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是朕的黑月光——凤鲤
时间:2022-05-18 09:10:10

  镇南王世子看清了为首一人后,又惊又喜又忧。
  惊的是沈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喜的是,这一次雁归堂来人实力超过他的预估,他的人已经折损一些,再战下去只怕损耗更多。沈澈一来,可以说胜负已定。
  忧的是……
  这时镇南王世子才有了喘息的时机,连忙扫向那边倒地碎裂的车厢:陆姑娘那两个丫头,一人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粗壮的那丫头正挣扎着要爬起来……那位陆姑娘呢?
  紧接着他视线扫到了那株大树,突然看到高高树杈上趴着的陆雪禾时,镇南王世子眼中登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沈澈冷冷扫了镇南王世子那边一眼,没有招呼一声他直接纵跃到了那株大树下。
  往上扫了一眼后,沈澈几个纵身攀跃,很快到了陆雪禾所在的树杈旁。
  “啊!”
  察觉到身边有动静,吓得一直闭着眼抱着树的陆雪禾连忙看了一眼,看清了来人时,差点一松手掉下去。
  “怎么,”
  沈澈看着陆雪禾静静道,“不认识我了?”
  陆雪禾:“……”
  嗷嗷嗷为什么是沈澈!
  老天来道雷赶紧将她劈回混沌,这踏马的穿越换别人来吧。
  陆雪禾心里在抓狂,双手死死抱着树枝,那样子恨不得一头钻进树枝里面去。
  “姑娘怎么上来的,”
  沈澈微微一笑,“为何还不下去?”
  陆雪禾:“……”
  槽。
  怎么上来的她怎么知道。不过她心里倒是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当初她才穿来时,在陆家庄那黑衣人“同事”就提醒过她,说是她体内原本的功力被药物压制不会让外人察觉,但偶有情急时,可能会有冲破压制的情形。
  这一次是不是就是被她冲破了压制,内劲什么的爆发出来,结果她不会控制利用,就……就成了这个样子。
  顶着沈澈沉沉的眼光,陆雪禾脑子里一片空白:逃跑被抓了,她这细作的轻功貌似也暴露了。
  想到可能的一千零一种凄惨死法,陆雪禾绝望地一咬牙,松开手就想往地上跳去:摔死她算了,累了毁灭吧。
  “别动,”
  谁知不等她跳,就被沈澈一把拎住,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你受伤了。”
  陆雪禾:“……”
  受伤真不算什么啊大哥,大哥你才是死神啊!
  “吓到了?”
  沈澈一皱眉,“为什么不说话?”
  陆雪禾闭了闭眼,被沈澈扣住了手腕也不能动,她这时骑在树杈上浑身都疼,说话,说什么?
  “咿呀~”
  默了默后,陆雪禾只能继续撑起了千疮百孔的幌子,忍着痛咿呀又开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沈澈:“……”
  又来。
  姑娘你知道你眼下是什么样子么?
 
 
第61章 不用吃都饱了(大章)
  眼下陆雪禾的样子委实让他有点心惊:长发被树枝已经挂的乱七八糟, 钗环之类更是几乎全掉光了,脸上一道道都是被树枝抽甩出的血痕,血痕处此时已经红肿了起来。
  她脸上还不知曾抹了什么东西, 乌漆墨黑一片一片的,这时候被血被汗水,也都化成了一片模糊。
  衣服更是别说, 外面的衣裳一条一条的烂的不成样子, 连鞋子都少了一只。
  沈澈眯了眯眼, 若不是这人笨的姿势是他太过熟悉的样子,只看这模样估计他还真不好一眼认出来。
  陆雪禾抱着树枝咿咿呀呀唱了两句后,只觉得嘴唇都快张不开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估计已经肿成猪头了。
  两辈子第一回 这么狼狈凄惨, 陆雪禾索性又把头往树枝上一抵, 装死不吭声了,只盼着时间就此停滞, 或者干脆来一道雷把她劈了算了。
  “我带姑娘下去?”
  沈澈扫了一眼下面已经开始收拾残局的众人, 扣着陆雪禾的手略一用力, 感到了什么,他嘴角一抽道, “姑娘把腿放开, 别夹着树枝。”
  陆雪禾:“……”
  这怪她么, 谁这么高不害怕, 害怕了她才下意识用双腿狠命夹住了树枝啊。
  “姑娘?”沈澈一挑眉。
  陆雪禾瑟瑟发抖, 还是不敢放开, 之前那种放开树枝拼死一跳自尽的念头也就一闪而逝罢了, 心里还真是怕, 怕高。
  “那我动手了。”
  沈澈静静道, 说着,不等陆雪禾回应,他一掌横劈下去,“咔嚓”一声陆雪禾双腿夹着双手抱着的那根粗大树枝,竟然从陆雪禾身后断成了两截。
  “啊——”
  不提防下,陆雪禾依旧保持着抱着树枝的姿势倏地向下坠去,顿时惊得尖叫一声。
  但沈澈的动作更快,纵身过去揽住陆雪禾的同时,在空中又是一脚蹬在树干上,紧跟着一个转身纵跃稳稳落到了地面。
  陆雪禾整个人都傻了,直到沈澈将她放下,她还抱着手里那根树枝发愣,只觉得脑子一晕一晕的。
  “陆姑娘,”
  平宁郡主这时带着一身血迹冲了过来,看着陆雪禾急急道,“你没事吧?”
  说着凑过来伸手在陆雪禾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还抱着这根大树枝?”
  陆雪禾这时候才回过神,连忙扔下手里的树枝,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平宁郡主,又倏地转脸扫了沈澈一眼:
  不是做梦,真是被他给抓住了。
  “是我求了平宁郡主带我走的,”
  回过神后,陆雪禾张嘴第一句话就赶紧顶锅,“将军要打……啊……要……罚……我一……楞——”
  她本来想利落说一句要打要罚她一人承担,但话没说完,嘴巴和脸都疼的让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还说不清了。
  陆雪禾一急,眼里的泪刷就流了下来。
  她已经够惨了,不想连累镇南王世子和平宁郡主两人,债多了不愁,这锅她索性一个人背了。
  “你在哼哼什么?你哪里受伤了?”平宁郡主听不清陆雪禾在说什么,看着她眼泪直流,连忙想要察看她身上的伤势。
  “郡主拐带我的人,”
  沈澈伸手挡住,冷冷看向平宁郡主道,“我要问问镇南王可是他的指使。”
  说着,不等平宁郡主开口,他一弯腰横抱起陆雪禾,将她带到了那边一辆马车前。
  “福,呼——福——”
  陆雪禾急着想去看福蕊福果怎么样了,情急之下又说不清,脸肿的嘴里只能呼呼着。
  “她们没死,”
  好在沈澈领会了她的意思,平静道,“片刻后就送她们过来找你。”
  陆雪禾松了一口气。
  这马车是之前福蕊福果她们乘坐的那辆马车,雁归堂来袭时,由于她们人都在郡主车里,这车子是空车没有遭受太多攻击,尚且还完好。不过车厢上已经插了好多根利箭,箭身都没入到了车厢内,可见当时那利箭强悍的力量。
  沈澈两个亲卫立刻除去了车厢上插着的利箭,飞快将车厢收拾利落。沈澈这才将陆雪禾送进车厢。
  “等着,”
  沈澈看着陆雪禾道,“你的两个丫头在那边,我叫人将她们也送过来——你们身上有伤不要乱动,回头找郎中给你们瞧瞧。”
  陆雪禾慌乱地点点头,沈澈这波澜不惊的神色让她心里分外没底:不该是愤怒么?不该是叫人把她捆起来回去治罪么?
  难道他还没想到她是雁归堂的细作?
  陆雪禾心里顿时腾起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呢,万一沈澈真是对她身份比较信任,从没怀疑过她是雁归堂的细作呢?
  这么想着,陆雪禾的眼泪流的更凶:原来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喵呜~”
  这时车外传来一声似乎带着颤音的猫叫。
  “你别动,”
  沈澈见陆雪禾像是要下车去找猫,立刻命道,“我给你带过来。”
  说着,很快过去找到了灯泡。
  这时灯泡大约也是被吓到了,竟然跟陆雪禾一样挂在了一棵小树上,时不时喵呜一声。
  沈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纵身过去将这只猫从树上“摘”了下来,拎着它走回车厢这边递向陆雪禾。
  “啊!”
  陆雪禾欣喜无比地伸手去抱,却没想到抱了一个空:灯泡竟然急急慌慌又跳下车,窜进了路旁的草丛中。
  沈澈皱眉过去找,这才发现,路旁的草丛里滚落着一只小小的浅筐,在浅筐周围,两只小鸡崽叽叽叽叽地直叫。
  沈澈捡起这小筐将两只小鸡崽放了进去,眯眼看着炸毛的灯泡压低了声音道:“敢乱来试试。”
  “喵呜~”灯泡的嚣张显然被沈澈身上的杀气给压制住了,颤颤巍巍叫了一声。
  沈澈冷哼一声抱着小鸡崽给陆雪禾送了回来,灯泡也立刻窜上了车守着它的小鸡崽。
  陆雪禾抱着装鸡崽的小筐,看着劫后余生的她的这些小跟班们,登时眼泪哗的一下又流了下来:
  真踏马不容易。
  这时,沈澈亲卫也将福蕊抬了过来,陆雪禾连忙凑过去,只见福蕊脑门上擦破了一大块皮,一条腿上已经用树枝打上了简单的支具,整个人神识还有点不清楚。
  “她腿伤到了,没有性命之忧,”
  沈澈道,“让她躺在那里,别动。”
  陆雪禾连忙急急点头。
  “姑娘,”
  这时,福果也爬上了车厢,一见陆雪禾就哇的一声哭出来,“姑娘你没死你没死——”
  姑娘没死真是太好了哇。
  陆雪禾:“……”
  可她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比划了一下手势示意福果看看身上受伤了没。
  “没,”
  福果嘭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是之前被那药粉弄得晕的没力气,这时候好多了。”
  可惜坏人都死了,不然她抱着长刀能跟那些坏人再去拼一个你死我活。
  陆雪禾点了点头,这时随着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耗尽了精气神一样,一下子靠在座椅上一点力气也没了,闭上眼动也不想动了,只剩下浑身的疼。
  沈澈递给福果一个水囊,福果接过来连忙过去喂陆雪禾喝水。
  这时,沈澈才一转身走向镇南王世子那边,随着他这一转身,脸上原本的温和平静立刻被一种冷厉的神色取代。
  “沈将军,”
  镇南王世子正带着人检查之前的战场,一见沈澈过来,连忙迎过去道,“雁归堂的人都死了,没有活口——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沈澈的人一来,雁归堂的人立刻落了下风,苦战之后他们要么厮杀而死,要么怕落活口自尽。这是雁归堂的一向行事规矩,一点也不意外。
  “人都死了,你如何确定是雁归堂?”
  沈澈看着镇南王世子平静问道。
  “雁归堂的教习大武师,出自西南某门,”
  镇南王世子也不瞒,“与我镇南王府的一位先去的老武师乃是师出同门,虽说招式变化万端,但只要是我镇南王府出来的,都能感觉的出来。”
  沈澈一点头没有多说,这一点不仅镇南王世子清楚,他也清楚:暴君早就想抹平镇南王,这一次听说镇南王世子带着妹妹过来想跟他联姻,必然会痛下杀手。
  那暴君虽眼下不会针对沈家,但也绝不会允许沈家跟镇南王联姻。
  “将军,”
  这时镇南王世子有些不安,“敢问沈将军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世子以为呢?”
  沈澈笑意有点讥讽。
  镇南王世子心里咯噔一下,忙冲沈澈深深一礼:“我给将军赔罪。此事我们鲁莽了——”
  “鲁莽?”
  沈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护腕,没有看镇南王世子,“怕是眼里没有我沈澈吧?”
  镇南王世子吓得一激灵连忙又是深深一礼:“不敢。”
  说着又忙道,“将军要打要罚,我都认了,我镇南王府敢作敢当,绝不推诿此番罪责,还请将军——”
  “不必多说,”
  沈澈淡淡道,“我找你父王问罪。”
  镇南王世子脸一白忙道:“将军息怒,此番与我父王无关,是我兄妹两人自作主张,做下此等胆大包天荒唐事,我兄妹两人知错了,将军如何才肯谅解还望将军明示。只要我们兄妹两人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千万别被他父王知晓。
  “不是不可商量,”
  沈澈看着镇南王世子静静道,“想听听我的意思么?”
  说着,他一抬手,他身后的亲卫立刻哗啦退出了一段距离。镇南王世子眼光一闪,也是跟着一抬手,他的亲卫也呼啦啦退了开去。
  此时这边只有他和沈澈两人。
  “我这人向来不好说话,”
  等护卫们都散开后,沈澈看向镇南王世子静静道,“这一次,我要带走平宁郡主,你自己回西南。”
  “沈澈!”
  镇南王世子一惊后顿时一怒,“别以为我镇南王府好欺负,我只拐带了你一个宠妾而已,你敢留下平宁郡主?”
  沈澈静静盯着镇南王世子,眼中寒芒微闪,气场一开平静又道:“你觉得我不敢?”
  镇南王世子心头一凛。
  他的手下,绝不是沈澈手下的对手,一旦沈澈用强,留下平宁郡主,也就是浪费一场厮杀的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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