如此这般又过了小半年,这一日,前线传来战报:西夏李元昊宣布起兵十万,攻打大宋。
消息传来,前朝且不说,后宫的嫔妃们一个个倒是紧张兮兮的。
然而,曹恩英却笑着告诉她们,什么起兵十万啊,可别听他们吹牛逼,西夏就算把伙夫和扫地的都算上也没有十万人。然而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赵祯就紧跟着宣布:大宋要出兵三十万。
曹恩英:“………”。
说三十万,就三十万,我堂堂大宋,指定一个人都不带少的。
第19章
范仲淹这个人真的可以称的上是一代奇才。
文能治理天下,武能安/邦定/国。
当然了,这个武指的不是他的功夫有多好而是他在战争上的才能。与那种只能在口头上夸夸其谈的人不同,范仲淹是一个真正的狠人。
在戍边西北的这大半年中,他不但积极修建各种防御工事,更重要的是他还动手改革了军队的旧制,采用了“精兵.强兵”的路线。这极大缩减了宋军的臃肿,使其行动力大曾。除此之外他还慧眼识珠的提拔了许多年轻的杰出将领,像狄青、郭逵、种世衡等都是这个时候破格提拔起来的。而也就是因为其前期充足的准备,所以当李元昊率领所谓的十万大军攻宋时,迎接他的不是节节胜利,而是迎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