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称呼自然,好似已经完全将自己融入了顾家中,这一点使得顾川唇边的笑意加重。
他顺从地低下头,方便陶粟在他脸颊上抚拭“阿妈还在楼里,说是等下回来……”
陶粟闻言想起先前同顾阿妈在船舱里的对话,不禁露出清软笑颜“不会是被带去看家禽了吧?”
她生得稚美,肌肤白嫩剔透,五官也精致好看,回首抬眼之间顾盼生辉。
尤其最近一段时日被养回一些肉后,身段看起来更是充满丰腴肉感,连低调厚实的冬衣袄都掩不住其中美色。
顾川的神色更热了几分,随意拍干净身上的绒雪,就携着陶粟进到他们的小屋里去。
两人的姿态亲密无间,小租屋的门被人从里头关上,一切景象都看不见了。
病瘦不少的蔺宽在环梯上放空目光略站了一会儿,远处的天空灰朦寂寥,他转身回到了自己与阿爸的屋子。
屋里烧着旺盛的热火,风烛残年的老村长躺靠在高位上,瞧起来比早前更加苍老虚弱了。
他抬起浑浊的眼眸看向自己的独子,声音沧桑无比“别惦记了,等以后女人多起来,再给你说个好的……”
“阿爸,我现在不想这些事。”蔺宽低下头没有同意,他已经有了其他的信念,“小姑父说得多,等咱们强大起来,想要什么得不到?我现在只想咱们村子好好的……”
老村长听到这话,心里颇感欣慰,他的儿子年纪太轻,在村里立足缺乏威势,这也是他怎么也放心不下的地方。
若是他能再添十年寿数,今天必定就将那帮海民一锅端了,给他的阿宽出气,可他已经太过年老,没有几天日子好活,而蔺宽也需要村中有能力地位的人来帮衬指导。
他小姑父无直系根底,如今又有妻儿软肋,一直是他留给蔺宽最好的人选。
现下又几番顺了蔺宽小姑父的意,想必在他的帮扶下,阿宽一定可以带领渔村好好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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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垫了防水布的小租屋里,陶粟也在问着顾川关于同老村长见面的事情。
“你们说了什么?怎么好像说了很长时间?”陶粟满脸好奇地坐在火盆旁。
她清澈见底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看向顾川,里头完完整整倒映出属于男人的影子。
顾川正撸起两边衣袖,往空盆里绞着湿濡的被角,见状心头软成了一片。
他放开手里的东西,蹲下身凑近着吻了吻陶粟的眉心“就是谈了谈关于以后的一些安排……”
余族不可能长住在渔村中,而这片碎石滩涂也只是借给海民们暂时容身之用,待到海啸的风波彻底平息,他们还得迁到浅海去驻扎。
至于双方更远的计议规划,那就是未来的事了。
“那倒挺好的,不过我听外面的人说,排房下面的重锚都断掉了……”陶粟眨着眼睛望向顾川,“那还能找回来吗?是不是得重新做了?”
她的眼眸好似含着盈盈秋水,水汪汪地看得人越发心动。
顾川看着乖巧坐在火盆边上的陶粟,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好生亲热了一番。
“别担心,会找回来的,我有办法。”他埋在陶粟香滑腻软的脖颈,声音沙哑地回答道。
两人兀自胡闹了一阵,陶粟窝在顾川的腿上,笑闹间有些喘不过气来,又咳嗽了几声。
顾川还以为是被自己压到了,连忙后撤开身体,拍了拍她薄软的背脊顺气。
“你真讨厌!快点干活,不然今晚不许睡觉!”
陶粟满脸绯红,趁机捂着胸口跳回到地上,将男人赶去继续绞干湿被,以及收拾房屋。
顾川是个劳碌的长工命,有他干活一个顶俩。
陶粟也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只用坐在擦干净的防潮地垫上吃茶嗑瓜子,其他自有对方安置妥当。
只见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还空荡潮湿的小屋内架起了两根长杆,杆子上晾着层层被拧干的被褥衣物,底下由鱼油火盆不间断烘烤着。
顾川绞拧的力气大,轻而易举就做出了脱水的效果,那些湿漉的织物同干的大差不差,顶多还带些潮麻。
地上的空盆里淅淅沥沥攒满了小半盆海水,看得陶粟小脸上满是兴意。
如此一来都不用等到晚上,她下午就可以盖着三床羽绒被好好睡个午觉。
陶粟不是新世界的土著居民,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与精力,一夜未睡又历经半日逃亡,早就感觉吃力得不行。
当下她再忍耐不住心中喜意,直扑到顾川身上,在对方的脖间蹭了又蹭,像是只讨好的猫儿一样,徒惹得人心痒痒。
“你好厉害啊!”陶粟的夸赞真情实意,听在顾川耳中则效果翻番。
他的耳根子微微有些泛红,习惯性伸出双手去她的腰间搂抱住,低下脸轻嗅着陶粟蓬松馨香的头顶,心中则是无数欲想交织抵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