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听到这,不免失笑几声,看来昨个她和司炎修拿出来的私账还未被石茂发觉,他敢如此的大言不惭,定然也是不知道罗万金早已丢下他逃之夭夭了。
“不过,大人,我有一个疑问。”既然说道这,凌子萩便忍不住开口问出心底疑惑。
司炎修没有动作,应该还是等着凌子萩之后的话。
“今晚我们去罗万金家扑了个空,就说明罗万金遁走要么是有人提早告知,要么就是他自己预料到会出事儿而逃之夭夭,可目前看罗万金和石茂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罗万金早都弃同伴于不顾,石茂就算是当地知州无法脱身,又或者不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却也不能在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说罗万金的千般、万般是。”凌子萩说着,似乎有点口渴,喝了口水继续道:
“要么他闭口不提罗万金,要么就是唾弃如履,给之后他有可能被问责而找一条出路,而不是回答的这样干脆利落。”
司炎修听到她的分析,点点头,道:“其实,我开始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如果石茂这样说那么俩人身后的瓜葛有可能。”
“咚咚咚!”
司炎修的话刚说到一半,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此刻白彦在忙,外面敲门的定然不会是他。
司炎修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满,却依旧开口回应道:“何人,这么晚有何事?”
同一时间外面传来一道男人略显焦急的声音,“司大人吗?我家小姐不见了!”
第54章 水庙婴童(28)
凌子萩望着站在门外双手抱拳的陈禹,见他光洁的额头上沁出大量密汗,又看了看他空无一物的身后,便了然宫长澜不见了。
“可找了驿站周围?”她低头想了下,问道。
陈禹点头,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人!”
听到这,一直坐在桌旁的司炎修站起身,走到陈禹面前,面色严肃问道:“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怎么不见的,你不知道?”
陈禹听到这,面色有些难看。
他舔舐过因为焦急而干涩的薄唇,回道:“我跟宫小姐回房之后,她便赌气没再理我,大约过去一盏茶宫小姐似乎是气头过了,给我泡了杯龙井茶,还说了些无所谓的话,叫我安心,我以为她真的想通了,便喝了那茶,谁知道我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司炎修的面色微微发沉。
他回头瞅了眼同样脸色已经变得极度难看的凌子萩,果然两人猜到一起去了。
“阿禹。”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事儿,你先不要着急..我这会出去帮你找一找,我想。”
“你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对不对?”陈禹不是好糊弄的,方才他就发现他说宫长澜不见之后,屋内两人奇怪的反应,故而他一把扣住司炎修的手臂,冷冷逼问。
“阿禹,你冷静一点,我说我会。”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说要跟你去知州府,你没允,那么以宫小姐的性子,她给我下蒙汗药之后,定然会去。”陈禹快速打断司炎修的话,语气慌乱间,说出三个字,“知州府!”
话音一落,他转身便朝驿站外面奔去。
“该死!”司炎修见此情况,眉头皱紧,转而也跟着陈禹冲出驿站。
马车在林州大街上疯狂疾驰。
司炎修从驿站冲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陈禹的身影了,在凌子萩急急雇来的一辆马车后,他迅速跨步一跃而上。
凌子萩掀开马车帘子,望着林州大街上的景致,心里估算着抵达林州知府的时辰,见还差不多足有一炷香之后,她这才望着对面面色铁青的男人,宽慰道,“见大人和陈公子私下的称呼定然是相识已久,虽然我和陈公子不过几面之缘,可就我目前观察看,陈公子不像是那般冲动之人,大人先莫要着急才是。”
听到对面人的话,司炎修凝在脸上的表情稍有舒缓,难得!
他竟然轻轻叹出口气,回答道:“阿禹往日的性子是冷静自持的没错,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宫长澜就是他的软肋,我们三个算是一起长大的,陈禹的出身虽不如我和宫长澜为嫡出,但是也是陈将军府内最杰出的庶子,前途不可估量,按道理宫长澜的家室为商出和他的身份算是门当户对,可宫长澜的性子你也是看到的。”
司炎修虽然说的含蓄,但是对面的凌子萩也明白,他想说的,便是宫长澜一直倾心于他而非陈禹。
“为了跟宫长澜在一起,他能委曲求全的去做一个护院,便也知道,她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所以宫长澜不能出岔子,也不可以出岔子!”司炎修继续说着,语气有几分的无奈。
凌子萩听到这,点了点头,若是起初她还觉得司炎修对宫长澜太过冷淡,她还有着一直想撮合两人的想法,如今看来,他做的决断才是对的,若是无情,还做着断不断才会让三人更加痛苦。
“可是大人。”凌子萩望着从马车帘子外透过来的光线,道:“如果宫长澜早就做了这么冲动的事情,石茂又是个不可貌相之人,我们还有可能找到宫长澜吗?”
司炎修喉结滚动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