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他,盛听月娇羞地咬着嫣红的下唇,怒目瞪向他。
赵景恪眼神无辜,仔细看才能分辨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问!
盛听月说不出口,深吸了口气,忽然对院中的下人吩咐道:“所有人都去外面守着,院子门关上。”
清退了下人,这方天地又只剩下他们二人,自由自在。
赵景恪不解问道:“为何要清退下人?”
因为她接下来做的事,不好让下人瞧见,不然有损他的威严。
盛听月绕开他,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新的短毫笔,笔尖蘸了些杯中茶水,举起来往赵景恪额头写字,笑容带着几分使坏的得意,“你猜我写的什么?”
她要把他的恶行都写在他脸上。谁让他总是色心不改,甚至变本加厉。
赵景恪满心只觉得痒,哪里猜得出来。
他欲夺她手里的笔,又不敢太用力,根本没办法阻止她的玩闹,只能被她拿着笔在下巴,颈间,耳朵后面乱画。
赵景恪忍不住笑,耳朵却越来越红,气息稍重。
趁着盛听月拿笔蘸水的空档,赵景恪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将笔杆夺了过来。
画纸被拿到了美人靠上,继续用端砚压着,美人却被堵着唇抱到了桌上。
午后的微风少了几许燥热,吹来沁爽的凉意,竹帘被吹得微晃。
清幽雅致的院子里,清泉自蜿蜒的假山石缝间潺潺流动,水池中的莲花曳曳盛放,蜻蜓飞来静立花瓣中央,却被湘妃竹晃动的声响惊到,振翅而飞。
“你为何总佩香囊?”盛听月余光瞥见赵景恪腰间挂着的暗色香囊,忽然想起来,似乎从见他的第一面起,他就一直佩戴着不同样式的香囊。
赵景恪低头看了一眼,喉结上下滚了滚,哑声道:“怕身上有血腥味,会吓到你。”
凉风自四面通透的廊下徐徐吹来,他额角却还是渗出了汗。
“我哪有那么胆小。”盛听月嘴上不肯服输,心底却一片柔软。
她抬起手臂,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臂,主动圈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下巴。
盛听月忽然想起他们从前喜欢玩的游戏,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跃跃欲试道:“我们来比一比,看谁憋气的时间久。”
“怎么比?”
刚问出口,她香甜柔软的唇就凑近过来。
盛听月美目圆睁,眼含威胁,赵景恪心下无奈,只好和她一起闭气。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闭气自然不算什么。
只是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僵持着,他难免难受。
垂坠的暗云纹流苏香囊晃了晃,盛听月闭气闭不下去了,率先败下阵,胸脯上下起伏,忍不住骂他:“赵景恪,你耍赖!”
“我没有,”赵景恪笑意灼灼,抵着她的额头,“那再试一次。”
晚上用膳之前,盛听月去浴房沐浴。
她浑身酸软,在温热的水里多泡了会儿才起身。
等她绞干头发出来,赵景恪早已穿戴整齐,正等她一起用膳。
不管盛听月去做什么,还要做多久,赵景恪每次都会等她。
赵景恪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盛听月下意识接到手里,还未打开就闻见甜腻的气息,“这是什么?”说话间,她打开纸包,看到里面鼓囊囊装满了蜜饯,糖丝亮亮的,看起来就诱人。
盛听月眼睛一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蜜饯?”她今日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买些蜜饯的,可是路上遇到了沈右安夫妇,跟姜莹说了会儿话,就把这事给忘了。
“刚才让人出去买的。”赵景恪温声回答,多叮嘱了一句,“别吃太多,先吃饭。”
他知道月儿今日跟人去茶馆听书去了,回赵府不该经过蜜煎局,便猜她是特意绕路去买蜜饯的。所以刚才沐浴前,特意吩咐赵济派人去买了她爱吃的蜜饯回来。
“我知道了。”盛听月暗叹他的细心,在赵景恪身旁的位置坐下,捏了颗蜜饯放入口中,甜丝丝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心中也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样甜。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盛听月坐在梳妆台前涂杏花油,听见赵景恪进屋,很自然地使唤他:“夫君,帮我把裌衣拿过来。”
赵景恪刚走到她身后,闻言停住脚,不敢置信道:“月儿,你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