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连自己夫君的字迹都不认识了?”
一直坐在一边的凌子萩实在看不下去慕铃的无理取闹,冷冷质问。
慕铃闻言,气愤地瞪着凌子萩,道:“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大理寺那点手段,你们是不是屈打成招的?”
凌子萩皱眉,她现在很是佩服慕铃的脑回路,她是哪只眼睛看到司炎修用刑了。
“你若是对着画押有异议,可以去牢房看一下你夫君,到底身上有没有伤,大理寺有没有屈打成招?”
慕铃没料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凌子萩也是个硬茬子,她气得嘴哆嗦了半晌道:“好!就算大理寺没有逼迫我夫君,那么你们把林勇杀人的证据拿出来,拿出来我就信!”
她话音一落,顿时周围鸦雀无声。
周知州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要知道林勇确实没有杀死柳依依的直接证据。
慕铃眼睛极尖,瞅到周知州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讥诮一笑道:“果然没有,如今看来就算不是屈打成招,也是你们用什么事情威胁了林勇吧?”
听到慕铃说出这句话,凌子萩顺势抓住重点道:“什么事儿威胁?那么林夫人觉得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事情威胁了?还是你知道林勇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铃再次被反将一军。
她气愤得就差咬碎一口银牙,“好,好一个大理寺还有这般欺辱人的了?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已经怀里林家的种,你们强行把林勇抓进来,若是因为他出什么事儿,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慕家绝对不会放过衙门的,到时候我会让整个汳州府成为汳州百姓的笑柄!”
说罢,她狠狠瞪了凌子萩一眼,转身朝外面走去。
当夜,汳州城大雨。
凌子萩和司炎修因为天气的关系回客栈得早,用过晚膳后,便早早就寝。
难得睡个无人打扰的好觉,二人呼吸着翌日清晨的新鲜空气,顺便在小摊上吃了碗热乎乎的元宵。
凌子萩回眸看了眼身后的澜天楼,想起昨个闹事儿的慕铃,低着头闲聊道:“子昂觉得不,慕铃定然是知道什么,不然以她的性子,这林勇势必是要被带走的。”
“嗯,慕铃的性子跋扈,林勇又是个妻管严,再加上或许林勇知道什么,她昨个来闹也是预料之中的。”司炎修颔首回答。
“只是不知道慕铃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有这柳依依和姜姝的死到底有多少联系,和慕家是不是也有关系。”凌子萩吃了口汤圆,哝哝说着。
..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男子都没有回应。
凌子萩忍不住抬头查看。
瞥见司炎修碗里的汤圆还有好几个未动,人却高高仰着脖子在看什么。
“怎么了?”凌子萩有些好奇。
司炎修眯紧双眼,扬起手臂指着不远处的汳州城的城垣。
凌子萩带着疑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下一瞬,她瞳孔极具收缩,汤勺也顺势从指尖滑落。
“子昂,那是。”
“啊!”凌子萩的话还未说出口,靠近城墙也一并发现城垣上东西的百姓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有鬼..有无头鬼啊!”
“哗啦!”司炎修再也坐不住了,随手从腰间拿出五文钱扔在桌上,拉着凌子萩上前查看。
凌子萩跟在他身后,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城垣上的东西,那不是什么无头鬼,若是她的眼神没瞧错,那根本就是一具没了头的尸体。
百姓已经纷纷惊慌四散,二人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到达城垣下。
此刻尸体已经清晰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凌子萩根据这段时间验尸的经验,再加上尸体的穿着,确定上面挂着的是一名女子的无头尸,心中不禁一紧。
而此刻周知州也领着差役跑了过来,看他腰间的腰封还未完全规整,应该是大清早接到有人报案就手忙脚乱地赶过来了。
“大人,夫人,你们也在啊?”周知州还在忙着整理仪容,见到二人有些尴尬地开口。
司炎修淡淡瞥了周知州一眼道:“叫你的人上去,把尸体弄下来。”
周知州颔首,连忙开始指挥身边的差役。
尸体要放下来还有段时间,司炎修也不着急,扫了周围围观的百姓一眼,转而继续对着周知州道:“昨个城门守卫的士兵都有谁?”
周知州岂能没听到他的话,连忙瞅了眼身边的师爷。
师爷回答道:“回司大人的话,这守城的士兵方才下官去查了,按道理往日应该是五个人,今个早晨查谁知少了一个人,最后发现少的那个早已被人抹了脖子,惨死在了箭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