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舒书书
时间:2022-05-20 08:09:19

  阮溪点点头,“是的,我画好图带过去给您看。”
  阮溪的手艺现在山上人都知道,齐耳发妇人对她很放心,只还笑着说:“成成成,后天我请人过来帮你抬机器。我们大队离这有点远,要走三十里,我来的时候队里好些人都说,等你过去了,都要找你改改衣裳,可能你得住上个几天。”
  这种事很常见了,阮溪点头,“好呢,我收拾几件衣服带着。”
  说完她又多问一句:“您是哪个大队的?”
  妇人道:“赤羽大队的。”
  听到这个大队的名字,阮溪和阮翠芝没什么反应,只说知道了。而阮长生在旁边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也就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就如常了。
  他如常道还开口闲话了两句,问妇人:“你们大队的谢桃找到人家了吗?”
  妇人闻言看向阮长生,忽看出他有些眼熟,半天道:“你是不是去过我们大队?你就是……就是桃子之前相亲的对象吧?姓阮的小伙子是不是?”
  当时和谢桃接触,阮长生确实去过两次赤羽大队。因为两个村子离得远,谢桃又是女孩子,若是想多接触多了解,自然就是他往赤羽大队那边跑。
  他无所谓说:“算不上对象,八字没一撇的事。”
  妇人看着阮长生说:“怎么?你也还没找到对象?桃子后来又看了两个,都没有看上。她怕不是还惦记你呢,等着你这边找不到对象,让了步再去找她。”
  阮翠芝量好尺寸过来,疑惑着问了句:“让什么步?”
  不是说因为两人性格不合适,所以吹了的嘛?
  听到阮翠芝问这个,阮长生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打岔道:“没什么没什么。”
  他刚才准是脑子抽了,听这个妇人说自己是赤羽大队的,下意识就开口闲话了那么一句。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这话不能当着他三姐的面说!
  于是他打完岔想把妇人送走,结果妇人被勾起了说闲话的欲望,不说完她心里不舒服,愣是扒开他看着阮翠芝说了句:“谢家因为他三姐的事,有意见呢。”
  阮长生急得要去捂妇人的嘴,结果被她儿子一把拉开了。
  那妇人接着就说:“谢家的意思是,他要是把他三姐送回婆家,这亲事就顺顺利利地做。要是不把他三姐送回婆家去,那就没得做。”
  听完话,阮翠芝脸色一暗,看向阮长生。
  阮长生咬牙闭眼想抽自己嘴巴子。
  阮溪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事情,现在听完也愣了愣。她转头看向阮长生,看他的表情模样就知道,这事是他和阮志高刘杏花故意瞒着的,没让阮翠芝知道。
  阮翠芝看着阮长生问:“真有这个事?”
  阮长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三姐,你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
  妇人闻言眼睛微微瞪起,“三姐?”
  说着看向阮翠芝,“你就是他那个三姐?”
  然后又问阮溪:“那小裁缝你呢?”
  阮溪道:“我是他侄女。”
  妇人听完低眉僵愣片刻,好像是在捋什么。
  好半天她好像捋顺了,抬起头又看着阮溪说:“山上人都管你叫小裁缝,不是附近大队的,谁知道你是谁家的女娃子呀!原来你是凤眼大队阮家的?那你这三姑,现在跟着你在这里,是和你一起当裁缝?”
  阮溪点点头,“我三姑手艺也很好,铺子里接的活都是我和她一起做的。”
  听着这话,妇人又低眉思考片刻,然后她忙转身去装起自己的布料,塞好了拉上儿子赶忙就往外走,嘴上说:“小裁缝,我这就先走了,后天我请人来接你到家里去。”
  阮溪送都没来得及往外送,只好看着她背影道:“您慢走。”
  而妇人拉着她儿子急匆匆这么一走,屋子里只还剩下阮翠芝阮溪和阮长生三个人。
  阮翠芝看着阮长生,问他:“为什么早不跟我说?”
  阮长生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不愿意就拉倒,有什么好说的。”
  这都大半年下来了,阮长生也没再去看对象,阮翠芝只看着他又问:“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这个姓谢的姑娘,所以才不肯再去相亲?”
  阮长生直接笑出来,“这都哪跟哪呀,我跟她不过就接触过几回,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就是觉得相亲没什么意思,跟做买卖似的,所以打算自己找。”
  阮翠芝还是问:“真不喜欢吗?”
  阮长生语气肯定道:“真没有到那个份上,三姐你也别多想,她当时提出这个要求我就不可能再跟她有什么,哪怕后来他家愿意让步,我也不会娶她的。还没嫁给我呢,就想让我把我亲姐姐赶走,那结婚后事情岂不是更多?”
  阮翠芝看着他深深吸口气,忽转身坐到板凳上不说话了。
  阮长生看得出她在自责,忙过去给她捶背道:“三姐你千万别多想,你没有任何问题,全是他们家的问题。你信我,我一定带个比她好的姑娘回来给你当弟媳。”
  阮翠芝转过头看看他。
  阮溪也过来说:“三姑,我相信五叔他可以的。”
  阮翠芝慢慢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嗯!我弟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肯定能的!”
  另一边,齐耳发妇人带着儿子急赶了三十里的山路到家,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奔谢家门上。到了要口水喝,坐下就跟谢母说:“唉哟,你家桃子亏大发啦!”
  谢母没听明白,只问:“好端端的,这话从哪里说起啊?”
 
 
第37章 
  齐耳发妇人又喝口水,长缓一口气跟谢母说:“我说的是桃子和阮家那小儿子的婚事,你们当时因为他三姐推了这门亲事,亏大啦!”
  谢母不知道她怎么提起这件事来了,这事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再说他们家有什么亏的,他们要是让谢桃嫁过去那才叫亏,阮长生那三姐是个大拖累大麻烦。
  她闹离婚住在娘家不走,给阮家丢脸丢面不说,还得吃娘家的喝娘家的,要是能嫁出去还好,但她婆家不同意离婚,她想二嫁都没办法。
  有这样一个三姐,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他阮长生?
  所以她看着妇人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是去哪喝酒了?”
  妇人抬手拍一下大腿,“好端端的谁能请我喝酒啊?我可不是喝醉酒跑来跟你胡说八道。别的你不知道,金冠村的老裁缝你知不知道?”
  谢母道:“不是一个月前去世了?”
  妇人:“那他临终的时候把村里的干部都叫到跟前,把家里的家产铺子,全部都给了她徒弟小裁缝,现在铺子是小裁缝的,你知不知道?”
  谢母点头,“听说了一些。”
  妇人看着她问:“那你知道这小裁缝是谁?”
  谢母道:“这我哪知道啊,隔得十万八千里的。要不是隔得远,之前也不会被那姓方的媒婆在中间来回瞒,浪费我家多少事,想起来就气。”
  妇人没再绕弯子,直接说:“那小裁缝就是阮家的孙女,也就是阮家小儿子的亲侄女,而他那三姐,也就是小裁缝的三姑,现在也学成手艺当裁缝了!裁缝这个手艺有多吃香多挣钱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说是金饭碗也使得啊!”
  听到这话,谢母瞬间把身子坐直起来了。
  她绷起脸色看妇人半天,开口问:“你从哪听说的?”
  妇人道:“可不是从哪听说的,我今天去裁缝铺请小裁缝了,让她后天过来给我家小宝子做两身衣裳。到裁缝铺的时候,阮家那小儿子和他三姐都在。是他开口问我桃子现在有没有说成对象,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我哪知道啊!”
  谢母看着妇人蹙起眉,“老裁缝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他性格又古怪,这辈子也就带出来小裁缝一个徒弟。小裁缝也就近来两三个月才能自己出来做衣裳,不要老裁缝再带着,阮长生那三姐的手艺是谁教的?你真没胡说八道?”
  妇人也就是在裁缝铺捋顺了这个事情,觉得谢家错失了一个好亲家,实在是可惜得很,她心里又搁不住事,所以急着回来跟谢母把话给说了。
  她倒没有什么其他意图,就是想让谢家知道这个事。
  毕竟这种事情,谁知道能搁在心里不说呀!
  话说完了她心里也就舒服了,也不管谢母信她还是不信她。
  她没再多坐着,起身道:“后天小裁缝和她那三姑一起过来做衣裳,村里多的是人要找她改衣裳,你不改衣裳也能来看看热闹,到时你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往门外走,“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还得回家做晚饭去呢。”
  谢母起身把她送到门上,拧眉看着她走远。
  片刻后谢母转身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谢桃打起房间门上的布帘子出来。
  谢桃站在房门前看着她,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谢母脸色很不好看,半天开口说:“我觉得她就是胡说八道给我们家添堵来的,老裁缝这半年身体那么差,小裁缝这才刚出师不久,阮长生她三姐跟谁学的手艺?还有你二妈当时去凤眼村打听,怎么没打听出来这些?”
  谢桃心里堵得慌,“后天小裁缝来了就知道了。”
  这大半年来她又相了几个对象,但都不如阮长生长得好看,也没阮长生看起来高大让人心里有踏实感,每次见完第一面就直接算了。
  她对阮长生是很满意的,就只有他三姐的这一件事叫她不能接受。要是他三姐现在当了裁缝,比阮家其他所有人赚的都多,那她岂不是要怄死了?
  她想着这件事最好是假的,不然她要成村里的笑话了!
  这么好的婆家,公公是大队书记,大哥在部队里面当干部有面子,三姐跟着侄女一起做裁缝往家里赚大钱,阮长生自己又力气大干活猛,错过了再到哪去找!
  她谢桃不能成为笑话,这事必须是假的!
  要出门做衣裳,阮溪和阮翠芝去裁缝铺之前在家各自收拾了几件衣裳带着。去到裁缝铺开门不久,来帮她抬缝纫机的人便过来了。
  老裁缝如今不在了,轿椅也就派不上用场了,一直放在院子的角落里。
  阮溪和阮翠芝跟着缝纫机去赤羽村,到齐耳发妇人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于是她们没急着立马坐下来干活,而是先吃午饭。
  当然吃完午饭并不休息,直接拿出工具开始干活。
  阮溪依照齐耳发妇人儿子的模样气质画了几款制服的样式,每款都不一样,让齐耳发妇人和他儿子挑上两套。齐耳发妇人看下来每套都喜欢,纠结半天才定下来两套。
  阮溪按照她定下来的款式画纸样子,阮翠芝则在旁边帮忙做各种手艺活。
  做了没一会,便有村上的人过来看热闹。
  村里人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反正哪有热闹就往哪凑,平时谁家公猪割蛋绝育都能吸引一堆人围成一圈看热闹,就更别提做衣裳这种事情了。
  来凑热闹的有小孩,也有年轻未出嫁的姑娘们,还有些妇人和老太太。
  谢母今天下午也没去生产队干活,吃完饭就到齐耳发妇人家来了。
  她这两天吃不饭睡不好觉,要是不亲眼过来看,不亲自弄清楚这个事情,今晚怕还是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所以必须要亲自过来瞧一瞧。
  走的时候她叫谢桃:“你去不去?”
  谢桃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就不去了。”
  她心里堵得慌,很怕面子上过不去,就不想过去。
  结果谢母刚走了没多一会,她好朋友二梅又过来了。
  二梅还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只跟谢桃说:“听说小裁缝来做衣裳了,我刚好有件衣裳找她改一改,你陪我一起去呗。在家呆着多没意思啊,走看热闹去。”
  谢桃嘴里说着身体不舒服不想去,身体却被二梅拖拖拽拽给拽过去了。
  到了齐耳发妇人家里,阮溪和阮翠芝正在做裁剪的活。
  二梅看一眼说:“这小裁缝长得真漂亮。”
  谢桃在她旁边看看阮溪,又看看阮翠芝,心里像塞了一吨的棉花,喘气都感觉费劲。要不是二梅一直抱着她的胳膊,她早就脚底抹油回家去了。
  她便是大半年没见阮长生了,但在看到阮翠芝脸的时候,仍然一眼就看出来她和阮长生长得很像。所以根本不用人说,她自己就确定了这就是阮长生的三姐!
  脸上火辣辣的,脚底像踩了两只刺猬!
  她嫌弃阮长生的三姐是个丢人丢面的拖累,没想到人家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有手艺的裁缝,谁见到都得客客气气打招呼就不说了,她还能赚很多的钱!
  二梅没看谢桃的脸,一直在看阮溪和阮翠芝做事。其他人和她一样都在看着阮溪和阮翠芝,有人好奇问了句:“小裁缝,这是你收的徒弟吗?”
  阮溪笑着道:“手艺是我教的,但不是徒弟,是正儿八经的裁缝。”
  听到这话,二梅在谢桃旁边说:“这小裁缝真厉害,年龄这么小,自己学得好也就算了,还能教别人了,而且教得挺好的,你看那大姐的手艺。”
  谢桃知道二梅说的大姐就是阮翠芝,她也看出来了,这阮翠芝不是跟着小裁缝打杂混日子来的,也是正儿八经学了手艺在手里的,做什么都很熟练利索。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堵得慌。
  二梅终于把目光从阮溪和阮翠芝身上收了回来,她转头看向谢桃,看到她脸蛋赤红一片,吓了一跳说:“桃子,你是不是发烧了呀?你的脸好红啊!”
  她这么一说,其他看热闹人的忽也把目光投过来了。
  包括正在干活的阮溪和阮翠芝。
  谢桃瞬间尴尬得想死,恨不得低头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没有地缝可钻,她抬起手捂住脸,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阮溪和阮翠芝收回目光,问齐耳发妇人:“跑出去那个就是谢桃吗?”
  齐耳发妇人道:“是了是了,那就是桃子。”
  阮溪点点头,心想长得确实不错,那张脸看起来清秀舒服。
  敏感的人在这两句话里听出了内情,便开口问了句:“小裁缝你认识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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