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雁看见了这人的绿眼睛,当然立刻就肯定这不是人,她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那你说啊。”
陈则都被搞得没了心情,长话短说:“有一天,这狐女遇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生得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也不是修士,但第一眼见到狐女便被她惊人的美貌痴迷到了,从此日日给她作画,两人结交之后,很快感情就很充满浓情蜜意。”
“有一天,男子知道了狐女不是人,是一只狐妖,但他一点都没有害怕和退缩,对待狐女如同依旧,只是开会担心自己的寿命太短,等到几十年后自己年老色衰,狐女是不是年轻貌美依旧?”
厌西楼实在是忍不住,答了一句:“也不一定,可能那男子早死的话,也等不到年老色衰。”
鹿雁就也点头:“可不是嘛!”
陈则的耐心彻底被消耗光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鹿雁和厌西楼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那表情仿佛在说‘那你说啊,你看看你,说两句就急了,素质有点堪忧。’
陈则面无表情:“然后男子就想修炼,但是他没有天赋,所以只好另辟蹊径,于是修了某个邪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狐女知道后就很心疼,让他不要再这样,男子答应了,狐女却偷偷去替他去寻长生不老珠,是一颗千年鲛人珠,结果她死在了海里。”
鹿雁:“狐女好惨。”
厌西楼:“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狐狸!”
听到这一句的鹿雁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厌西楼,她看到了厌西楼脸上自信飞扬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鹿雁沉默了。
厌西楼:“说吧,要我们干什么?”
陈则继续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了要演的兴致,要知道之前为了让一切看起来真实一些,这桌子菜是他亲自去山里挖的野菜,捉的野鸡野兔,用皇帝吃了都流连忘返的厨艺做了这一桌子菜。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森冷,他说:“我要复活狐女。”
陈则真的连装都懒得装了,他从未见过像是这两个人这样让他全无耐心的人!
厌西楼露出‘我早就看穿了’的表情,偏头对鹿雁说:“看吧,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因为他死的,说得好听又要来复活别人,谁知道复活了会怎么样,这不是折腾狐女吗,小器灵,你记住了,不能轻易相信男人!”
当然,他是男天狐,天狐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被教育到并迅速汲取新知识的鹿雁认真点头:“记住了!”
再一次被忽略的陈则掀桌了,直接看着鹿雁说道:“我要拿你复活我的小狐!”
说完,他整个人大变身,头发成了爆炸头,与那张清俊秀气的脸很是不搭,两只手好像两只鸡爪,就这么凶残着表情冲着鹿雁扑来。
鹿雁和厌西楼一下站起来。
厌西楼虽然眼睛被蒙住了看不到,但还是动作敏捷地夹着鹿雁的腰就往旁边躲。
厌西楼:“你再说一遍?”
鹿雁以为厌西楼没听清楚,心想可能他的人耳比起狐耳来还是小了点,听觉就差了点,她就好体贴地对他重复了一次,“刚刚他说要拿我复活他的小狐。”
厌西楼:“哼!这人妖也敢碰你!”
说完,他拔出了唳血剑,让鹿雁待在旁边,听声辨位,直接冲了过去。
鹿雁就很着急了,她现在觉得自己手里没有一把剑就很不方便,虽然她有了剑也不会使。
越是这么想,鹿雁就越着急想要拿到碧心髓。
鹿雁看到这人妖的武器是一支笔,一直很粗的开叉毛笔,就和厌西楼当时签字的笔很像,不过就是丑了一点。
而且这笔上的毛毛能收缩,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关键厌西楼的剑不能每一次都斩断那毛毛。
剑光在这昏暗的庭院里闪烁如雷电,两人交缠在一起,一时之间不分上下。
鹿雁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出声:“恩人打他脸!”
她注意到了,这人妖很要脸的,每次厌西楼的剑尖有可能会碰到他脸颊时,他都会后退躲避。
但说完这一句,鹿雁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要打脸,厌西楼就必须要解下眼睛上蒙着的布条,如果摘下布条,他看见红灯笼就会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地倒下,然后他们两个就好像菜瓜一样被切碎了。
厌西楼的动作也僵了一下,似乎犹豫了一下。
就是这犹豫的瞬间,让半人半妖的陈则有了机会,那毛笔就卷着厌西楼的脸面而去。
厌西楼提剑遮挡,急速后退。
“等一下摘!”
鹿雁已经跑去踮着脚尖摘灯笼了,她飞快地摘灯笼,再丢到地上踩碎,很快就将这院子周围眼睛可以看见的灯笼全部摘掉,然后飞快回头朝着厌西楼的方向喊:“可以摘了!”
陈则不明所以,也被厌西楼缠绕得腾不出手去抓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