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川判断了下时间,最终只是在陶粟腰背上摩挲了片刻,带着些低哑喑沉地安抚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做饭给你吃,吃饱了以后,你想要的话……”
他把陶粟撒娇般的亲近当成了成年男女海民之间的那种求/欢,内心纠结拉扯,实际非常想给,但还是更惦念她的健康。
陶粟听到这话,却不禁把埋进顾川胸口的脸抬了起来,满面又羞又躁地捶了他好几下,快速缩退到了旁边去。
顾川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是自己悟错了意,这下他的耳垂更通红起来,索性将错就错地把陶粟捉了回来牢牢抱住。
小租屋里随即响起一阵细微的吞咽水声,悉悉索索良久未停。
只有袅袅的白色烟火气息弥漫在这小小的一室之内,依偎相拥的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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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陶粟与顾川最后还是没有做成饭,因为顾家阿妈从吊脚楼里出来了,还带回不少顾父硬塞给她的好料与食材。
在她做完饭后,顾洋过来敲门喊他们去吃饭。
陶粟一早就闻见旁边排屋里飘来的浓郁饭香,闻言立即推开在之前还在温存的顾川,一骨碌爬起身穿鞋出门。
男人可以晚点要,饭菜必须趁热吃。
等陶粟与顾川进到顾家排房里时,两人这才发现顾父竟然也在,正跟在顾家阿妈身后端碗端菜,兴致勃勃打着下手。
顾阿妈看上去心情丝毫不受影响,甚至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不错,想来顾父摸准了她的性子,这回的粮菜送到心口上了。
五人相继落座后,陶粟被饭桌上的肉食粮饭看得胃口大开起来。
自打她的肉罐吃净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成块的熟肉,空间里仅剩下的香肠也只能做调剂口腹之用,压根不舍得多吃。
而现在顾阿妈竟炖了一整锅风干野鸡肉,闻起来可真是香气扑鼻极了。
大家很快就着丰盛美味的饭菜吃起朝食来,下午整整五间海排房需要收整,还有不少整修拾掇的活计要干,吃饱了才会有力气。
顾家阿妈属意让两个儿子一起将几间屋子都收拾了,顾川和顾洋一口应下,并没有因分家而推脱。
坐在她身旁的顾父微挑了挑眉,夹起一筷子连在一起的心肝放进顾阿妈碗中。
他突然向顾川开口道“村里几条破了底的船还搁在后边岸上没有修好,阿川等你弄好排屋里的事,就过去帮我……”
顾川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陶粟,并没有立即同意下来。
除去小租屋,还有四间屋子要一一料理,这就得用去大量的时间,如果再去修船,那就会完全没有空陪她。
陶粟注意到他的注视,吐出嘴里的鸡骨头,不甚在意地笑了起来“去嘛,修船好像听起来也很有意思。”
她觉得顾川多会一点技能不是什么坏事,这显然是顾父想教导他学习修船。
技多不压身,有陶粟的支持配合,顾川自然答应下来。
顾父笑看了陶粟一眼,对儿子的眼光再次感到满意。
一旁在心底纠结了好几番的顾洋抿了抿唇角,又实在难掩对船舶的好奇与热爱。
他鼓足勇气,尝试着对顾父开口道“阿……阿叔,我也可以去帮你吗?”
这还是顾洋第一次别别扭扭主动同顾父搭话,桌上的人都看向了他,唯有顾阿妈在看清他脸上认真的神情后,又偏过头看着顾父,等他回答。
顾父的唇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在饭桌底下悄然紧握住顾家阿妈的手,随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语气温和地向顾洋说道“当然,你想来就来吧。”
顾洋心满意足,就着桌上的好菜,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陶粟同样在顾川的照顾下闷头进食,她平日里吃得不多,也就遇上喜欢吃的才肯多吃几口,纵使如此,看起来胃口也实属太小。
连顾阿妈特意拨给她的一只鸡腿都没吃完,她忽然嗓子发痒地咳起嗽来。
这一回陶粟咳得有些久,还带着一点痰音,不像是被米粟呛到,更像是伤风生病了。
海上物质条件贫乏紧缺,海民生病是要事,尤其是珍贵的女人,体质稍差些的一场风寒就能带走。
“这是怎么了?”顾阿妈关心地搁下了筷子,直起身来看着陶粟。
顾川也微皱起眉头,一手扶着陶粟的背,一手帮忙顺她胸口的气“刚才也咳了,今天应该咳过好几回了。”
陶粟咳得感觉稍微舒畅些,忙摆起手来“没事,吹了点风而已,很快就会好。”
这话顾川是信的,之前陶粟跟他坦白过空间里有药箱,里面有许多治疗的药物,包括两人初见时,她的发烧也是吃药才好的。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轻易松开皱起的眉头,至于其他三人就更不知道了。
眼看大家因为她的小病上起心来,陶粟颇觉得十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