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权富贵/东躲西藏——YUKISAM
时间:2022-05-17 14:52:26

季成安的母亲早亡,她无需一早去给婆母奉茶,便让秋画帮她梳理一个简单的发髻。
成婚前与成婚后女子的发髻是不同的。
谢琼乐看着镜子里的少女,脸颊上堆着的婴儿肥稍稍褪去,露出更流畅瘦削的下颚线,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季成安回来时,将一枚同心结交与了她。
他一早出门去寻向姨学了编织同心结,亲手将他们的发丝编入其中。
他与她,正如这枚同心结。
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公主。”
谢琼乐接过同心结,手指抚摸着略不平整的同心结纹路,笑晏晏地抬头盯着他。
“夫君。”少女的声音甜美如蜜。
她的眼眸里装着他,一句夫君比任何话语都要来得动听。
“夫人。”
季成安笑着牵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这辈子,她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夫人。
又是一年春,春生万物,情始于春,无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夭》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李延年歌》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留别妻》接下来准备更番外了,不定时更新。
曲竺和李景宁的结局也放在番外
锁文改了很多次过不了,文案梗里的那句话请大家自行带入。
# 番外
 
第63章 番外一
 
陛下的万寿宴举办得隆重且盛大。
谢琼乐与季成安坐在一处,季成安将盘子的里菜肴夹入她的碗中。
谢琼乐盈盈一笑,露出蜜糖般甜蜜的笑意。
公主身姿亭亭玉立,成亲后愈发地明艳动人。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明亮,五官出落得更明媚,终是长成大姑娘了。
端柔公主的容貌举世无双,季成安的才学百里挑一。
如此才子佳人配成一对,当真是让旁人艳羡的。
舞池中央的舞女们腰肢细软,脚步轻柔,身旋若莲花绽放,袖手拂云。
季成安眼眸瞟了一眼,凑在谢琼乐耳侧悄声说道:“公主的腰,比她们都要软。”
谢琼乐面红耳热,伸手没使力地推了他的肩头,将他推远了些。
“青天白日说这话,你也不臊得慌。”谢琼乐拿帕子捂着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季成安弯唇笑了笑,眼神也不再看向舞池中的舞女,与对桌的贡士举杯对饮。
谢琼乐眼瞧着对桌的贡士气质儒雅,便多看了两眼。
季成安跟醋坛子里腌过似的,说的话都冒着醋味:“公主莫不是在看旁人。”
谢琼乐发现他的心眼愈发地小了,对她说过的玩笑话斤斤计较得很。
那日成亲,她不过是累得慌,对成亲繁琐的礼节多有怨言,随口嗔怪了一句,是万万不会再结第二次婚,季成安就牢牢记着,时不时地折腾她。
旁人见谢琼乐腰肢柔软,不过是被闹腾得酸软无力,心里苦不堪言。
照季成安这用之不竭的精力,也难怪这古时男子要取个三妻四妾来伺候。
她一个人实在是受不住。
谢琼乐撇着嘴,脾气被季成安养得比在宫里还要骄纵。
“你若是想看美人,我也没拦着你啊。”
舞池里美人如云,他想看便也就看了,她还能遮着他的眼睛不成。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季成安被她耍小性子的模样逗笑。
自己宠出来的性子,他也乐得瞧见她这般鲜活。
总比在宫里时那般时不时担惊受怕,伤风悲秋的来得好多了。
“我只喜欢公主,自然眼里容不下旁人。”季成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酸话,谢琼乐伸手拧了他的大腿。
季成安皱着眉头没吭声,她手上收着力,只一点点疼。
他恶作剧地眼神投向舞池中央领舞的舞女身上,谢琼乐便用了力真拧了下去。
季成安咬着牙没惊呼出声,无奈的眼神对上她圆睁如玉珠的眼睛,手搭在她的手上,把她羊脂玉般的手包在手心里。
“公主,可还记得当初许我的一个诺言。”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记得。”谢琼乐一头雾水地抬头。
季成安嘴角勾着的笑总觉得不怀好心,谢琼乐下意识地想收回自己被他握着的手。
季成安抓着她的手,声音再温柔也是要债的。
“公主可否为我跳一曲舞,在府里单独跳给我看。”
谢琼乐目光落在花蔓细柳的女子舞姿上,霎时哑然。
她哪能跳这样的舞啊。
“怎么,公主不答应。”季成安见她神情为难,遗憾叹气。
谢琼乐成亲前还为着季成安会不会拿这个允诺难为她跼蹐不安过一阵子。
这会儿不答应季成安的要求,还不知道后头他又会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刁难她。
不就是跳支舞吗,她又不是没学过。
成婚前,她也是跟着后宫女官学了些的。
“若我答应了,这允诺便就消了。”
“自然。”
谢琼乐神采飞扬,仿佛这不过是件小事,扬眉自信极了。
“秋画,明日去寻了温鸢姑姑来。”
温鸢是宫里管舞女们的姑姑,也曾教过她数日。
“公主,腿再直些。”
温鸢帮她压平了膝盖,谢琼乐一声哀嚎,闭着眼人都快散架了。
“公主,曲着手臂稳着别动。”
真是要了命了。
夜里,谢琼乐揉着自己酸软的肌肉,瘫倒在床上,像是一条咸鱼。
季成安靠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
谢琼乐气急拍他的手背:“都怪你,让我学什么舞,累死我了。”
季成安抱着她往自己怀里带:“公主辛苦了。”
“若是公主不想学了,便不学了吧。”
谢琼乐转过身子面对着他,语气急促:“这怎么可以,那我岂不是白学了这几日。”
季成安刮她的鼻子:“公主跳得如何都是美的。”
谢琼乐懒得理他,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睡吧。”
谢琼乐学舞学了整整一月,才将一支舞学得照猫画虎,像个样子。
那日季成安从东宫回来已是天色暗了。
谢琼乐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衣,淡扫蛾眉皓齿明眸,花容月貌回眸一笑,笑进他的心里。
谢琼乐碎步轻慢,拉着他的手到摆着的桌边坐下。
月光皎洁挂梢头,簇簇微风绕蕊香。
谢琼乐弯腰抬腿,飘纱的舞裙轻薄飞扬,一舞一动身形挠着观舞之人的心扉。
一舞毕,谢琼乐收了动作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扯坐在他怀中。
“夫君,你说我跳得好吗。”谢琼乐欲学那祸国妖姬,低眸在他胸前画着圈。
季成安擒住她为非作歹的手:“公主倾国倾城,舞姿动人。”
他伸手打横抱起她,直直地朝着卧房内走去。
细听吴歌轻袅袅,风吹莲荷水露摇。
 
第64章 番外二
 
杏榜放榜那日,李府曲府都派了人去看榜上名单。
李景宁的名字未在其中。
“如何?”曲竺心里焦急,一直在房内踱步。
见派去看榜的人回来了,曲竺便忙着叫他来回话。
小仆抿着唇,朝着自家小姐摇了摇头。
曲竺张唇未语,扶着绿竹的手走回到椅子边坐着。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曲竺低敛着眉,攥着手帕闷着。
“小姐。”绿竹担忧地望着她忧郁的侧颜,轻易不敢开口。
李府也派了人去看榜,知道李景宁落榜后倒也没有过多的失望。
虽说李景宁会试前的确是用了心,难得埋头苦读啃书。
但那可是满朝才子共聚一堂,人人都是寒窗苦读数年,又岂是李景宁临时抱佛脚不足两年就能及得上的文采。
“儿啊,会试不过也无碍,终归不是什么大事。你两位兄长都在朝中被委以重任,你只需闲散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就够了。”
李夫人的这话虽说是宽慰,但李景宁听了更觉得难受。
自己的两位兄长都是一次中举,哪怕殿试并非前三甲,但好歹也是个进士。
他却不如两位兄长聪慧,连会试都没能通过。
他没能考中进士,便无法迎心上人过门了。
“娘,我想一个人静静。”李景宁听了心中堵得慌,烦躁得别过头。
李景宁一想到要亲眼看着曲竺嫁作他人妇,胸腔内更是压着巨石,喘不过气。
不单是曲竺,曲廉一知道放榜便也让人去看了榜。
“回主子,李小公子并未在榜上。”
曲廉背对着跪着的人轻哼,又叹息。
如此结局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内,李景宁能够过乡试已然超出他的预料。
看来是真心想要求娶曲竺,刻苦用心了。
“小姐可知道这事了。”曲廉威严地转回身。
地上跪着的府内管事轻声回话:“小姐也遣人前去,想必现下已然知晓了此事。”
“若是小姐来寻,便说我有要事出府了。”
“在下知道。”
李景宁未能上榜,曲竺如火上蚂蚁。
“不行,我还是得去寻父亲。”
曲竺急匆匆地朝着曲廉的书房行去,可未进书房,就被府中管事的蒋叔拦下。
蒋叔低着头:“小姐,老爷有事出门去了,未在府中。”
曲竺盯着蒋叔垂下的头,被拦在门外,不让靠近书房半步。
她心思聪慧,自然明白父亲是不想见她,而非不在府内。
曲竺直愣愣地在坚硬的地上跪下,将蒋叔吓了一跳,赶忙要将她扶起来。
“小姐,你这是作甚啊。”
曲竺倔强地不肯起身,高声诉情:“女儿自知不孝,为父亲平添烦忧。”
屋内并未回话,仿佛真的无人在内。
“女儿心仪景宁哥哥,不愿嫁给其他男子。景宁哥哥待女儿极好,还望父亲成全。”
曲竺朝着书房的方向叩首。
蒋叔束手无策,余光偷瞄书房的门,并无动静。
曲竺还跪在地上,就像是与门内的人较劲。
终究还是曲廉心软,从书房内走出来,盯着自己向来乖巧从不违背父母之命的女儿,止不住地叹气。
“竺儿,你当真非那小子不可吗。”
曲竺含泪哽咽:“是。”
曲廉站定在她面前,将她拉着扶起。
“为父是为你着想。景宁那个孩子本质不坏,但是不求上进。”
曲廉并不愿在儿女面前说同僚孩子的闲言碎语,但他仍然想劝劝她。
曲竺一直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从未悖逆长辈。
若他再说与说与,兴许她就会改变主意了。
“他家确实不缺钱财,也够他挥霍一生。”曲廉牵着她的手,宠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可若是你嫁过去,或许不会那么如意。”
“我从来不是看重门第的人,便是你姐姐,我也未让她嫁给朝中重臣之后。为父只愿你们安乐,不求其他。”
曲竺眼眶中含着泪,听着父亲语重心长的话语,胸腔酸涩。
“女儿甘愿嫁与景宁哥哥为妻。”
曲廉拗不过她,又是一声叹息,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春寒料峭,早些回房去。”
曲竺咬着唇,不再多说什么,屈身退下。
曲廉望向女儿离去的身影,不知不觉也长得这般大了。
“孩子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蒋叔站在一旁听见曲廉感叹,出声宽慰:“老爷,小姐虽是长大了,但永远都是老爷的孩子。有老爷做靠山,小姐不会委屈的。”
曲廉这才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迟早会老。我的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若是我走了,她们又该靠着谁呢。”
天下父母心,自是要为孩子的将来考虑周全。
曲廉邀了李骋过府一叙。
“你我同窗又成同僚,我本就有意要将自己的小女儿嫁到你们家。我这颗悬着的心也能安心些。”
曲廉为他倒酒,他接过,碰杯共饮。
“你家姑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若是能嫁到我李府,也是我家门荣幸。”
曲廉苦闷地又灌了一杯酒入喉。
“我与你相识已久,也不与你虚与委蛇了。”曲廉盯着他的眼睛,“我本意是将竺儿嫁给你家另两位稍年长些的。”
“奈何我那女儿,偏偏与我不同心,看上了你家最小的那个。”
李景宁虽是他的儿子,但他对自家小儿子的那个秉性依旧惭愧。
“我那个儿子自己知道,本就是配不上你家女儿的。”
李骋为他斟酒:“但儿女之情并非是我等可以插手的。”
李骋举杯欲与他碰杯。
“若曲兄愿意将令爱嫁与我家那不肖子,我向曲兄保证,定然会待令爱若自己的女儿一般,必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双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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