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的放轻呼吸, 仿佛融入夜色, 当自己不存在。
“既然没人……”赵禛握住杨久的手,以实际行动告诉她,没人可以做什么。
杨久笑得前仰后合,“好幼稚哦。”
回握住来回甩甩二人的手,“走啦,回去。”
“等等。”
杨久疑惑地看向赵禛,“嗯?怎么了?”
赵禛伸手,拂过杨久的鬓发, 扶正了步摇,“有些歪了。”
杨久, “……”
弄啥吐糟啊,就是那么插的, 你再正下去就要笔直地怼在脑门上了。
赵禛何等地敏锐, “我做错了?”
杨久摇头, “没,说了你也不懂,难不成和你说,今年城内流行的衣服款式、发髻式样、首饰造型。”
她耸耸肩,“我也不是很懂。走了啦,夜深了,感觉有些冷。”
话音刚落,她就被拦腰抱起,“提前吱一声,吓人。”
没有惊惧和害怕,杨久安之若素,双手环抱赵禛的脖子调整了下位置。
赵禛稳步向前走,“怎么换衣服了?”
“与长辈吃饭,总要正式一些,他们想法毕竟传统,怕她接受不了我穿男装。”
还是有些紧张和患得患失的,因为在意,所以去迎合。
赵禛说:“不必去迎合任何人,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
杨久莞尔,避重就轻地问道:“我穿裙子不好看吗?”
问完了竟然没有得到赵禛的答案,杨久纳闷地看赵禛,却只看到他线条硬朗的下巴微微收紧,目视前方,仿佛前方有必须去的终点。伸手戳戳他的胸膛,杨久凶巴巴地说:“怎么不回答啊,难不成觉得不好看?哼,觉得不好看也给我憋着。”
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犯起了嘀咕,不会是真的不好看吧,裹胸显得自己太平了?长裙不会让自己看起来五五分吧?褙子有点长、还不收腰,不会看起来像水桶?
下意识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老毛病又开始了,杨久用力甩甩头,把这些想法统统扔掉,不是她不够好,绝对是赵禛眼瞎,不懂得欣赏。
一个不回答,一个索性不吭声。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杨久浑然没有察觉赵禛走路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抱着她回到了正院,侍从们屈膝行礼后悄然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赵禛直接抱着杨久坐到了长榻上,没有放下她,憋了一路的回答终于在此刻脱口而出,“好看。”
手脚并用想要从赵禛怀里出来的杨久停住了,眨了两下眼,“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看。”
所有天花乱坠的字眼到了嘴边统统消失,就余下两个简单的字,好看,他满心满眼地都觉得好看。
杨久不再从赵禛怀里下来了,笑着靠在他怀里,轻声问:“那为什么我一开始问你的时候不说?”
赵禛沉默了会儿,说道:“有些激动。”
杨久,“?”
脑袋里好多问号。
赵禛抱住杨久,凑到杨久耳边轻声地说着什么,无外人可知……
······
王府正院不远处的院子里,姜嬷嬷身体很累,躺在床上一时间却有些睡不着,脑子里乱纷纷的,一会儿想到多年未见的王爷变得英武内敛、不动声色,一会儿想到临出行时太妃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训导杨久,一会儿又想到晚膳时王爷的视线始终落在那明眸善睐的姑娘身上……
黑暗中,姜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妃,老奴怕是没法完成您交代的事儿了。”
王爷早就不是需要父母指点帮助的年纪,边城多年的风雪将他塑造成了铁骨铮铮的□□者,他就如他的父亲那般,认定的事情不会变、做下的决定不会改。
他是不会因为长辈施压就放弃所爱的人。
一旦自己干预太多,只会引来反感,说不定坏了太妃和王爷之间的母子情分。
姜嬷嬷想到此摇摇头,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就如王爷信中说的,是来当见证和送上祝福的,旁的无任何其他。
翌日。
姜嬷嬷是被鸡叫声吵醒,她觉浅,外面动静大点就容易挣脱睡梦。