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那个反派女配——雾近
时间:2022-05-20 08:07:36

对方被嘲讽了,也神色未变:“我以为隋小姐会喜欢。”
纤白的指尖贴在杯壁,与里面盛着的金黄色液体产生着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似乎是一种违和,又似乎是融合。
“烟熏生锈钉确实还不错。”丝丝缕缕的软雾绕在她指尖,快要散尽时她才有了动作,直直喝了一大半下去。
雾这下是彻底散去了,她也没了跟他绕弯子的心情:“赵先生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在这里请我喝杯酒的吧?”
她还是在讽刺他。
他这时候找上她定是有事求到她身上,可丝毫求人的态度都没有,约人谈事约在了连椅子都不固定,可以随意搬动的散座,真真上不得台面。
但隋浅还是来了,原因无二。
赵肖哑了一瞬,才说:“想见你的不是我。”
她自然知道,不然就凭他,是没必要给脸的。
说来她都快忘掉这号人物了,他不知道从哪弄来她微信加她好友的时候,她才勉强从犄角疙瘩里又调出这么个人来。
她弯弯唇,笑的有些危险:“那就让她滚过来见我。”
这话一出,赵肖立马闻之色变:“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说话?”
“就凭我是你爹。”她毫不客气,以牙还牙。
这些日子在家里无聊的紧了,她也会搜罗一些电视剧小说打发时间,这些话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幼稚,却十分适合刺激如赵肖这一类人。
果然,赵肖脸色更差。
就当他坐不住,准备甩脸子破口大骂的时候,一只手却把他起身的动作压了回去,伴随着微责之意:“赵肖哥,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个口气呢。”
听着像是在怪他说话有些过了,倒不如说是在煽动他,恨不得希望他再多说几句。
隋浅对他们这语气里细微差别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还有心思悠悠跟她打了声招呼:“蔡小姐,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蔡偲栩神色淡定如常,“这里太吵了,我刚点了包间,不如我们去包间里聊?”
“行啊。”隋浅眉一挑,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蔡偲栩小幅度做了个请的手势,隋浅看了眼她的手腕,收回了视线:“带路。”
她语气高傲,带着微不可闻的讽刺之意,像是把蔡偲栩当这里的服务员对待了。
蔡偲栩这么敏感的人,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她气的牙痒痒,却也只能努力先稳住神色再说。
她们都起了身准备去包间,那赵肖自然没理由不跟着。
他刚起身,蔡偲栩像是回过神这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一样,对他笑了下:“赵肖哥,今天很谢谢你的帮忙。”
她知道以隋浅对她的厌恶程度,大概她刚找上她,都不用说明来由,她就会立刻拒绝并拉黑,所以她婉转的想到了赵肖这条线。
两人之前吃过饭,私下有结交,赵肖知道是隋浅一直在刻意刁难她,一直对她强调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他,他会帮她。
再加上,赵肖曾经跟隋浅也有过一面之缘,只要从他母亲那边拿到隋浅的联系方式,后面这一切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她自以为是这样,殊不知隋浅能来只是因为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想出来的罢了。
如果是赵肖,压根不值得她见上一面。
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赵肖笑了笑:“不客气,能帮到你才是。”
蔡偲栩准备摸索什么,想到什么又愣了一下,随即抱歉的对他一笑:“抱歉啊赵肖哥,我包落在包间了,手机没带过来,你和隋浅的消费我晚点拿到手机转给你。”
这话婉转的拒绝意味赵肖不会听不出来,他喜欢她,也自然不会让她难做。他只顿了一秒,随后柔声说:“没关系,不用给,咱们俩谁跟谁。那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也行。”
他一边说着,还看了眼在前面一小步路等着的隋浅,眼里的意味明显。
他怕隋浅会刁难她。
隋浅听力本来就好,再加上习惯观察别人,把他们俩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不过也懒得说穿。
赵肖这人极其自卑又自负,年少时家里桃园还不到如今这样的规模,童年过的应该不算幸福和富裕,导致如今他骨子里还是深深的伏着一些易导致动乱的因子。
蔡偲栩冲他柔和一笑:“好。”
两人还有寒暄几句的架势,隋浅懒得再等,走了过去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一些暗流涌动:“有必要说这么久?”
是了,她向来是个脾气不怎么样,也没什么耐心的人,也因此在圈里风评不怎么样,也就是这半年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蔡偲栩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被察觉,没心思再跟赵肖在这里流连,只能匆匆把人打发走,再咬着牙给隋浅带路。
“这边。”
包厢的门被关上,轻而易举的把喧嚣隔绝于外,只剩下里头正在放着慵懒浪漫的R&B,似乎在彰显着点歌的人品味不错。
桌上只摆着几瓶没拆的红酒香槟,价位不太高的那种。
隋浅不贪酒,偶尔会喝一些,但她挑剔至极,以往能送到她这里的都是一些别人私藏或者有些年份来头的,有市无价的好酒,像蔡偲栩随便买的这种,她还真不屑得喝。
她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动作,就这么百无聊赖又带点兴致的看着蔡偲栩。
还挺好奇,她今天找她,是想怎么对她下手?
是她贴在大腿上的那把手术刀,还是藏在左手手心里的细针,亦或者……她包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拿出来?
蔡偲栩自然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隋浅会放下这拿捏了半天的架子主动跟她开口,她主动从另一边走过去,在隋浅不远处坐下,熟练的开了瓶红酒,拿过两个杯子倒上一个底。
其中一杯被推到隋浅面前,蔡偲栩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放心,没毒。”
“你穷途末路了?”隋浅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蔡偲栩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一瞬间神经紧绷,猛地看向了她:“你什么意思?”
隋浅格外嫌弃的把酒推开:“便宜的我不喝。”
原来是她想多了。
蔡偲栩一瞬间就冷静下来,反应过来她是嫌弃之后,把酒接了过来:“没事,我喝。”
“怎么,蔡小姐才是来找我喝酒的?”隋浅轻笑,“我怎么不记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样了?”
蔡偲栩一饮而尽的动作险些呛到。
好在她经过七爷这段时间训练摧残,心性稳住了太多,大部分时候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很快重新稳住。
“定力倒是比以前好多了。”隋浅又来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蔡偲栩彻底放弃走怀柔战术,直接挑明了话题:“你是谁?”
“我是隋浅啊。”她笑,“蔡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问……”蔡偲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是反派局那边的谁?”
受到设定影响,即使在替换之前看过原著,为了保证这个世界不会出差错,除了任务者以外,任何一个看过原著的人,哪怕带着最初的记忆,一旦来到剧本中,也会自然而然的相信任务者的身份。
蔡偲栩是努力回想,才想起来了一点蛛丝马迹,她总觉得原来的那个人应该不叫隋浅才对。
毕竟使用哪个名字都是任务者自己的选择,可以接替别人的名字,也可以根据意愿保留自己的名字。
她纠结回想不出个所以然,后来就放弃了。
不过她确定自己应该是没感觉错。
她作为一个逃犯,已经潜逃了好几年,狼狈不已,各处流窜,一有机会就找到那些破碎的残本进行躲藏。
因为没有修复,所以漏洞也多,她想逃出来也更加容易,这些年就一直这样在各种残本进出,直到快要销毁时才仓皇离开,因此也压根没机会去关注局里的情况。
她完全不认识隋浅这么一号人物。
“那你呢?你又叫什么?”隋浅没反驳,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蔡偲栩一愣,没想到她就这样承认。
她突然笑了,癫狂的笑:“哈哈哈哈哈你承认了!你居然承认了!我就知道我的感觉不会出错!”
“正派局的人?”隋浅微眯着眸打量她,“蠢白。”
傻白甜,她改了一个字,去了一个字,明晃晃的嘲讽。
蔡偲栩停了笑,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你识人的本事不错。”
她伸出了右手:“认识一下,我叫安淼,三水淼。”
隋浅不紧不慢的抬起手,准备跟她浅握一下,蔡偲栩却突然攥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也随着上来:“去死吧!”
她手指间赫然夹着一根尖细的银针,看样子是萃了毒。
可还没等她刺下去,她的手就轻而易举的被人截住。安淼反应过来,赶紧放弃了这个方式,松了她的手从腿上把手术刀取下来毫不犹豫的刺向她。
两只不大的手握住她的双手手腕,力气却大的像是要把她骨头碾碎。
隋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安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格斗的本领很差?”
连核心力量都不够,想去杀只狗都得迷晕了,不然还得担心狗会反扑。
反应也差的要死,那一系列动作落入隋浅眼里像是开了慢放。
“你的金主就这么点能耐?”
她蓦地松了手,一掌劈在安淼手腕,安淼疼的手一抖,两样东西就这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半分都不敢犹豫,后退一步伸手从包里拿出藏好的枪,直接对准人扣动扳机:“去死吧隋浅,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任务者的身份。”
“现在,带着我的秘密彻底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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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早更~
 
第46章 玩个游戏
 
子弹打出去的那一瞬间,枪的后坐力震的安淼手都微微发麻,她下意识的想到了之前一次次听到的什么东西刺入血肉的声音,闭了眼。
她也不愿意见到的,可她的一切经历都在逼迫她,让她没办法做个善人。
只一瞬间,她脑子里飞快划过各种想法,又很快睁开眼。
不过下一秒,她就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场景。
如精致的瓷娃娃一般的女人脸上挂着悠然和戏谑,就这么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挑衅似的看着她。
而那颗子弹不知所踪。
安淼吓了一跳,连忙稳住心神,又开了一枪。
这次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子弹确实经过底火引爆产生的气体膨胀被推动了出来,直直的朝着预想的方向飞了出去。
可眼见着就要打到对方的时候,子弹却诡异的停了下来。
而后就看见隋浅当着她的面伸了手,把子弹的运行轨迹改变,她松手的那一刻,子弹飞入瓷砖,炸碎了一片。
安淼干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握着枪死死地盯着她:“你是哪里来的妖怪?”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顺从,连三次考核都没有参加过,自然不会知道任务者可以在任务过程中获得能力福利。
也因此,隋浅在第一次试探她有没有芯片的时候,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芯片烙种在她这太久了,她当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如果没有参加考核就叛逃的话,当然不会拥有芯片,也留不下任何痕迹。
“妖怪?”
只听面前女人妖冶的轻笑一声,突然消失在她眼前。
安淼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找人,可她惊悚的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内心的不安感瞬间上升到了极致。
顷刻之间,她感受到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她的肩,再顺着她的肩滑向她的脖颈,肌肤轻蹭之间,她感受到了那只手冰凉之意,像是一条蛇,冷血可怖。
安淼的心连带着神经一起遭受着刺激,伴随着一月的寒凉掉进了冰天雪地,冷的她想逃。
可她完全没办法逃。
“安小姐,就这么想杀了我啊?”
女人吐气如兰,悦耳的嗓音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在她耳廓响起,声音轻柔,挠的人心都痒痒。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置冰窖:“可惜了,你什么也不会,不是吗?”
安淼这种人的心态也很容易看穿,更是容易拿捏。
她自以为去了管理局之后有胆量反抗就是维护了自己的自尊,可她依旧失去了自尊,狼狈的逃窜。
而这些被她视作管理局走狗的人,获得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和一无所知的神奇能力,只要他们有自保的能力,赚够了生活在此的资本,这辈子都能过的潇洒。
难道所有人真的都心不知肚不明吗?
不,正是因为知道的太清楚,也就更明白能拥有自己的思想,能不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包裹拿捏,能再活一次究竟有多重要。
在活下来这种巨大的诱惑之下,被别人安排把握又算得了什么?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权衡出利弊。
更何况,虽然他们确实不明白管理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管理局也从未刻意刁难过他们,除了最初的考核以外,没有硬性要求,也从不逼迫他们一定要去接任务。
往往越简单平淡的生活,才越是难得,正因为难得,所以也才愈发珍贵。
安淼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刚想逃开,脖子的动脉处传来了一阵微微的刺痛,她低头一看,原本她掉下的那根长针就这么抵在她的动脉上。
安淼脸色一白。
那根针的针尖上她沾了砒.霜,虽然只刺破一丁点皮肤没办法要她的命,可万一隋浅下手,她立刻就能原地去世。
安淼害怕,怕她心狠,也怕她手抖。
隋浅自然能感受到她来自内心深处,完全无法克制的恐惧意味。
她觉得有些没意思,本来看安淼敢对她开第二枪,还以为安淼是个能狠下来的人,谁知道就这么随便吓一吓她就成这样了。
她蓦地收了指尖的针,顺带把安淼手里的枪拿走,只一瞬又回了原位。
限制被解除,安淼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看着她,后背还有冷汗:“你……想干什么?”
她为什么会放过她?
隋浅摆弄着手里的枪,三下五除二给它拆成一个个稀碎的零件,闻言抬眸:“想…跟你玩个游戏?”
有一瞬间,隋浅确实起了杀她的心思,毕竟对她不留情的人,她也同样绝不会留情。但感受到安淼的恐惧那一刻,她又蓦地改了主意。
让人恐惧的往往不是死亡,而是感知到死亡前的心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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